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打不过。这个白二,到底是个什么人,越级碾压,这不是穿越众的专属技能么。李成明心中对这个白二无比地好奇,可是封一辉只愿意说到这里,再多的他也不愿意说了,似乎那便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保守秘密的本能。
李成明只好无奈地问道:“好吧,那你在我这里,那白二和你们的门主会来救你吗?”
封一辉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儿,迟疑道:“白二,应该会来救我吧?我不知道,但是任务没完成,他肯定会接着来杀你,这是暗影门的规矩。”
说着他拍了拍李成明“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杀不了你的。”
李成明奇怪地问:“你不是说他暗杀和打架都比你厉害吗?你怎么有把握你能阻止他暗杀我,万一你都没发现他我就死了我岂不是很冤枉?”
封一辉嘿嘿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李成明再问他时,他却摇了摇头,再不肯说了。
第二天,青城山脚下,白二背着一个青布小包袱,腰间配着白色小剑,白衣白马,启程了。他看了看座下的白马,莫名想起了当年某个黑衣小孩固执的模样和倔强的神情,笑了笑,白痴小鬼,按你这么算,我现在岂不成了白三了。
这么想着,白二呵呵一笑,一扬马鞭,向着长安,疾驰而去。
一日后,游了一天青城山的武三思和武承德也下山了,武三思似乎早已忘记了前日所发生的不堪,依旧谈笑风生,品山论水,而武承德一直将大哥视若神明,当然早已强迫自己将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不再去想
。“兄长,咱们现在去哪?是回长安吗?”
武三思略一沉吟:“去剑南道,我在成都有处别苑。”武承德奇怪道:“去那做什么?”
“给承嗣飞鸽传书,一则让他想办法制造一些混乱,方便白二潜入宫中。二则,”
武三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李家绝对不能再出一个李世民,既然请不到暗影门门主,告诉承嗣,让小桃准备好,如果白二失手,那时候就是所有人防备最松懈的时候,让小桃趁照顾李成明的时候,拼着姑母事后知道了雷霆震怒也要把他杀了。”
武三思说到李世民三个字的时候,武承德的嘴唇颤了颤,随即便垂下眼睛点了点头,心中对兄长的深谋远虑佩服不已,随即说道“兄长放心,事后姑母的怒火由小弟一人承担,绝不连累到兄长和整个武家。”
武三思点了点头,复又拍着武承德的肩膀叹了口气,“只是苦了你啦。”
长安城郊的一片树林里,狄仁杰将一支木片深深插入一个土堆中,将土按实了,木片上写着小桃之墓五个简单的大字。
狄仁杰心中默默念到:“武后名义上是太后,实际上是帝王,武功至高,权力至大。且此事是非难辨,本官也无人可审无人可问,无能为力之下只得将你安葬,聊慰亡魂。你若有灵,这就投胎去吧。”
在土堆前静默了一会儿,狄仁杰便转身离去了,身后土堆之下,面容扭曲的小桃搂着那包财宝,静静地腐朽。
一天后,一只信鸽从剑南道武家的成都别苑中,扑棱地飞了起来,盘旋了两圈,向北飞去了。
三天后,一名满面风霜的白衣男子,骑着白马进入长安城。
宫中,一名宫女急匆匆地来到神龙殿外,小心地拜倒行礼“启禀天后娘娘,宰相武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是。”
武承嗣跟着宫女,穿过小廊到了神龙殿前,踩着小碎步进了殿内,拜倒行礼:“臣武承嗣参见天后娘娘。”
半晌没有动静,武承嗣悄悄抬起头,却发现武后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连忙又低下头。
武后笑道:“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一家人就可以叫得亲切些。”
武承嗣嘿嘿一笑,复又行了一礼:“侄儿拜见姑母。”武后点头道,“起来吧。”武承嗣面带笑容地站了起来,恭谨地立在一旁。
武后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打小使坏之前都要装得特别正经,我还不知道你?今天又想使什么坏来了?”
