凤吟背着太阳,有些热,身前的影子随着自己的步伐缓缓向前移动,瞥眼向旁边看去,能看见跟在身后的画鈅的半个影子。
画鈅在后边跟着凤吟,黑曜石般的眸子充满着意味深长的捉摸。
突然,凤吟转过身,那张俊逸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云淡风轻的就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自己没有差点被杀,画鈅也没有见死不救。
画鈅看着凤吟那张脸,那张脸始终挂着如和煦阳光般笑容的脸,突然间嘴碎的毛病又犯了。
“这张脸真让人不爽,恩?又用那种虚假的笑容对着我,我最讨厌的的动物就是狐狸了,即奸诈又狡猾。呀~被狐狸一直盯着的感觉真不好,为什么要带着假笑看着我,难道是想要问我为什么见死不救?”
凤吟看着面前自己絮絮叨叨的画鈅,突然觉得她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可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不是。”凤吟摇头。
画鈅见凤吟笑的更灿烂,心情更加的不爽,“不是?难道是在这里装大度?正常人遇到到这种事情不是都会问为什么不救我?怎么可以这么冰冷无情,对我见死不救?难道你不是人?”
“呵呵……”凤吟真的被画鈅这个冷笑话逗乐了,原来画鈅自己也知道自己冰冷无情呀。
“啊~这笑声好像让人一刀劈了呀。”画鈅不满的眯起了双眼,手在她那把大刀上用力的握了握,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凤吟见画鈅目露寒光,很是识趣的闭了嘴,转身又向村内走。
画鈅见凤吟像是欲言又止,突然起了好奇之心,可是以画鈅的性格又不能开口去问,只又得跟在凤吟身后。
如此走了几步,凤吟突然开口,“不知画宫主对那莫天师怎么看?”
画鈅皱了下眉头,对凤吟突然的提问不解其意,冷冷答道:“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干系?”
凤吟对画鈅的冷淡并不意外,似是不解的问道:“他可是图谋我大苍国土的人呀,难道画宫主就没有什么爱国情怀?”
“哼!爱国情怀?这国家亡不亡,是大苍的小皇帝统治,还是北漠的皇帝统治都与我无关,只要不影响我烁月神宫,我管他是鸡还是鸭在管理。”
凤吟一阵语竭,这好好的一国之君,在画鈅看来却伙同鸡鸭,真不知道是不是她小时候动物童话看多了,估计她的世界里除了自己基本上全都是动物。
“那我们不说莫耩和北漠,画宫主对那千年灵芝怎么看?”凤吟缓缓问道。
凤吟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却一直用余光注意着画鈅,这个问题刚一出口,就察觉到了画鈅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像是想要看透一切般的目光死死的盯向了自己。
凤吟不动声色,眸色越加的清澈,悠悠的看向天际。
画鈅注意着凤吟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想要找到一些不寻常,哪怕只是些微的悸动。但是凤吟依旧面色如常。
“如果是真的,就抢了。如果是假的,就砍了设局的人。”画鈅依旧注视着凤吟。
凤吟的嘴角缓缓上扬,又露出那一贯温文尔雅的笑容,“哦?那话宫主岂不是注定要与莫耩为敌了,莫耩可是已经对这灵芝势在必得了。”
“哼!”画鈅冷哼。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就只是一个局,到时候来这陌枯山的所有人都会落得一场空。”画鈅注视凤吟的目光越加的锐利。
凤吟的笑意更浓了,转头直视着画鈅,“呵呵,是什么人能设的了这样一个局?骗得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骗得了北漠得神算莫天师,还骗得了烁月神宫的画宫主。”
画鈅漆黑如墨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看着凤吟的目光更加的认真,“人有很多,比如说秦庄、莫耩、凤吟。”
凤吟的目光也变得认真,“那么画宫主你呢?”
画鈅冷笑道:“我可不屑于这种算计,看不惯的直接杀了就好,为什么要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不过……”
画鈅突然站住,目光不知是戏谑还是认真,“柳随风,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哈……”凤吟干笑,“我怎么可能,我一介书生,毫无武艺,上哪里设这种惊天大局?”
画鈅依旧冷笑,“神医曾黎的徒弟可不是谁都能小视的,撒一把药可是能撂倒一大把江湖豪杰,我不是也着了你的道吗?”
