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蒙忙对刘备说道:“使君,求您开恩啊,看在当初我对您有恩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刘备道:“你罪无可恕,焉能饶得?”不过话虽如此说,还是挥退了抢上前来的刀斧手。
刘蒙被赵云踩得不能动弹,不能磕头,只得又道:“当初元直将使君二位夫人送到陈留托我照顾之时,我可待他们不薄啊。还有仁禄,你的夫人也在我这住过,我也是竭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还请你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了我吧,我一定痛改前非,不再为非作歹了。”
贾仁禄听他提到往日情面,心有不忍,回头看了看何太后,道:“桂花……”
何太后柳眉一蹙,一摆手,道:“一日纵敌,万世之患!这人饶不得。”
贾仁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不言语了。
刘蒙见贾仁禄有松动之意,忙又道:“当时使君无地安生,若不是我贿赂洛阳太守,你们也无法那么顺利的得到洛阳。从那之后,我从未向使君求过什么,也未再提过这一功劳。我只求使君看在我往日的微劳份上,饶过我吧。”
刘备仰面而叹,道:“确实当初要无刘蒙,我也没有今天。这……”说完回过头去目视何太后,盼她示下。
何太后叹了口气,道:“既是皇叔也有心放人,那便饶了他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请皇叔发落吧。”
刘备捋了捋须,思索片刻,道:“将刘蒙充军西域,遇赦不赦,永世不得回转中土,一切财产罚没入官。不知太后觉得这样判罚可使得?”
何太后点了点头,道:“嗯,就这样吧。”
刘备回转头去,一挥手,道:“照此执行,将刘蒙押下去。”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抢上前来,将刘蒙给架了下去。
刘蒙费尽了口水,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也算是意外之喜。虽被侍卫架着,身不由已,也不赶怠慢,大声叫道:“多谢使君不杀之恩!多谢使君不杀之恩!”声音渐渐远去,过了良久方才止歇。
何太后道:“我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刘备等人忙应道:“是!”鱼贯而出。
贾仁禄心道:“这个屁事总算是整完了,***,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想到此也不顾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放了一个并不十分响,但是却其臭无比的屁之后,一身轻松,迈步便行。行不数步,便听何太后说道:“皇叔,仁禄,元直,尤冲四人且请留步。”
贾仁禄心道:“又什么屁事啊,四更了,老子要睡觉!”心中虽如此想,但还是屁颠屁颠转了回来。
何太后待其余文武侍卫散尽,挥退宫女,泣道:“要不是那日我错认刘蒙是辩儿,也不会有这么多事,看来这一切都是因我思子心切,给好事之徒以可趁之机,这事我也难辞其疚。如今辩儿仍是下落不明,多半已不在人世了,我多活了这许多年,实是毫无意义……”说到此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便欲往嘴里灌。
徐庶忙展开轻功,抢上前去,将小瓷瓶夹手夺过。随手一掷,啪地一声瓷瓶摔个粉碎,瓷瓶中所盛之透明液体洒了一地。只听嗤嗤嗤地连响,地上青烟冒起,青石砖上不住的冒着气泡,显是三国之时便有人晓得,硝酸和盐酸按某一种比例混在一起,便成王水矣。
贾仁禄吐了吐舌头,刘备忙道:“太后切莫如此说,奸人诡计确是令人防不胜防,这一切又与太后何干?”
何太后冲着贾仁禄眨了眨眼,道:“要是当年在永安宫我便死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我若活着,说不准又有不少好事之徒来冒充辩儿,搅得天下不宁……”
刘备道:“太后切莫因这些宵小之徒而蒙轻生之念。”
何太后叹了口气道:“皇叔,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实在不想再当这个太后了,还望皇叔成全。”
刘备手捋长须,正在思索解劝之词,贾仁禄眼珠一转,道:“明公,太后再活在这个世上,确实弊大于利,徒然给曹操等人利用,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不如……”
刘备正悠闲的捋着胡须,闻言手一抖,一不小心揪了一根胡须下来,痛得一冽嘴,喝道:“仁禄你怎么也如此胡说八道?”
