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风晓月看着,一丝笑意扯过。茯苓六岁便跟从自己,自小便生得精灵懂事,寂风晓月很是喜欢,想来这么些年也多亏她和白爷为自己作伴,照顾自己。在这深山林里恐是她唯一觉着有一丝温情的地儿了。
既然可以偷懒,那就出去透透气。寂风晓月伏在窗前抬眼远望,现在山间已是三月下旬天,想必前些年种的桃花树是早已盛开了。
她正寻思着是不是该提一壶酒去树下小酌,就被外面的嚷嚷声打乱。忍不住皱起好看的柳眉,起身关上窗户,抬脚走出去。
她向来喜静,最讨厌吵吵,前脚刚踏进药庐后廊,就听见一公鸭嗓的声音传来:
“小丫头,别再进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公子能想到请她就已经是给足你家庐主天大面子了,你快去转告你家庐主,要是再不出来,小心铲平你这东篱庐!”说完显摆的哼哼一声。
寂风晓月的眉皱得更深,抬脚嘭的一声踢开门,顺带的风惊起素色的面纱在空中飘了飘。
“哟!本庐倒想瞧瞧谁能铲平我这东篱庐!”
屋内的人都被这声响惊住,瞬间安静下来,就只有她懒洋洋的声线在屋内四散飘开。
“看来是本庐的名声臭得还不够彻底啊。”
茯苓和白爷转身见是自己主子来了,连忙恭敬道:
“庐主,这人在这里胡闹!”。
那公鸭嗓先是楞了楞,看了眼寂风晓月,见她是位纤弱女子,哪有外界传的那样玄乎,更是嚣张跋扈的把头向上扬了两分。
“你就是这东篱庐庐主,今天你必须给我下山一趟!”
寂风晓月拂袖悠哉的坐在茯苓搬来的朱红漆圆木凳上,抖了抖身上的素色裙衫,抬脚屈膝踩在木凳的横梁处,右手撑着头,一派天真模样盯着公鸭嗓。
“哦~凭什么!?”
随后轻飘飘眼神的在室内扫了一圈,貌似谁的身上也没有落下。
“能做我这人和我这东篱庐主的人,在场除了本庐恐怕没有谁了吧?!”
顿时,在场的病人齐刷刷的看向那公鸭嗓。那公鸭嗓一瞬有些尴尬,气急脸红的嚷道:
“臭丫头,劝你识时务点!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室内众人皆是一愣,想必这人定是个有背景的主儿,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祈祷她别惹了祸患,不然以后生病了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地儿医了,她虽然是名声是臭了点,心是冷了点,但好在她看病治人医术好,收费也还合理,只要不惹她,四散村民和她东篱庐也是相处安好,对她明面上也较为尊重,毕竟谁没有个三病五痛,都为活命不是。
谁知,寂风晓月懒懒的起身,眼帘也没抬一下缓着语调踱步到公鸭嗓面前:
“呵呵,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藏菩萨。本庐一没吃朝廷俸禄,不需有求他人,二身正影正,未做有违道德礼法之事,三嘛,腿脚自身长。你说,本庐会害怕你家公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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