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那些壮汉,听到这话禁不住好奇,也都围了上来,瞅着棺材里的苦瓜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太诡异了,坟茔里的尸体怎么是他,一定是被那女尸煞残害的……
张伯走到我跟前,小声询问:“法师啊,这到底是咋回事?难道真是女尸煞干的……?”
我抬手制止了他的疑问,朝黑色石棺里的苦瓜脸努了下嘴:“先把尸体抬出来,看看怎么死的吧!”
张伯诶了一声,随即指指坟茔周围壮汉们:“把尸体弄出来,快点!”
那几个壮汉踟蹰了一阵,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命令做了,用撬棍将石棺盖板完全掀翻,弯腰伸手去抬苦瓜的尸体。
四个人抓着他的四肢,朝上用力拉起来,谁知道却被晃了下,一屁股拍在了土堆上,并且手里各拿着一根断裂的手脚。
全都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忙将残肢扔到地上朝来路跑去,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
张伯气得吹胡子瞪眼,手里的拐棍不停敲着地面:“站住!你们——”
“算了,让他们先离开吧,呆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
我扬手阻止了他的呵斥,捡起地上的一条手臂仔细察看起来,不由得皱起眉头,觉得事情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复杂。
“那些没用的家伙,回头我再训斥他们!”张伯喘着粗气,随即瞅着我手里的断裂胳膊,“法师,苦瓜的四肢也一定是被女尸煞扯掉的吧?”
“不是!”我笃定地摇了摇头,“虽然断裂处很粗糙,但却不是被扯掉的,而是被人锯断的!”
“啊?!”白发张伯的嘴巴大张了下,“被人锯断?凭什么这么断定?”
我将手里的苦瓜断臂举到他面前:“如果是被女尸煞生生扯掉的,那么这条胳膊上一定会残留有抓痕,但很遗憾,非常光滑平整,连点淤青也没有!”
张伯深吸口气点点头,狠狠道:“凶手真是够歹毒的!也是够大意的!”
我哼笑一声:“将尸体移花接木换到黑棺,以此扰乱我们的计划很阴险,但是残害苦瓜、并嫁祸给女尸煞的手法又非常拙劣!”
张伯眼中露出**:“这很矛盾,你的意思是……?”
我微微一笑:“所以我猜测,凶手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负责运筹帷幄,另一个只是按照命令杀人换尸!”
张伯若有所悟点点头:“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但我还有几个问题想不通。“说完用征询的目光瞅向我。
“你说!”我扬了下手道。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杀苦瓜呢?还有就是,干嘛把尸体弄到这石棺里?难道与女尸煞是一伙的?”这老头一股脑将问题全抛了出来。
“其实——”
我本来想要告诉他自己发现的一点线索,但是想想算了,一来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猜疑任何人,二来也防止打草惊蛇。
“其实什么,怎么不说了?”张伯忍不住对我追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何在,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长叹口气,随即对张伯笑道,“以后少不了你的帮忙了,还请不要嫌麻烦。”
他咂了下嘴,轻微埋怨道:“法师你这是哪里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村子出了这档子事,越早解决越好!”
“那就多谢了!”我学着以前爷爷的样子,拱了下手,随即安慰他,“有你们协助,我会尽快除掉那只女尸煞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不芦苇村可就真的人心惶惶了!”
“苦瓜啊,我的儿呀——”
正与白发张伯聊着,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扭头一瞅,是个中年女人,正踉跄着跑过来,后面跟着其他村民。
顿时明白了,这女人是苦瓜的娘,一定是刚才逃回去的壮汉们,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她和村民。
苦瓜娘跑到跟前,瞅见自己儿子散落的四肢,以及躺在棺材里的躯体后,登时就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后面跟过来围观的村民们,也都惊叫不已,一些妇女捂着孩子的眼睛接连后退。
我比较关心的是银蛋娘,不知道这娘们看见自己的小相好被分尸,并埋在乱坟岗的黑棺里,是何感想。
扫视了一圈还真发现了她,此时躲在人群后面,只露出一张脸,不过面色比土还灰,眼神中透露着惶恐……
白发张伯一脸严肃,冲先前挖坟的几个壮汉大骂:“你们几个混账,嘴真够贱的,做事不行,嚼舌根子倒比女人还厉害!”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算了,赶紧烧了苦瓜的尸体吧。”
他哦了一下,随即建议起来:“既然这黑棺是空的,并且能化解怨气,不如直接把苦瓜埋在里面吧?”