徐庶道:“我明白仁禄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假传出太后已死的消息,让世人从此绝了竟争之念,如此一来,天下确可太平不少。”
刘备回头目视何太后,道:“太后可是此意?”
何太后道:“正是此意。”
刘备皱眉道:“可太后若是在我境内死去,不管怎么说我都难辞其疚的。”
尤冲微微一笑,一拍胸脯,道:“这一切包在我身上,当年我能让太后死一次,如今也能让她死第二次。”
刘备摇头苦笑,道:“你们呀!”
转过天来,未央宫中便传出太后身染沉疴的消息,刘备请数位太医共同疹治,结果确是束手无策。于是乎刘备顺理成章给曹操写了一封长信,信中言道太后因审理真假弘农一案,积劳成疾,大病不起。长安的医疗条件太差,各种医疗器械也属有限,医务人员的素质太低,怕耽误了太后的病情,特送太后返回许都,请高手宫中太医治疗方保无虞。
刘备当然知道事态紧急,命徐庶大笔一挥,洋洋万言,一挥而就。跟着便将那个已病的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的何太后,往豪华马车里一塞,将长信交给愁眉苦脸的马超,命他护送太后回转许都。
曹操见到这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咳嗽不止,时不时还因鲜血过多,咳出一两升出来浪费浪费的何太后不明所以,再看了这一封骈四骊六,正儿八经的酸文更加一头雾水。由于担心何太后得的是严重的传染疾病,不敢过于靠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已忍受不住,作势欲呕。忙命太医上前诊治,自已则拔腿跑路,回家看美媚去了。
那奉命诊治的太医,也怕传染,可又不敢不给太后诊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当即炫耀起自己的医术,给太后来了一出悬丝诊脉。闭着眼睛,三个手指头搭在金丝之上号了半晌,大叫一声:“搞定!”然后跑到丞相府禀报曹操,何太后实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赶紧的给她准备后世吧。
曹操正想找刘备的痛脚,便不停的询问那太医,何太后是不是因中毒,或是人为有意加害,才变成这样的。那太医兀自不明白曹操所指的意思,将头乱摇,说确因疾病所致,且得的是一种极其凶悍的顽症,染疾之人不出半月必死,神仙难救。
曹操闻言之后,气得胡子直翘,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又是那个尤冲在背后搞鬼,他先做好了一张酷似太后的人皮面具,然后找了一个病的已没几天好活的中年妇女,将面具给她带上。告诉她只要她不胡说八道,她便能在临死前享几天清福,死后更可享受到一场规格极其隆重的葬礼。那穷的没钱看病,自知必死的中年妇女一听到还有这种好事,便没口子的答应下来。反正病人的样子都大同小异,那中年妇女脸上有人皮面具,身上一身的传染病,根本没人敢上前查察这个太后是不是西贝货,只要言语上不露破绽,便不会有事。
那中年妇女享受了几天太后清福之后,便寿终正寝了。曹操虽莫明其妙,但还是不敢怠慢,按着太后的礼制将那中年妇女给葬了了事。那中年妇女祖上八代贫穷,到了她这代居然能以太后礼制下葬,确也可以含笑九泉矣。而真正的何太后,因有了那个中年妇女李代桃僵,也是乐得个嘴歪歪,便复又变成桂花,躲到了贾府之中,不与世人朝向矣。
刘备说话甚是算数,刘蒙刚被押住西域,方出长安,贾仁禄便正式获准放大假三月,可以不用每天天不亮就跑到刘备那里去报道了。他乐得嘴个歪歪,便开始想搞一些乱七八糟事情出来闹腾闹腾,以打花这来之不易的无聊时光。当时最大的题目莫过于那场已被拖了许久的集体婚礼了,正好他也打算纳甄宓为三姨太,便当即拍板,在集体婚礼的成名名单上把自己的大名也给添了上去。
这日,他闲来无事,便邀甄宓到府,交给她一箱黄历,让她好好的查查看那个日子才是上上大吉的吉日。甄宓忙的是昏天黑地,而他则一身轻松,坐在甄宓边上,一边喝着桂花送上来的美水,一边吃着甄宓的豆腐,如此的日子当真是神仙也不如。
怎料好景不长,这脚还没翘多久,桂花便急忙忙地跑来道:“出大事了……”
贾仁禄这几天来,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闻言眉头大皱,道:“不会吧,老子才刚放两天假啊,这又出了什么屁事了?”
