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临阵磨枪
不能找师傅,又必须学会一手防身之术,她为此夜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终于在一个值班的夜里灵光一现——有了!
放暗器。
苏清策的手劲不大,有没有所谓的内力在身,银针之类的估计也只能扎扎自己了。但是,她可以将银针换为其他暗器,比如说小李飞刀,忍者的手里剑之类的。
不过这些也只是存在于动漫与电视剧之中,现实效果并没有那么惊艳,但她在禁宫见识过慕容决的武功后,大体肯定了这个思路,小李飞刀、手里剑还是能够实现的。
而且,在这之上她还必须多下一点功夫,找准穴位在扔过去。
不然,不痛不痒的扎了个胸,反倒是激怒人家热血澎湃反扑上来怎么办?
于是,洛小然将这个计划分为了理论与实际两个部分,理论知识直接从太医院借来了一张人体穴位图,并且用小宫女这个身份勾搭一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小太医,让他做了自己的老师。
而实际部分,则是交给了韩岩。
韩岩基本上都是每天教习慕贤,慕容决白日里忙于处理公事,她偷溜几个时辰前去偷学,问题也不大。
原本枯燥的日子,一下子就精彩了起来,精彩到让她无暇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慕容决的身上,甚至连晚上两人独处时,她也是满脑子的人体穴位图,还没入夜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直至九月十六日夜里,她端着茶水一如既往的走进里间时,慕容决传来福安公公与秀芸姑姑吩咐宫内事宜时,她才发现,明天一大早,慕容决就要出发前去边州了。
而她……
忘记伪装一下不舍与死皮赖脸要跟着去了。
心里顿时一惊,完了完了,会不会被慕容决发现了她的企图啊?
就在她忐忑之间,也悄悄拿定了主意。趁着这个空档回了趟自己房间,花了大半个时辰将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扫去白日里练功散发出的汗臭味。
最后,她还臭美的在镜子前搔首弄姿的摆了几个姿势。
对于这张丝毫挑不出毛病的脸甚是满意,如此美貌女子,黄花大闺女,也算是男才女貌一对璧人了,两人站在一起定是养眼的很。她正痴痴地盯着镜子里的影像时,模糊之间似乎透过这张绝色的面容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只是那么一闪而过,她也已经将那张脸看得分外真切了。
亚洲人标准肤色,双眼皮,薄嘴唇,她也对着镜子里人发愣,眼神迷惘。
更显得木愣愣的,像是个小傻蛋。
这张看起来丢进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脸就是艾清自己的脸,她原本的相貌。她眨了眨眼睛,镜子里又恢复成了苏清策那张绝代佳人的人。
她敛起嘴角的得意,有些心酸的想着,如果她还是艾清那个模样,那……慕容决还会喜欢她么?不,甚至连会不会看她一眼都会是问题。
她不禁有些失落,垂头丧脑的走出门去,却被门口投下的一个长长的倒影吓得停下了脚步。
而后,她又想镜子里那样,有些迷惘的抬起了头,不无意外的看见了慕容决。
倚着月色,眼梢微扬,薄笑浅然。
莫名的温柔。
洛小然是极喜欢好看事务的人,咬着粉唇,眼睛里都是闪闪亮亮的眸光,“我可以……抱你嘛?”
说这话的洛小然,简直是又可爱又诱人。
眼睛里像是装进了星辰大海,脸颊红扑扑的。
慕容决的嘴角捻起一抹轻笑,微张开双臂,眼神一扬。
洛小然欢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苏清策个子比他矮上好些,胳膊吊着他的脖子,脚尖踮起,粉嫩的唇在说话时不自觉的微微嘟起,夹杂着淡淡粉香的温软呼吸就扑在了慕容决的脖子间。
手掌间又是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引得他有些把持不住。
可面前的人还在碎碎念不同的说着:“明日你便要去边州了,你定要注意人身安全,我会在乖乖的在永安宫里等着你回……”
比起这些,他更想问苏清策一句,方才她想到了什么才会露出那些冷漠的神情。
他自诩看人眼光毒辣,只是,他实在看不太懂苏清策那一眼之间的冷漠,仿佛,她透过什么冷眼看着苏清策这具身体,冰冷的让人心寒。就想那日她计算着表情,借他之手处决那个内监时一样。
可是一眨眼,她又什么事情都没有似地扑在他面前,叽叽喳喳的像个可爱的小姑娘。
想罢,慕容决的眼神扫了眼在他胸前的爪子,补了句,还是个有点色心的小姑娘。
洛小然恶作剧的手很快被抓住了,他的指腹粗粝,摸索着她的手心痒痒的,惹得她笑了一阵。“你怎么来这儿了。”
除那次探病之后,他就没来过这儿。
于是,洛小然认为他骨子里还是有点王权贵族的劣根性的,不喜欢来她这种贫穷寒酸的小院子里。
慕容决淡淡的笑了笑,“你不欢迎朕来这儿?”
洛小然立即摇头,“我这处院子地方小的很,房里也小。”
慕容决恩了声,对她的话没有反驳。却松开了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去了,目光打量了这间屋子里,原是只有些简单家具的屋子里,不过数月时光,她将这个屋子里布置的……
很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时不时还能看见好些样外臣送来的东西。
最瞩目的还是那一台放在檀桌上西洋钟,玻璃框里的摆钟来回摆动,却没有了滴答的响声,慕容决以为钟坏了,又看了眼指针的时间,飞快的换算,时间准确的很。
洛小然见慕容决多看了几眼西洋钟,心里发毛了一下:“我嫌它吵的很,就让手巧的宫人将声音弄没了。”
慕容决没再言语,大爷似的坐在她的桌位上,拿起她随手绣了一半的花样看。
那模样,竟是比看奏折还来得用心。
洛小然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记得,福溪将西洋钟搬入偏殿时,她激动的神情让慕容决看了她好一会儿,她好不容容决自圆其说,说自己之前的先生极其崇拜西洋文化,她也深受感染,此时看见这么稀罕的物件才会如此激动。
也不知道慕容决最后信了没,反正当晚这西洋钟就出现在了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