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斌本来正在无聊地打着游戏,却听到了手机突然响起,这手机铃声也是奇怪,正是贾斌偷偷录下的陈雪的说话声。
“贾斌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这一句好听的声音循环重复着,而贾斌也似乎享受一般地故意多让手机响了一会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谁呀?”
“是贾斌先生吗?”对方的声音很奇怪,好像故意捏着嗓子说话一般。
“是我,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的,您下楼拿一下包裹,我在您家门口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东西有点大,不太方便给您搬过去。”翔子一边捏着嗓子一边说着自己早已想好的台词。
“包裹?什么包裹,我没订什么东西啊。”贾斌一边疑惑着一边又重新看了看来电号码,这号码在他的智能手机上没有显示任何诈骗标签,倒也像是个送快递的。
“呵呵,您就下来一趟就行了,我只是个送快递的,希望您体谅下。”翔子的脸憋得通红,看样子是这样说话让他难受不已,似乎贾斌再不下来他就要憋不住一般。
“好吧,等我让我家佣人下去拿。”贾斌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挂断电话,由于翔子开的是免提,此话一出后面包车内的众人似乎急了一般骚动起来,但是翔子却轻轻摆了摆手按耐住众人。
“这个……人家寄件人说明了要您本人领才可以的,您确认一下,寄件人叫陈雪,您认识吗?要是不认识的话,可能送错了,我就拿回去了!”翔子一边说着差点要笑出声来,而和他预料的几乎没差别,贾斌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蹿了起来,还一边说着:“别别别,快递大哥,您等我,我这就下去!”
电话被挂断了,面包车陷入了短短两三秒的寂静,而突然一下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要不是面包车空间狭小,这群人都能把翔子举起来欢呼一般。
李凡也随着众人一起高兴着,但是没过多久他便冷静了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各位,他要下来了,按计划行动。秦哥,还麻烦你把车往前开点……”
贾斌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便飞快地下了楼,他坐看又看也不见什么快递小哥,却在朦胧的夜色中看到一辆黑色面包车缓缓向自己家这边驶来。
“喂,别墅区晚上不能进货车的,你们是怎么搞的!”贾斌还以为又是一些送货的,便拿出了他那嚣张少爷的模样呵斥着,然而无论他怎么喊,那面包车依然是缓缓地向自己这边开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时贾斌才隐约间看到了副驾驶的老秦,这个瘦瘦的男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正等他想这是不是那个快递小哥时,面包车却突然开到了自己身边。
“是送包裹的吗?要不是的话你不能停这……”贾斌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只见车门突然打开,两个戴着口罩的人一把将他拽进了车内,车门又很快地被关上了,整个过程不过五秒钟。
“你们是谁!你们这是在犯法!放开我!”贾斌感觉到身边坐着很多人,由于车内光线太暗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一种恐惧感顿时在他心中升起。
“哦?犯法,那你做的事就不犯法了?”李凡一边说着一边开了车厢内的顶灯,微弱的黄色光线投射下来,贾斌凑近看了看这说话的人,总觉得声音很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贾斌贾少爷。”李凡一边说着一边撩开了口罩,一张有些憔悴的面孔赫然显现在贾斌眼前。
“啊!是你,李凡!”贾斌一边喊叫着一边向后躲去,然而架住他的却是陈大力和王伟,无奈他怎么用力也根本挣脱不开这两双有力的手。要说贾斌对于李凡还是很恐惧的,毕竟他害得李凡父亲死了,就算他本意不是那样,但他李凡肯定第一个要找到自己身上,因此贾斌在宋叔没把李凡解决掉之前迟迟没有去学校读书。
“李凡……咱俩不是公平竞争嘛,你这弄的是什么事,这可是犯法的啊!”贾斌见无法挣脱便开始装糊涂,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只见到面包车正以飞快地速度行驶着,通过外面的风景已经辨别不出此时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李凡冷冷一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在贾斌面前来回晃动着,贾斌见到李凡动起了刀子,顿时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一般,转而苦苦央求着:“凡哥……凡哥我错了,我不管你追陈雪了还不行嘛,你放我一条生路,咱们还是同学呢啊!凡哥!”
听着贾斌都要哭出声来,李凡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我以为你是个男人呢,没想到做了事情不敢承认,也好,等你死的那一刻你再说吧。”说罢,李凡便用一张胶带封住了贾斌的嘴,无论贾斌怎样挣扎,都有两双有力的手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唔唔唔……唔唔唔呜呜……”贾斌不停地想说着什么,但是现在嘴也被封住了,他见到李凡的眼神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那是一种真正能杀人的眼神,一种视人命为草芥的眼神。
面包车很快停在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这是飞子找的一个废旧工厂,以前他的舅舅办厂做生意,似乎没做多少年便破了产,而这工厂也随之荒废了下来。
周围到处是废旧的零件和铁管,甚至还有一片地方放了很多垃圾,看来这个地方基本是没人光顾了,也算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只听“扑通”一声,贾斌便被陈大力一脚从车里踹了出去,随即从车上陆续跳下来数个戴着口罩的少年,在漆黑的夜晚里更增添了一丝恐惧。
“唔唔唔……”贾斌一边在地上打着滚,嘴里还唔唔唔地叫个不停,这时李凡却突然上前去一把撕开贾斌嘴上的胶带。
“啊!疼!”李凡这一撕仿佛是把贾斌的皮肉都要扯掉一般,只见贾斌又用手捂向嘴去,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你们就是狗子他们!你们别后悔,李凡疯了,你们也跟着疯吗?你们会坐牢的!”贾斌突然指向了其中一人,那人身材比较矮小,贾斌也觉得这种人最容易动摇,谁知道他指的正是翔子。
翔子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扯下了口罩说道:“我来了就没想过要好好的回去!你个小人,你跟我们凡哥拼不过还玩阴的是吧?我让你玩!我让你玩……”翔子一边说着一边用尽全力踹着地上的贾斌,而贾斌也被这几脚踹的来回打滚。
“我也是。”只见王伟也一把扯下了口罩向一旁扔去,此时刚好有一阵风拂过,口罩随着风慢慢飞向远处,李凡见状顿时着急地走上前去。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快戴上!”李凡急了一样要去追被风吹跑的口罩,然而还没等他走上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一阵的声音。
“我蒋雷也是。”“陈大力也是。”“嘿嘿,我叫飞子,你给我记住了!”“杰子。”“邹袁!”“曹世通!”“既然大家都这样了,我也来吧,黑子。”众人一人说了一句话后便伸手将手中的口罩高高扬起,月光温润地洒在旧工厂的地上,而天空中却飘着一个个口罩,虽然这场面有些奇怪,但是此时在李凡眼中却是最温暖最动人的画面。
“你们……”李凡感觉中眼里那股热腾腾的暖流依旧在涌动一般,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他真的想大哭一场,仿佛众人的这一句句话像是最好的疗伤药一般,将自己近些日子在外面受的伤一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