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阴森沉冷,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阴森眸子,蓝若琳心脏猛的一阵收缩,然后,满脸惊恐的挣扎呜咽起来。
忽然,嘴上一痛,黑衣男子忽然伸手一把将蓝若琳的嘴上的胶带窒。
终于能说话了,蓝若琳盯着男子,立即大声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
黑衣男子面无情表:“我想要你死!因为,你让我喜欢的那个人不痛快了!她想让你消失,我就让你消失!”
蓝若琳沉了沉眸子:“谁想让我死?是不是安澜?”除了安澜,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想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戛。
黑衣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忽然一脸疲惫的笑了起来,也不管蓝若琳盯着自己的愤之极的目光,忽然靠着墙壁,在蓝若琳的身侧坐了下来。
黑衣男子一言不发的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缓缓开说了起来:“蓝若琳,反正你也要死了!要你死之前,不如,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吗?”
黑衣男子说到这里,那张面无表情的阴沉眸子中,竟然隐隐透出一丝悲伤,也不管蓝若琳是不是愿意听他的故事,已经用他那低沉冷硬,却莫名的透着一丝悲怆的声音,缓缓开说了开来。
“很多年前,在t国一个贫困的村子里,有个年轻的母亲,为了给身患重病的丈夫,便向当地的有钱人借了一笔钱,可是最后,丈夫还是因为病情太重去世了,她向有钱人借的那笔钱,却因为利滚利,从原来的一小笔,变成了一惊人的一大笔!原本,一家人的生活,就只是靠着父亲在石场做苦力挣取的那点收入维持,虽然辛苦,但也勉强过得下去,一家人,算不上多好,但也过得其乐溶溶!父亲去世之后,年轻母亲身体也不好,别说还钱,就连日子快过不下去了!”
“有钱人带着一群手下来家里逼债,见那家人实在是还不上钱,于是,便抓了年轻母亲和只有六岁的小女儿,要将她们卖到妓院里去,让她们接客还债!家里的只有十二岁的大儿子,为了保护妹妹和母亲,于是,便像发了疯似的和有钱人的那群手下打了起来!虽然最后,大儿子还是被那群手下打得头破血流,口吐鲜血,但也将有钱人的好几个手下打伤!”
“可能,真的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要命的打法,那群手下竟然被大儿子吓住了!有钱人盯着大儿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好一会儿,竟然出乎意料的,让手下把妹妹和母亲放开,然后,笑着告诉大儿子,只要他愿意跟着他到地下拳庄去打拳,他不仅可以不用他们家里还钱,他们家里,还可以收到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十二岁的大儿子,听有钱人这么说,为了可以保护妹妹和母亲,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有钱人的条件!”
“后来,大儿子便被那个有钱人带到了地下拳庄!才知道,所谓的打拳,原来不过是一群没事的有钱人,在一群相互格斗的孩子身上找乐子!在这种规则的格斗,下什么样的死手,没有规定,将对手打倒,便算是赢了,败了一方,不管是死了,残了,对那些人没有利用价值的,随便挖个坑埋了了事!胜出的一方,也只是给一顿饱饭!那时候,大儿子在格斗的时候,经常被打得头破血流,就算骨折也是家常便饭,甚至有一次,大儿子被人打得晕迷了三天三夜,可是为了家人,他最后还是打败了死神,差一点就被拉出去活埋的最后关键时候醒了过来!然后,就是向管事的人确定,自己打拳的钱赢了,有没有寄到家里!”
“原本以为,再打几年,挣够了钱,还完了债,就回老家!可是,就在大儿子二十三岁那个,忽然有人带来消息,说是家里的母亲,和十三岁的妹妹,因为灾荒饭死了!大儿子盛怒之下,便去找地下拳庄的管事,问他有没有将钱寄回老家,他的母亲和妹妹怎么会饿死!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几年,自己拿命打拳,给地下拳庄挣钱,他们竟然一分钱也没寄到他家里,最后导致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在大饥荒中活活饿死!”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原本平静低沉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的激动,双拳用力的握紧,发出一阵格吱格吱的声音。
“后来,大儿子一怒之下,将那个地下钱庄所有的管事还有当初骗他来打拳的那个有钱人一个不留的通通杀死,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大卸八块,逃出地下钱庄,可是大儿子,也在逃亡中了中伤,因为害怕被那群人找到,他不敢到医院去医治,只能任由身上的伤口腐烂!”
“甚至,为了能够活下去回家,为母亲和妹妹收拾尸骨,他甚至不和野狗争食!有一次,他为了一块鸡腿骨,被数十条野狗袭击,咬成重伤!”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他躺在
tang满地的血泊中,看着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野狗,咧着嘴露出流着涎水的尖利牙齿,一口一口,将他身上的肉从身上撕下来的场景,有多让人不寒而粟!”
“全身无法形容的剧烈疼痛,就在他以为,他这次死定了的时候,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忽然有辆车子在他的身旁停了下来,车轮和地面磨擦的尖锐声音,将那些野狗吓跑!然后,他努力的抬起头,就看到了这个人世界最美的画面!一个穿着红着长裙的女孩,竟然蹲下来对着他笑!纵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是,每每想起那个穿着红衣女孩的笑容,他阴暗的心里忽然就被那笑壁开一道裂缝,仿佛跟着就有阳光照了进去,让他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温暧起来!”