“呵呵!”凤吟笑得尴尬,说来说去又回到了这件事情,说来画鈅可真是小心眼,用得着这么时时刻刻的记得吗?自己不就是在酒里加了点东西,自己也是为了她好呀。
“画宫主说笑了,这么大的声势,莫耩还是神算,想来那千年灵芝也是真的。”
画鈅不置可否。
两人一阵无言,都默默地向村内走,一度连空气都仿佛变得诡异起来,不知其中飘散的是揣摩,怀疑或是猜忌。
两人刚走进村口就发现前面一阵骚动,很多人都围在了一起,走进一看,原来是萧逸然与秦千年一位同门的师弟林乔打起来了。
此时已经打到白热化的阶段况了,刀剑横飞。萧逸然明显是占了上风,每一剑都是快准狠,向林乔的各个死穴刺去。林乔低档的很是吃力,节节败退,面目已经有些狰狞,额角汗水沁出。
周围明显看热闹的人多,很多人可能估计根本就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打起来,见萧逸然进攻的如此干净利落,招式漂亮有序,都不禁开口叫好。
林乔听到周围人为萧逸然叫好,内心更是焦急,败势更显。
秦千年也赶了过来,看到自家的师弟被别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想要装作云淡风轻,可是眉宇间的阴霾还是能被心细的人察觉到。
“萧逸然加油!不要落了我们临霄派的威名。打他,打他,对,对,就这样。加油加油……”临步摇在一旁不嫌事儿大的为萧逸然加油打气着。
秦千年见临步摇喊得这么起劲,脸更黑了。
萧逸然身法稳健,招招都带着气势,林乔眼看就要败落了。
秦千年看不下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乔要比萧逸然大个五六岁,可是还是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不堪,且他是自家的师弟,林乔败了,自己也跟着没面子,还不如趁早把这场打斗结束了。
眼看萧逸然就要赢了,秦千年突然插了进来,挡住了萧逸然的进攻,又顺势在萧逸然胸前打了一掌。
事发突然,萧逸然明显没有想到会有人横插一脚,一时不防,被秦千年在胸前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后退了十步才将将稳住身子,喉头一甜,一口血涌了出来。
周围不少人对秦千年行为有了些许不满,都悄声讨论着。萧逸然更是怒视秦千年,一旁的临步摇也是怒火中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溜圆喊道,“秦千年,他人比试你横□□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千年像是有些惊讶,“我见两位师弟在此打斗,可这村子如此之小,怕他们误伤了百姓和房屋设施,所以才贸然出手,不想一时心急没有掌握好力度,误伤了萧师弟,为兄在这里给师弟道歉了,望师弟不要见怪。”
秦千年向萧逸然作揖表示歉意。
周围的人也不禁释然,不愧是盟主的儿子,识大体,谦逊有礼。
萧逸然脸色发白,秦千年已经如此说了,自己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可是刚刚那一掌只有自己知道,秦千年是灌足了内力打过来的,现在却如此作态,明显是想要自己吃个暗亏。
这边萧逸然还没答话,临步摇先忍不了了,“秦千年,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偷袭,算什么英雄。”
秦千年眼底扫过一丝狠戾,却马上笑着对临步摇道,“临师妹,这话你就严重了,我怎么是偷袭,我实在是担心他们伤及无辜,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妥之处,那我在这里就再次向萧师弟道歉了。”
众人见秦千年如此诚心诚意的道歉,都劝临步摇不要斤斤计较了,还是算了吧。
秦千年心底也是暗暗的得意。
“依然,步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凤吟在一片赞扬秦千年有气度的声音中突然问道。
临步摇正心中恼怒,萧逸然也是倍感无奈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听到凤吟问,不禁提了精神。周围的众人也不禁好奇起来。
“美人,柳随风。”临步摇欣喜的叫了二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觉得终于到自己能说话的时候了。
顿时发挥出女孩子应该有的柔弱,一脸委屈兮兮的道:“刘家的小弟弟说那个人抢了他的玉佩,我就带着小弟弟和萧逸然去找他,想要把玉佩要回来,不想那人毫不讲理,上来就要打我,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要不是叫了逸然过来,我就要挨打了。”
临步摇说的很是委屈,完全没有刚才叫好的气势,眼角还真的摸出泪珠来。
临步摇怎么说也是个小美女,如此梨花带雨,控诉的还是个抢人东西的人,顿时激起了众人的正义之感,纷纷责问林乔为什么要抢东西。
林乔一时有些慌张,秦千年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阴沉。
“不信你们问问刘家的小弟弟,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临步摇转着眼泪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众人,在角落里拉出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凤吟不用想都知道,临步摇肯定没有她自己讲的那么可怜,一定是拽着萧逸然找林乔去叫嚣,言语不和才打起来的。
临步摇是在装委屈,可是这小男孩可是真委屈,却生生的,眼睛也是满是委屈,“他抢我娘留给我的玉佩,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我说不给,他就说要杀了我,最后玉佩就被他抢走了。”
小男孩指着林乔控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