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命运在身后张开了血盆大口,米灼年无助且凌乱地向前跑着。
雨没停,积水也没退,她只能拖着长裙光脚踩在满是积水看不清深浅的大马路上。
这条城市中心的东西轴线上向来很难打车,眼下失魂落魄的模样显然也不适合去坐地铁。米灼年很快就被淋个透湿,北方的夏夜温度急骤下降,她开始冻得瑟瑟发抖。
再没走几步,她终于蹲在地上哭了。
大水漫过脚踝,雨声冲碎了她的呜咽。没有人能看见,也没有人能听见。
乔承铭,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知不知道把你从心里割除一次有多难,
为什么要让我经历一次又一次……
……
不知道过了多久,瓢泼大雨中打进一道柔和白色的车灯,把雨帘映衬得分外细细密密。
漫天的冷雨在瞬间停止了,冷意突然侵袭脊梁,取而代之的,是雨滴落在巨大黑伞上如珍珠弹跳般的声音。
全世界都是暴雨的狂响,她怔怔的把头从膝盖里抬了起来,视线朦胧,灯光在夜色里模糊成一片片的影晕。
黑伞全部罩在她上空,男人矜贵的身子被雨水淋湿。
“起来。”
……
宾利慕尚。
她的身上都是水,很容易就能毁掉他这一车名贵的皮革。而乔承铭连眉都没皱一下,纤长的指递过来一条雪白松软的毛巾。
米灼年失神,没有接手。
见她不动,他也没急着开车,只是用指尖勾住她的下颌,把她苍白的脸给扳了过来,“鞋没了,脸也被打了,十分钟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米灼年,你离开我活不了?”
没有温度的质问响在耳边,她的心突然抽痛得厉害,什么话也讲不出,任凭眼泪沿着下巴掉落。
所以,她现在是在为那个人渣哭?
乔承铭压下郁色,拿回毛巾开始温柔地给她擦头发,尽量做到柔和,“哭什么,为他这么烂的男人,嗯?”
她没说话,可抽噎还是停不住。
“别哭了,”乔承铭心情蓦然变得有些烦躁,“哭哭啼啼的女人很烦。”
“很烦你就不要管唔……”下一秒,他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整个人从驾驶座那里倾了过来,直接把她压在车门上,气息强势而不容拒绝。
朝思暮想的女孩,一见面就是为别的男人心痛,让他如何不恼?
乔承铭左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右手把她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了起来,全程都没有停止接吻的动作,舌头直接深入到她的喉部。
那是个……缠绵又残暴的深吻……
下一秒,她清黑的瞳仁紧缩,用力地扬起了右手——
腕在半空中被扣住,她想抽手却抽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哽咽,“乔承铭…我…我说过让你滚!”
“你想让我眼睁睁看你又是被雨淋又是被人打?”他顿了顿,眼睛里是一片深沉的黑,“就算没有在一起,灼年,我们也不是敌人。”
---题外话---
第十章,来个吻。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