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末见他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连忙撇清道:“你这是作甚?丢东西了不成?先声明,本小姐除了那个药袋瞧过,你身上的其他物件可是一件未曾动过。”
谁料孔盛扬径直越过她,脚步生风的朝门外走道:“快些带我去你们困我的屋子!”
木末瞧他那着急忙慌的模样,照做的挥退了门口的手下,领他去了那屋子,见他一番找寻无果后垮了脸色,又再一次问道:“你到底在寻何物?很重要吗?”
便见孔盛扬丧着一张脸难受道:“现在说它重要与否又有何用?”
说完又满是失落的叹息了一声,故作轻松道:“算了,不过就是一颗品相丑,又让人心痒痒的珠子罢了,丢了就丢了吧,只要人还在就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立即出发去南都城。”
因为那里,才是他身为孔家人,此刻该守住的“战场”,因为那里,才是他心心念念之人的所在之处。
顿时,孔盛扬心中虽似割舍了什么一般,闷憋着难受,但也是移了步子,离开那屋,不过脑海里却始终坠坠的飘着一个念头:
那颗被他万般嫌弃的珠子,再也见不着了。
正午时分,四月下旬天的日头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毒辣起来,太阳照射的热气穿过议林厅顶上的瓦片,慢慢压了下来。
厅内仍旧僵持着,一张长约三丈,宽约一丈的松木桌四周,十五把虎头椅甚是威严且排列有序的摆放着,那便是五派十门的掌门们议事时坐的位置,而此刻,却只有九把椅子上面坐着人,另外六把空落落的摆在那儿。
不过,人虽未到齐,但随着在场的各门各派门徒随座身后,整个大厅看起来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声势鼎沸。
头顶上的热气越来越重,一股随着气温被蒸发出来的松香,正四处飘散着沁人心脾,却也搅不散此刻里面凝重的气氛。
孔鸿生坐在首座,宫吟风坐一把黑漆木椅,随在他身侧,正晃悠悠的摇着一把陵仁奉上的纸扇,驱着热气。
平日里,他庙堂之上,高于众人的摄政王座坐习惯了,还从未在这江湖的风云里,平座的观过一次局面,他眼神有些慵懒的,不动声色的默默打量着众人。
今日,除了那已重伤的五派掌门未在场外,唯一剩余一空座,就是那臭小子的了,当初,本想是放他出来好好历练一下自己,没曾想他尽组织了一派门徒,不但做得有声有色,还隐形的为自己增添了不少助力,在这江湖上闯出了一番不小的名声,思及如此,其实他心里是倍感欣慰的。
不过好在江湖众人皆知晓,这隐之流的门主向来行中诡秘,鲜少世人眼前露面,便对他也没有多大的责问,大家各自在座正经肃穆,只不过那面容之下的心里,打的是怎的一番主意,就耐人寻味了。
络梅山庄如今虽已排除在五派十门之外,但司徒决实属此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所以,仍给他安了一方普通雕花椅子在末端,此刻,他正与孔鸿生遥遥敌视着。
方才,对于孔鸿生说的什么等五大掌门解毒之后,在给他一个说法的言辞,他非常不满,因为,他心中已笃定,这显然是他的推咎之词,越是这般作想,气愤就越大,砰的一声,司徒决终于按耐不住,一掌拍向了桌子,已是气急,四周原本还有些熙熙细语声,此刻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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