“不行!新娘变成尸煞并出去害人,就说明风水格局已变,万万不能再葬人,省得搞出第二具尸煞来!”
“有道理!有道理!”张伯点点头,转脸冲原先挖坟的几个大汉命令,“赶紧点火烧了尸体!”
那几个大汉也不敢再将尸体抬出,去隔壁山上弄了些枯枝来,引燃后直接抛进了棺材里。
不一会就浓烟滚滚,阵阵焦糊的味道飘散,熏得村民连连后退。
待到尸体和枯枝燃尽,白发张伯又凑上前来:“法师呀,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哪儿找女尸煞啊?”
“干嘛要兴师动众去找她,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吗?我们以静制动,等着她来找我们!”
“啊?!”张伯有点惊讶。
“放心吧,那东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内脏,尤其是人的,所以一定还会在村子里出现的!”
“那村民们岂不是很危险?”
“白天的话不用担心,她暂时还不敢出来;到了晚上让大家紧闭门窗,并在门口泼上黑狗血,就能阻止她进入了!”我指点道。
“可是……,一直躲着也不是法子呀?”张伯有些忧虑。
我微微一笑:“不用躲太长时间,你这样……”说着我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旁,小声告诉他了具体的计划,让他去准备。
他听后有些惊喜:“妙哉妙哉!我回去马上按照你的指示,找人准备。”
我提醒道:“千万要保密,不要透露风声!”
商议好对策之后,我和张伯领着村民们浩浩荡荡下了山,回到了芦苇村。
为了不让小妮爹娘挂念,我决定回家一趟,于是向张伯和其他村民作别:“晚上我再过来,大家记住,一定要在门窗前撒上黑狗血!”
张伯似乎担心我一去不回:“法师,让他们几个跟着你吧,需要办什么事的时候也方便。”说完朝先前挖坟的那几个大汉挥挥手。
我本想拒绝,但想想若不答应的话,这老头会不安心,于是笑着点点头:“那就谢谢了,也麻烦几位大哥了。”说完扫视一圈他们几个。
回到山水小村时,路两侧全是围观的民众,与昨天早上一样热闹,不过眼神都变了,不是纳闷和鄙视,而是艳羡和吃惊!
恍恍惚惚中,觉得有点荣归故里意思,想来古代那些中举回乡的人,也是如此吧。
还没有走到家门,就看见爹娘沿着巷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不停抹着眼泪。
我忙奔过去:“爹,娘,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娘不停念叨着,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小妮,我心里有点忧虑起来:“爹,娘,我妹呢?”
娘擦擦眼角泪水:“妮子昨天非要去找你,我和她爹不同意,将她关在了家里,谁知道今早起来一瞧,这丫头病了,发着高烧。”
我一听小妮病了,急切起来:“去诊所看过了吗?”
娘忙拍拍我的手背安慰:“放心,已经吃了‘发汗散’,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呢,相信汗出来就能好!”
这发汗散是老中药,用绿豆、麻黄和甘草等磨成,虽然能治疗感冒风寒,但药性太大,城里早就没人用了,以前倒是见爷爷喝过几次。
我让身后的几个壮汉搀扶着爹娘,先快步朝家里跑去,进了院子直奔新房卧室。
打开门朝里一瞅,大热天的,小妮正裹着一条厚重的被子酣睡,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将头缓慢地探了出来。
这丫头满头大汗,连发梢都湿漉漉的,尤其额前的几缕,已经完全粘在了脸上,犹如道道伤口,看上去有点耸人。
我忙跳过去,帮她轻轻捋了捋:“小妮,你现在怎么样了?”说玩用手摸了摸她额头,发现还是很烫。
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太好了哥,你回来了,我没事!”
说着强撑着身子从**上坐了起来,一头扎进我怀里,眼泪哗哗地滴落。
我心疼不已:“别逞强了,快躺下!待会我骑车带你去诊所挂吊瓶!”
“不用不用!”她从我怀里挣脱,抹抹眼泪审视起我,“他们那些人有没有打你吧?”
“没!相反,现在还比较尊敬我,将我当成了驱鬼降魔的法师!”我微笑着回应。
“法师……?”
“这个以后再跟你详说,反正你哥我以前也懂些这方面知识,不全是忽悠人。”(教育123文学网)《国安局档案》仅代表作者水中云天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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