武承嗣嘿嘿直笑,“姑母今日冤枉侄儿了,今天是延基想要向姑母请愿,可这孩子脸皮薄怕挨姑母的骂,就让他的老父亲过来先探探路。”
武后一挑眉:“原本我这个乖侄孙有什么想做的放手去做便是,既然要求我必是大事,过来见我一面还要你来先探个虚实,这事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武承嗣连忙行礼道:“瞧姑母说的,跟真的似得,小侄岂敢打什么坏主意,只是此事原是好事,小侄是怕姑母误会。”“且说来听听。”
武承嗣应了一声,小心地措辞道:“延基近日武艺有所进展,年轻人气血盛,听闻大皇子悟性之高还在他之上,斗胆希望能和大皇子殿下一较高下。”
武后听后面色怪异,直视着武承嗣,却不说话。武后不开口武承嗣也不敢再说,低着头,只觉得一束目光有若实质地扫视着自己,背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良久,武后终于开口,淡淡地说道“你去把延基叫来,我当面问他。”
武承嗣连忙一拱手:“回禀姑母,延基已经在宫外候着了,小侄这就去把他叫来。”
武后点了点头。
片刻工夫,武延基已经在武承嗣的陪同下跪在了神龙殿前,“侄孙拜见姑奶奶。”
武后面露慈祥,袖子轻拂,武延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武后直视着他的双目,问道:“延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向大皇子挑战?”
武延基抬起小手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人人都说大皇子殿下天分如何了得,同是使枪,延基想知道差距与皇子殿下的差距所在,日后好努力追赶。”
说到这里,武延基突然咧着嘴笑了,露出一嘴没长齐的小牙:“请姑母放心,延基下手有分寸,不会误伤到皇子殿下的。”
武延基的话本是武承嗣事先斟酌设计好的,但是这句却是武延基一时兴起临时加上的,此话一出,武承嗣吓得险些腿软坐倒。
偷眼向前看去,只见武后却并不如何生气,反而抿着嘴笑了笑:“这般口气,看来确实是你自己想要挑战,不是你父亲想要使坏,我倒错怪他了。”
武承嗣连忙行礼道:“延基年纪尚幼,说话难免没有分寸,并非自以为武功在大皇子之上。”
话音刚落,武延基在身后幽幽道:“好叫父亲与姑奶奶知道,孩儿武功已达小星位巅峰,不日便可破境,此番挑战便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破境进入中星位。”说话语气里不无自傲,一副小大人模样。
武承嗣被儿子一顶,气血翻腾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武后饶有兴致道:“哦?才五岁不声不响地要到中星位啦?恩,比你父亲可强多啦,承嗣,你现在也才中星位吧?连个孩子也比你强啦。”
武承嗣青年时期也曾达到过中星位的巅峰,一窥大星位的边缘,只是近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跌境跌得厉害,怕是只有中星位初境了。此番被问起,讪笑着低头,却不作答,心中暗暗咬牙,回去之后要把这小兔崽子好好教训一顿,免得过些日子便打他不过了。
李成明扛着银枪回了寝殿,现在这杆枪已经由他自己保管了,因为他已经可以自由地使唤它了。
于是宫女们每天早上就可以看到一出奇景,一个小孩每天早上大摇大摆地背着一杆闪着银光的枪往返于演武场和甘露宫之间,她们都不知道这杆枪是比铁枪重得多的银枪,甚至连武家收到的消息里对这杆枪的描述都是‘一杆不知从哪弄来的闪亮的铁枪。’
由此武家对李成明的分析是,力量较大,招式和机变应该不足,可以让延基持梨花木枪近身抢攻。
自打封一辉来了之后,李成明每天还多了一课,轻功。暗影门的轻身功夫是一等一的,李成明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封一辉瞬息即至的那一刺,如果不是母后将自己护在了怀里,恐怕自己现在又穿越了额。
封一辉在门中的时候钱一直都是白二在管,美其名曰小孩子拿钱没用,所以他一般都没什么零花钱,此番吃穿不愁每个月还有五两不用杀人就能拿到的钱让他感觉格外的幸福,教起来也格外卖力。
只是苦了李成明,成天动辄鼻青脸肿的,因为轻功一开始学的时候特别容易摔着,速度越快越难控制,和新手开车容易撞是一个道理。
而那两个老头却神出鬼没的,说什么师父只是领进门而已,分别教了两招枪法和给了一本琴谱就让李成明自己练习了,这都好几日没见他们的踪影了。
这天李成明刚刚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杏儿就小跑着来报告:“殿下,殿下,不好了。”
李成明一骨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扶着肚子直喘气的杏儿,笑道:“这么经典的台词,别着急,你先喝口水顺顺气,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杏儿抚了抚胸口,焦急道:“还有心情说笑呐,武家小公子武延基要找您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