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就白白拿他家的猪了?我今儿也问了,村里面打算养猪的早早都抱回来养了,没抱的都是家里没那个功夫,沈三叔叔正急着呢,您就去跟他说,小猪咱们家养着,到了要杀的时候不管那猪有几斤,咱们都许他40斤的肉。如此,沈三叔叔肯定求之不得呢?”刘香蕈心里打算的好好地。
赵刘氏也有些心动。但是一想到要给别人40斤肉,就又觉得不合算。
刘香蕈看着刘赵氏蹙眉不乐意的样子,心里明白她的心思。在现代一头猪短短几个月就能飙到两百多斤,但是在这个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一头猪养一年到头也就一百来斤,听沈家嫂子说,这儿的猪的出窝标准才120斤,让刘香蕈不由得咂舌。后来想想也对,这儿的猪吃的都是山上的猪草,吃不到什么淀粉类的食物当然就不长肉了,只有等到待宰的前几天才会给它吃些含淀粉的粮食,为的就是让它多长点油,到时候才能熬出一罐的猪油。
刘香蕈见她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娘,家里的活不重,闲的的时间也多,这闲下来的时间我就可以去打猪草,定能将那猪养的白白胖胖的。”
“这个,他爹,你怎么看?”这个女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乖巧听话,一口一个娘亲,还主动要帮忙养猪?刘赵氏心里有疑问却也压下了,想到养猪,这不是什么小事,还是问一下老伴的意见。
老刘头也在疑惑三妞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乖巧懂事,心思转了几转,突然哀叹了口气,许是自己将二妞卖了让三妞心里害怕,从而变得乖巧听话了。
老刘头看了看自己的三女儿,心里暗暗决定,他已经对不起二妞了,不能再让三妞寒了心。
想到眼前是否要养猪的事,老刘头私心里也是想要养的,见女儿如此积极,也就点头答应了,“如此也好,你娘也是天天上山的,顺路也能打些猪食,你也别累着。”说完,有嘱咐刘赵氏道:“吃了饭,咱俩就去和沈三说去,把猪抱回来。二郎你去把猪圈收拾收拾。”
老刘头雷厉风行,吃了饭就和刘赵氏出了门,往沈三家去。
刘香蕈也赶紧收拾好,跑去看二哥修猪圈。养猪这事是刘香蕈自己起的头,而且一手揽了过来,她就得负责到底。刘香蕈以前做事总是畏手畏脚,而且老是半途而费。这次刘香蕈是下定了决心得好好地做,因此也特别上心。
刘香蕈把猪圈里的食槽拿去冲洗干净,回来的时候见二哥只往里铺了几把稻草,就道:“二哥,往猪圈里多放些稻场,小猪还小,怕会冻着。”
刘有寿听了觉得有理,就又往里添了几把。
这边刚将猪圈整理出来,门外就传来一声小猪的叫声,阿禄小朋友颠颠的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很稀罕的要去抓,唬的小猪一阵慌乱的惨叫,无头无脑的在门外到处乱撞,却逗得阿禄哈哈大笑。
老刘头瞪了一眼小儿子,弯腰一把就抱住小猪,将小猪放进猪圈。
阿禄还是意犹未尽的蹲在猪圈外,拿了根树枝逗着小猪,把小猪吓的躲在角落,不时的长叫几声。刘香蕈实在看不过去了,只得跑过去说道:“阿禄,你别吓小猪,如果小猪被你吓破胆就长不大,小猪如果长不大,过年的时候咱们家就没猪肉吃了。”
阿禄闻言,扑闪着一双大眼愣愣的看着姐姐,一副新奇的样子,然后问道:“小猪会被吓破胆?”
刘香蕈很坚定的点了点头,算了,误人子弟就误人子弟吧。
“吓破胆的小猪长不大,三姐姐,你给小猪看看,它有没有吓破胆?阿禄要吃肉。阿禄不要小猪吓破胆。”阿禄说着就要刘香蕈进到猪圈里给小猪检查,刘香蕈只能哄他,并在三保证小猪还是健健康康的,还是会长大的,过年的时候他一定能吃上肉,阿禄才作罢。
家里养了小猪,刘香蕈就比以前忙上了许多,每天家里的活忙完了,就到山上打猪食,这日子比以前过得更加充实,人也更加开朗了起来。
这人一忙起来,日子就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十六,是家里换亲的日子。
刘大妞心里虽然很不情愿,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磨磨蹭蹭的收拾好,默默的跟着王大丁走了。两家都在同一个村子住着,每天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因此,刘家也都没什么离别的苦,倒是因为二郎要有媳妇了脸上多了些喜悦。尤其是阿禄小朋友,年纪小不懂事,笑嘻嘻的围着王大丁叫姐夫,让刘大妞又恼又羞,伸手作势就要挥手去打。
王大丁个子虽小,长的也不讨喜,动作倒是迅速,伸手拉了一把阿禄就将阿禄护在身后,然后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对刘大妞笑了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媳。。。媳妇莫恼!”
他不叫媳妇倒还好,一叫媳妇刘大妞更来气,转身就想往家跑,想想如今已经是换了亲的,只得恨恨的转身往刘家走去。到底是女儿家,脸皮薄,不好先王大丁一步进王家的大门,到时候村子里又该传她和赵沈氏一样,说自己迫不及待的要嫁去王家,想到这些,脚步又不由的慢了下来。
王大丁见媳妇远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装到阿禄口袋里,嘱咐了句让他家去,就快跑着追刘大妞去了。
刘香蕈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感叹了句,大姐的命也算不错了,王大丁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可是必定是个疼媳妇疼孩子的人。他前妻早逝,未留下一子半女,又念过而立之年,当然会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媳妇。哎,可怜她的二姐,真是红颜命苦啊!转念又想到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呢,刘香蕈只感到前路茫茫,不禁又叹了口气,也罢,还是先把眼前的家务做好吧!
当天下午,刘二郎就把王小妹领了家来,一家人互相见了礼,晚上也难得煮了米饭,大家都扎扎实实的吃了个饱就算是摆了酒席了。
劳作了一天,刘香蕈收拾完家务,早早就带着弟弟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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