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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的时候两人不过一臂之距,我先发之人,冥尺破空刺出,却见贝小叶小腿后撤一步,借着这股力量她的身体居然能和地面保持到一个锐角,这姿势看来就像是杰克逊的舞步中他向前倾斜一样,只不过贝小叶是反的,如果是常人恐怕早就摔下去了。

我虽然惊讶,但也绝不会就此影响到我出手,见她出现这个姿势后,我手臂曲肘,直接猛地往她胸部砸了下去,以她身体这种怪异的姿势,她只能防御,但凡她一抬手,我的膝盖绝对可以击到她的背部。

可是她却只伸出了我这侧的手掌,用着很是轻巧的一股力量在我身上推了一把,这力道不大,甚至都没给我带来什么触感,但对于她自己而言,绝对能借到惯性,然后就见她在空打了两个旋转后又跟我拉开了距离。

跟她贴身战是我唯一能取胜的可能。

但凡拉开一点距离,就能让她施展出那鬼魅的魅影步,我则毫无胜算。

不过,如果她一直在躲,我又怎么能接近她呢?

假如我们真的是生死对手,她完全可以用这种方法耗死我,哪怕我出现了一丝的松懈,便可以绕到我身后,来上一刀,那胜负立分。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后,站在原地并没有进行接下来的动作,贝小叶似乎明白了我的本意,嘴角微微的勾出了一个弧度,也站在原地不动。

她肯定明白,我这么做是在等她先出手,因为第一次我主动出击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干脆就见招拆招。

可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猜不透,难道两个人就要这么一直耗下去,玩一场耐力的对决,如果单纯的比意志力,我是不会输的,想到这,我居然也自信起来。

在这种精神紧绷的状态里,时间流逝的很慢,似乎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我们双方谁都不敢显露出一丝破绽。

但据我所知这世上所有的生物有一个动作是非常难控制的:眨眼。

在这短暂僵持的几秒钟,我自认为全身没有一处空隙,包括我的气势都没有半分的松懈,可是,在我眨了第二下眼睛的时候,她,消失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但也不禁赞叹,好惊人的观察力,不过你虽然占得先机,可你终究要碰触我的身体,我不需要看到你,我只需要感知到你过来时那空气流动的方位就可以判断出你的位置,及时做出反应。

或者说,我干脆让你击中我,在碰触的那一刹那,绝对可以抓住你。

夜很静,难得的没有风,我敢肯定她没动,正躲在某处黑暗里找准时机偷袭我,我没有像个傻子一样在朝着四周转圈,把后背的盲点留给她。

我均匀的调整着呼吸,用耳朵辨别着周围发出的一切声音,用皮肤感觉着周围那异乎寻常的空气波动。

又是几秒钟,一阵轻风拂面,我咧嘴笑了一声,她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在上面,抬头看去,一个笔直的身影,在以极速从我头顶戳下来。

不管她在怎么灵活,只要身体在空中,就不会有借力点,她一定跑不了,想到这,我把冥尺迅速丢到左手,小撤了一步,右手直接往头顶抓去。

果然,这是真实的触感,绝对骗不了人,我抓到她的脚裸了。

但她没有一丝的慌乱,并不着急立即挣脱,因为我们都明白,即使我抓到她了,以这个姿势也不可能不撒手,我自然会把她甩出去。

在这个时间里对她来讲已经做够给她反应了,在下落的同时她双手撑地,借势打了一个空翻,化掉了冲击力,等她身体稳定后,便直接跃向我冲来,看来是放弃了和我继续打远攻战。

显然她也明白耗下去,我既然能抓到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

虽说我已经做好了防备,但这么短的距离,对她来讲也就是刹那间的功夫,当再次近身的那一刻,她已经占得先机,先是一个扫堂腿,让我凌空跃起,以她的速度在我滞空的这呼吸之间,自然第二招已经出手。

就这样,我被挨了第一下。

我原本以为,以她的身体机能,应该是以速度见长才对,甚至想着如果单纯的正面搏击,我都能先让她打上几下。

可是,速度就是力量,腹部挨的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让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高手就是高手呀,我偷袭、使诈、硬刚、踢裆,和人交手无数,也算是打架里的行家了,哪怕被人家扭断一条胳膊,让人拿枪指在太阳穴上,最后都给翻盘了。

如今,在这短暂的切磋之间,居然败的这么惨。

腹痛感让我清醒了不少,如果是实战,对手肯定不会给我揉肚子的时间,早就杀过来了。

我输了,摇头叹了口气后,便往楼梯口走去。

贝小叶对我说:“你是自打我行走江湖之中第一个能够感知到我位置并能抓到我实体的人,如果我们多过招几次,你肯定能看穿我的。”

我头也没回的干笑了一声,继续的往前走着,他们也开始道别了,可当走到楼梯口的那一刻起,我突然感觉到她的话里有些问题,便问道:“你说我是第一个抓到你的人,那你能打过我爸吗,如果你要和他交手的话,你会怎么样。”

贝小叶苦笑一声:“你是在抬举我吗,还是在贬低他,贝叔可是凌立于世界高手顶端的那几个人之一,如果我和他对峙的话,以他的手段根本不需要来碰到我,想让我死,方法多的很。”

虽然我讨厌那个大懒鬼,但不可否认贝小叶说的对,那个老狐狸这大半辈子都在阴别人,就连牛犇都在他手下过不了几招的,然后咽了口吐沫后,问贝小叶:“如果他真的那么高不可攀,我们怎么才能扳倒他?”

说完此话后,却看贝小叶居然露出一丝黯然:“我三十一岁了,对于自家的武学来讲已经不算年轻了,身体早已经过了灵活性的巅峰时期,今后只能凭靠经验和技巧来做出反应,绝对不会在有半点提升的可能性。”

听完这话,我也深表同情,我理解的,她的功夫看似缥缈神奇,但要诀就在一个巧字,就像是杂技演员一样,吃的青春饭,吃完了,也就没了。

不过贝小叶脸上的这种悲酸转瞬即逝,能明白她早就看破了这点,对我莞尔一笑后,便凌空一跃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但你却还可以。”

我丢进嘴里一根烟,瞟了个白眼,心里骂道:我可以个屁。

今年都二十八了,眼瞅着过完八月十五今年又没了一大半,看来这辈子是废了百分之八十了,还能蹦跶出多大的浪花来。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想到这便朝着小昭、小胖打了个眼色:撸串去。

末日舞王尼古拉斯赵四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这时,一直被我们无视在风中凌乱的断指终于爆发了:

“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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