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很无奈,他还在琢磨龙啸天刚才对他说的话,就感知到一个凶烈没人性的气息朝他走来,不过在夜明的世界里,‘没人性’不是什么贬义词,相反,它是至高力量的代名词,在强者为尊的孤岛,只有最没人性的存在才能君临整个食物链。
所以夜明下意识的用上了【兽字诀——罴击】,这是对力量的尊重,然后就有了刚才的一幕,好在这一幕来得快,去的也快,即使是附近的卫兵也只听到一声惨叫,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龙桂带队围住众人,他有意无意的将夜明三人和刘磬隔开。
“大将军受惊了!卑职护驾来迟,请大将军责罚。”龙桂行礼,他远远的一直注视着这边,自然看清发生了什么,自家小姐找来的这位夜兄弟,一巴掌拍飞那光头大汉,若不是那光头大汉刀够大,护住了胸口,此刻怕是已经咽气了,只是他有种错觉,这位夜兄弟拍飞大汉的时候,长袖好像被什么东西撑了起来,然后又立刻恢复正常。
“大将军!你手下门客持刀伤人,可将这国法放在眼里!”龙谣站在夜明身前,抢先呵斥道。
“谣儿妹子言重了。”刘磬推开面前的卫兵,“他们两人是在切磋,王虎实力不济,加上拳脚无眼,输了也就输了。”他目光停留在夜明身上,“这位小兄弟倒是真人不露相,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
“我们不可能见过面的。”夜明也看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气息,将怀中肉干一根一根塞入口中,鼓起的腮帮让脸很快变了形。
“既然切磋完了,那我就带他走了。”龙谣说完,扯着夜明衣服上了马车,刚觉得这家伙给她长脸,立马就做出奇怪丢人的事!
这回再没人敢拦她,刘磬看着马车离开视野,对依旧守在他身边的龙桂安抚道:“龙将军,劳烦了,此事你也看到了,是误会,你军务要紧,就不用护着我了,在演武场我还能出什么事?”
“末将遵命!”龙桂再次拱手行礼,指挥手下兵士散去,刘磬低头看着脚边的王虎,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大将军,那人敢顶撞您,何不下令将他杀了便是!”有人向刘磬建议。
“你杀还是我杀?”刘磬回头看着说话的公子,择人而噬的眼神让那人冷汗刷的流了一身,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你们说,是你们杀还是我杀?”刘磬环视着这群跟着他的世家公子,又问了一遍,他目光扫到的人皆低下头避开,没人敢和他对视。
“一群废物!”刘磬心中暗骂。
“哼!王虎都着了那小子的道,你们谁还对付的了?!就凭你们身后这十几口护卫?!!”刘磬指着这些公子哥带来的仆人,爆了粗口:“我他娘的都不敢说能打得过!还有刚才那带队将军!”刘磬头上青筋暴起,来回走着,“那他娘的是他娘的龙家的人!!”
刘磬越说越气,走的也越来越快,“要不是老子今天就带了王虎一人出来,非弄死那小子不可!”
这个时候没人敢触刘磬的霉头,等刘磬骂骂咧咧好一阵,终于有人出声了,这人叫做吴逸,三十多岁年龄,束着冠,两撇长须挂在唇边,在军中算是刘磬的谋士,“大将军息怒,此事不宜化大,眼下您和龙家的婚事在即,为一无名小卒伤了和气,却是不值。”
“恭良啊,我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刘磬受叔父的影响,对文人还是很尊敬的,没有对吴逸发火。
“大将军稍安勿躁,在下有一计,这少年是个异人,陛下这几年征兆异人为荆国效力,我们可以以朝廷名义让他参军,到时候就是您说了算。”
“恩?好!好!好!”刘磬抚掌,一连说了三个好,心情也随着这几个字爽快了许多,“此事就交给你办!”
“遵命!”
演武场大门,龙谣架着马车避开排队分组的人群,从侧门穿过停下,换了龙府仆人驾车,她拉开车帘钻进马车,黄府的马车很大,里面的空间足够三个人并排躺下,在免不了被黄月英改造的命运后,这种马车成了一种集舒适、休闲、娱乐的交通工具,在喜欢享受的荆国上层中也很受欢迎。
不过夜明没有在意这些,他正感知着马车周围的气息,被一层淡绿色生机勃勃的光芒包裹着,这气息让他可以自由控制自己对外界的感应,而且不会被外界庞杂的气息影响,这比竹林纯粹隔绝气息强多了。
“这是日晷挂件的能力?”夜明摸出自己的挂件问道。
“我也只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除了昨天给你展示过的,就是现在这样,调节自己对外界气息的感知,,增强或是减弱,对睡眠很有帮助。”龙谣指着腰间又变成玉佩的日晷解释道,然后坐到黄月英身边,两人靠在一起,黄月英对龙谣神奇的玉佩能力见过不少次,到没觉得意外,
“所以——”夜明看着自己这半个,不知道有什么能力的日晷挂件,顿了顿,开口问道:“我们来之前为什么不用这个能力?”
“因为月英说绑着你很有意思啊。”龙谣笑眯眯的说出这句话,一边的黄月英羞赧的笑笑,有阳光透过车窗外的帘子,洒在黄月英白皙微红的脸上,让龙谣忍不住亲了一口。
夜明再次感受到那股温暖明媚的气息,他向后靠了靠,觉得自己第一次碰到黄月英的时候,表现应该更好一点。
“对了,你出阁楼的时候在想什么?”龙谣和黄月英打闹间,弄掉了月英头饰,她伏身去捡,顺便问了一句。
“恩——我当时在想······”
龙谣指尖碰到掉到车门附近的头饰。
“我会不会娶你?”
手指停下,车内三人都不动了,有那么一瞬间,夜明以为时间静止了,黄月英小嘴微张,美目慢慢瞪的更大。
嘶——
马鸣声中,马车突然震动,左右摇摆,晃醒了车内的三人,龙谣抓起头饰,转身对向夜明,音调不自然的变高:“你你你你、你敢!!”
她跪坐着,颠簸的马车将不小心溜进来的光,一点一点投在她周围的角落,时隐时现的微光就像是在为人擦胭脂的女子,将车窗的剪影轻轻拍在龙谣的脸上,摇曳不定的手法让人始终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