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给她安排房间住下,以后,她就是宫家的人。
宫诀喑哑的嗓音荡在整个偌大的会场里,如同秋叶般苍凉:“对不起,婚礼暂时停止。”
他把手中的戒指和花环都交给了身边站着的安澈,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安澈去处理。而他也终于肯放下了一切事务,直直的奔到了医院里。
南小乔被送到了医院的加护病房,右腿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急需熊猫血。
宫诀恨,恨自己不能给她源源不断的血。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揪住急诊医生的衣领,将手掌中沾染了南小乔的血,染红了石院长的白色衣褂。低吼着:“我是宫诀,她是南小乔,要命,也要腿。”
石院长非常清楚南小乔是谁,他清楚的从宫诀近乎绝望的眼神中看出,是和他的命一样重要的存在。
这个医院里有着南小乔的气息,石院长对病患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知道,这就是南小乔无疑。
石院长的脸色异常凝重,“你知道,她的右腿粉碎性骨折吗?你知道,她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吗?”
宫诀不冷静,一点都不想冷静。
他死死地揪住石院长的衣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救过她一次吗?你不可以再救她一次吗?”
同样的,在多年前的今天,宫诀想起来南小乔曾在这个医院里,脚踝脱臼被石院长医治,同样在这个医院里,南小乔诞下宫雨泽,宫诀抓住石院长的衣领不放手……
他都想起来了。
“你知道就好,我尽量。”石院长说完,走进了手术病房。
两个小时的紧急手术处理之后,石院长将南小乔推出了手术病房,南小乔整场手术都不让石院长使用任何的麻醉剂,她是那样坚强的挺过来的。
当南小乔被推着出来,额上满布汗珠,脸上还是耀眼的微笑的看着宫诀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五年来,南小乔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又是因为什么重新回来了,回到了他身边。
石院长在背后伸出了一只手,表示命是保住了,腿的恢复程度还要看接下来的半年。
就在这时,宫诀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接起了手机,手机里那头的女音几乎带着嘶哑的歇斯底里:“宫诀!你到底还要不要结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年来,元思婕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宫诀说话。
五年了,当她重新听到南小乔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站在结婚会场上,听着牧师说完了证婚词,天真的在等着宫诀的那三个字‘我愿意’的时候,南小乔这个名字忽然又出现了。
元思婕以为,至少这五年来南小乔走了之后,了无音讯,是她一直陪伴着宫诀走过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的日子。元思婕也可以假装很大度,甚至学会很大度的接纳南小乔和宫诀的儿子宫雨泽,也可以不计前嫌的等待着宫诀。
但是南小乔,南小乔,为什么你就是有那个能力,只是一个名字,出现在宫诀的耳朵里,就那么直接的,轻而易举的就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将宫诀夺走?
他明明,明明就还有三秒钟就可以成为自己的丈夫!
‘我愿意’终于变成了‘对不起’,元思婕不想要听到对不起!
宫诀淡漠的开口,眼神一直看着被渐渐推离他视线的躺在病床上的南小乔,可能会因为一场车祸失去右腿的南小乔,他坚定的对手机里那头的元思婕说:“结婚吗?结,当然要结。”
“不过,宫诀要结婚的那个人,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不是你,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南小乔,是我儿子宫雨泽的母亲,是我女儿宫雨馨的母亲,是我宫诀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