“后来,那女孩不仅将他送到医院,治好了他身上的伤,还带他回到了老家,找到了他母亲和妹妹的尸骨,替她们风光大葬!可以说,是那个红衣的女孩,让他得到了重新,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会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去保护那个女孩,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哪怕是杀人放火,抢,他也要给她抢来!”
“虽然,他知道,他个女孩当初救他,其实另有目的,可是,他就是想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的保护他,只要可以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被她利用,也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悲伤疲惫的表情。
黑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悲凉绝望的气息,竟让蓝若琳背上一阵阵发脸,脸色发白:“故事里的那个大儿子是你?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孩子是安澜?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就不应该帮着她做那么多的错事!”
“不管她做什么事情,只要他高兴,她做什么都可以!安澜那个好的女子,席子虞有什么资格拒绝她!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到安澜为了席子虞那个男人伤心难过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想杀掉那个男的冲动!可是,安澜不让!她说,只有她和那个叫席子虞的男人在一起,她才会开心快乐,否则,她一辈子都会难过痛苦!虽然,我不想让安澜跟那个叫席子虞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我更不想让她伤心痛苦,所以,我会想一切方法,帮她把那个叫席子虞的男人,从你的身边抢过去,送到她的身边去!”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蓝若琳,我已经伪装了你偷渡到国外的证据,席子虞已经认定,你拿着安澜给你的那一个亿跑了,只怕,现在,席子虞一提起你的名字,都恨之入骨呢!这样,他就可以和安澜在一起,安澜就不会为此伤心难过了!”
说到这儿,黑衣男子的脸上,忽然透出一抹即激动兴奋,又绝望痛苦的矛盾表情:“蓝若琳,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只有你死了,安澜才能和席子虞在一起,才她会开心!”
黑衣男子说着,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条绳子,目光阴森之极的朝着蓝若琳缓缓走过。
蓝若琳被他阴森可怕的表情吓到,不禁身全颤抖着往墙角缩去:“爱情不是交易,就算我死了!席子虞也不会爱上她的……”
蓝若琳话没说完,黑衣男子忽然几步上前,用手是的绳住紧紧的勒住了蓝若琳的脖子。
登时,蓝若琳只得脖子剧痛,因为极度缺痒,胸腔里登时烦闷欲裂,蓝若琳剧烈的挣扎着,极力的想摆脱对方。
可是,对方手中的绳子却越勒越紧,蓝若琳只得脑子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一想到,自己马上可能就要死了,她再也席不到席子虞了,她才刚刚找到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子,她才刚刚感到,爱情给自己带来的幸福感觉,她和席子虞还没有过够,她真的不想就这样死去。
想到这些,一阵巨大的恐惧感陡然间涌上心头。
但是,更大的恐惧是,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里,席子虞会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拿着安澜的钱跑了,得她是一个为了钱抛弃他的坏女人。
想到他认定自己因为钱她开他的时候的那种失落,痛苦,绝望,一种比死更恐惧,更让她害怕的感觉铺天的涌上心头,登时,化为道冰冷绝望的泪水,顺着蓝若琳的面颊,缓缓的流下来。
席子虞,我在这里,我没有因为钱离开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弃你而去,我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快来救我啊!
蓝若琳在心里痛苦的呐喊着,脑子里的意识越来模糊挣扎着紧紧抓住勒住自己脖子的那条绳子的手,,渐渐的开始变得越来没无力……
……
就在蓝若琳的意识几乎已经快要抽离
身体的时候,轰,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尘土飞扬,然后,一辆悍巴,猛的撞开仓库的墙壁,冲了进来。
黑衣男子大惊失色,手上的力道一松,一股新鲜的空气,登时涌入蓝若琳的胸腔里。
蓝若琳脸色苍白的大口喘息了一儿,忍着脖子上剧烈的疼痛,朝着墙壁倒塌的方向望过去。
灰土飞扬中,只见一道高大挺拨的身形,从那悍马上一跃而下,然后,带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慑人气势,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一步步的,从墙壁的破洞中,朝仓库中走来。
当那名高大挺拨的身影,从漫天飞扬的尘中走出来,蓝若琳看清楚对方轮廓分明,薄唇紧抿的冷峻五官时,蓝若琳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然后,鼻子一酸,声音哽咽着,再也忍不住哭着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席子虞!你终于来了!”
他没有相信自己拿着安澜的那一亿跑了,她没有放弃自己!
想到这,两道即感动又开心的泪水,顿时顺着她尘满了尘的面颊缓缓的流了下来,一点一滴,砸碎在地。
陡然间看到脸色苍白得如同易碎的瓷器,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苍白面容,及,蓝若琳脸上两道汩汩流淌的清澈泪水,席子虞心里一抽,声音一哑,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蓝若琳!”
陡然间注意到蓝若琳雪白的脖子上一道青紫的勒痕,席子虞漆黑仿佛无边无尽的瞳眸,陡然间剧烈的抖了一下,然后,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可怕的唳气,登时就从男人的身上汹涌而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