桂花道:“使君来了,正在前厅等候。”
甄宓柳眉一蹙,放下手中竹简,道:“怎么又来了,仁禄才刚休息没两天。”
桂花道:“谁说不是呢,我看见使君面色惶急,六神无主,一来便在前厅急得来回直转,看来又是出大事了。”
甄宓虽还未过门,却已在行使夫人之职了,闻言当即做出指示:“不见!”
桂花笑道:“呵呵,还请夫人亲自去跟使君说,我可不敢说。”
甄宓笑道:“你不是太后么,你的话,使君如何敢不听?”
桂花道:“我已经是桂花了,不再是什么太后了。如今太后正在去许都的路上,不可乱说,嘻嘻。”
贾仁禄被这两个女人搞的头大如斗,叹了口气,道:“唉,我还是去见见吧。”说完如避瘟疫转身逃出屋去,来到正厅,往见刘备。
刘备道:“唉,本来不该来打扰你的,可是又出大事了。特来你这坐坐,请你拿个主意。”
贾仁禄问道:“出什么事了?”
刘备道:“西蜀法孝直来了,说蜀将赵韪起兵反叛,特来请我们出兵相助。”
贾仁禄眉关紧锁,道:“什么,蜀中有人叛乱……”
刘备点头道:“正是赵韪如今已克有巴、江阳、广汉、犍为、涪陵等郡,不日便要起兵攻打成都了。”
贾仁禄心道:“咋没听过这个赵什么什么的人的名字,蜀中历史上有叛乱?还是历史被老子搞的乱七八糟,上天见原本只能在新野小县趴着的刘大大居然被老子整到长安来纳福,心有不忿,特地搞了这么一出要老子好看?”他虽熟读《三国演义》,几能倒背如流,但是却从未没有读过《三国志》。因此他便不知道这个赵韪反乱在史上倒是确有其事,而不是上天不服他搞七搞八而临时生出来的变数。
想到此便道:“这个赵……”说完挠了挠头,又道:“为什么要反刘璋?”
刘备笑道:“赵韪。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关中、南阳等地遭李傕、郭汜之乱,百姓们流离失所,流入益州的有数万家之众。刘璋之父刘焉将之全数收编为兵,号为东州兵。刘焉死后,刘璋禀性暗弱,毫无威略,东州兵便趁机侵暴益州百姓,刘璋不能禁止。赵韪素得益州民心,曾多次往见刘璋为百姓鸣不平,劝其严惩东州兵,却屡遭刘璋拒绝。赵韪心有不忿,便因益州士民之怨而起兵作乱。”
贾仁禄心道:“看来是历史遗留问题,不是老子的责任,这我便放心了……”说道:“我不太懂蜀中形势,听明公说了那么多郡,这刘璋手里岂不没地盘了?”
刘备道:“这次赵韪变乱确实很凶,季玉手里已没几个郡了。”
贾仁禄道:“朝议上商量是如何商议的?是出兵还是不出兵。”
刘备道:“大部分大臣都不主张出兵,只有……”
贾仁禄一听便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那个最不爱惹事的张飞在凑热闹,便道:“我知道了,如今关中又是大旱,又是变乱,有太多的烂摊子要收拾,确实已无法再出兵了。”
刘备道:“我也知道确是如此,但季玉毕竟与我同宗,不救是有些说不过去。”
贾仁禄道:“这汉中还未平,要救蜀必须向张鲁假道,张鲁巴不得蜀中乱的一蹋糊涂,如何还会假道?”
刘备面有难色,道:“元直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孝直也说的有理,他言道,若我们这次不救,季玉很有可能被赵韪所败。益州若由季玉治理,我们日后图之甚易,若由赵韪来治理,他素得民心,要想图可就难了。”
贾仁禄垂下头来,沉思半晌,方道:“有理。”过了半晌,猛一抬头,道:“去救刘璋!”
刘备皱眉道:“不知仁禄要用多少兵?”
贾仁禄伸手一指自己,道:“就我一个!”
刘备闻言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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