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和强哥也看到了这些尸体,围过来仔细察看着。
“尸体的僵硬还没有软化,看样子死亡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一夜。”李师傅捏了捏年老死者的胳膊对我和强哥道。
“翻过来瞧瞧。”说完强哥将老者的尸体翻了过来。
尸体正面向上后,我们三个都吃了一惊,这老头就是夜里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的那位,怪不得那时候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原来他的鼻梁骨已经被石头磕破,整张脸看起来平平的呈土灰色。
这还不足以让我们吃惊,真正吃惊的原因是老头的死状,一双眼睛痴迷着,像是陶醉在某种享受中,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和土灰色的脸极不相称,大张的嘴巴里正塞着血腥的内脏,毫无疑问,从他开膛破肚的空空腹部就能看出来,吃的是自己的内脏。
“奇怪?死者身上这么多伤口,为何血迹不多呢?”我瞅着尸体四下纳闷的问了句。
“说明是死后才吃的自己内脏。”李师傅笃定的回道。
我更不解了:“死后还能吃东西吗?”
“也许夜里的时候他们四个刚刚死去,命魂还没有完全从身体里弥散出来,所以在婚宴上吃东西的时候,残留的魂魄驱使着身体划破了自己的肚皮,将自己的内脏吞进了肚子里。”李师傅猜测道。
我听了惊出一身冷汗:“夜里那顿酒菜幸亏我们没有吃,要是吃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将自己给残虐了?”
“差不多吧。”李师傅说完和强哥将另外三个人的尸体也翻了过来。
毫无意外的其他的三具尸体也是我们那个桌子上的,都抓着自己的肠子往嘴里塞着,吃得很满足惬意。
“他们的死因好像有点奇怪,身上的外伤并不足以致死啊?”强哥察看了下他们的尸体好奇的问道。
“虽然尸体的表情好像很愉悦,但是从眼白上的血丝和胸口的淤血来看,应该是被吓死的,心脏急速充血后心血管破裂导致的死亡。”李师傅推测道。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纳闷,他们半夜三更没事跑到山林中来干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强哥指了指尸体的手:“他们的手掌有很多老茧,但是手背却明显很白,晚上进山八成是盗墓贼。”强哥说完在他们身上摸索起来,从其中一个人腰上抽出一把劣质的工兵铲来。
看来这几个人真是盗墓贼,不过运气似乎不太好,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情景被吓死了。想想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这种损人祖坟的事情还是少干,历史上的很多盗墓高人最终也都死的蹊跷。广川王左足生疮,终身不愈,温放之掘雾坟,坠马而卒。
“我们现在先下山,这些尸体的事情还是报警后让警察处理吧,我担心时间晚了农家院老板会溜走。”李师傅对我和强哥建议。
我们继续赶路,下了山来到街道上时,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一些早餐店铺也已经摆起了桌子。他们瞧见我们四个灰头土脸衣服湿漉的样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并且流出调侃的讪笑。
终于回到了租住的地方,米姐她们几个已经着急的等在门口了,见我们回来忙上前迎接,帮我把紫嫣扶到就近的小沫房间。
蓝姐已经将早餐买好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了,我们边吃边向他们讲述经过。听得他们惊诧不已,尤其是小沫,可能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诡异的事情,不断地用怀疑的目光瞅我们。
讲完后早餐也已经吃得差不多,强哥吩咐米姐照顾紫嫣,然后和李师傅还有我赶向农家院。我们在路上报了警,电话那头的民警好像对我们的叙述有点不相信,一个劲的问我们细节。最后强哥向那边吼道:“你们来瞧瞧不就知道真假了!?”
来到农家院门口时,还没有开门,我们就站在门口守着,以防那老板潜逃。很快,路上响起刺耳的警笛声,一辆白色警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从里面走出三位警察。我抬手示意就是我们报的警,然后一指农家院的大门:“哝,就是这里了,后院井底的水罐里有上百具尸体。”
正说着,农家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员工发现我们后慌张的转身就跑。其中一位警察迅速的追了上去,我们也紧跟着跑进去,瞧见那员工被警察三下五除二的制服了,正正蹲在地上。
“你老板呢?老实交代!”另一个警察厉声问道。
“不……不知道。”这小子结结巴巴的回道。
“不说是吧,行!”押着他的警察直接嘎嘣一声将那员工的胳膊给卸了下来。这着倒是把我们也震了一下,手法快狠准,没有丝毫犹豫。
那员工痛的大叫一声,求饶起来:“我说我说,老板今天凌晨才回来,现在正在后院的木屋客房里睡觉呢。”
“带我们去!”
三位警察压着员工走向后院,我们也跟在他们后面。路上有一些起床的住客看到警察都赶紧的闪到一旁,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们,并且远远的跟过来看热闹。
中国人就是这样,永远改不了围观的本性,警察越是让他们不要跟来,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们越是跟过来,而且人越来越多,这对抓捕工作极为不利,加上刚才警车的鸣笛也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我和强哥判断出这三个警察要么就是不合格靠关系当上的,要么就是刚做没多久,缺少基础经验,当然也有可能是心里对杀人犯畏惧,制造声势好恫吓罪犯。
他们好像也意识到人太多不利于抓捕,压着那位员工快速的登上了木楼。
在一间房门前,押着的员工用眼神示意了下,就是那个房间。警察掏出枪踹门闪了进去,不过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们将头向里一探,房间很小除了床并没有多少家什,里面明显没有人。
其中一位警察将抢收起来后,用膝盖磕了一下那员工的肚子:“你骗我们,是不是给他争取时间让他逃跑?”
那员工痛的躬身直叫,哭诉起来:“警官大哥,我……我真的……不敢骗你们啊!”
“那家伙有可能跑了,我们还是先去后院的井下察看下吧。”我上前一步建议道。
这三位警察立马用鄙视的的眼神瞪向我,并没有迈步,肯定是觉得我算哪根葱,凭什么指挥他们。我于是改变语气又说了一遍:“几位警官,我带你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瞧瞧可以吗?”
这次他们点点头,跟着我来到了后院。不仅是他们,估计整个农家院的客人员工全都跟了上来,五六十人都跟上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打开井盖一瞧,还好竹梯仍旧在,农家院老板还没来得及破坏罪证。我率先下井然后爬到水罐的顶上,发现盖子竟然是合着的,记得上次我和小沫离开的时候明明是开着的啊?难道里面被毁尸灭迹了?
我担心的从盖口朝里面望去,借助上方感应灯的光亮,瞧见水罐里的铁笼上趴着一个人,跳下去将人翻开后发现竟然是农家院的老板,不过已经成了死人,脖子被一刀抹喉,和山体里年轻老外的死法一样是被剪刀剪断了颈动脉,十之**是祁老头儿媳妇杀的了。
强哥和李师傅也跳了下来,发现了农家院老板的尸体,也吃了一惊。那三位警察进来后吃惊的不仅是农家院老板的尸体,还有铁笼里的上百具腐尸,他们慌忙地联系上级请求调派刑警和法医支援。
我们爬出水罐,瞧见井口挤满了脑袋,那些住客全都争先恐后的向里面伸长脖子,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地面后,警察立马将井口用警戒线围了起来,并且禁止任何人离开农家院包括我们三个。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那些尸体才被彻底运走。本来以为事情轻松了,不过那些警察做了一个决定让所有人很意外,那就是农家院的供水必须停掉。在所有人的再三询问下,他们说了原因,井下面浸泡死尸的水直接通过管道送到了每个房间,包括餐厅。
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一种欲哭无泪的复杂表情来,想想我们也在这里面住过吃过,顿时也是一阵干呕。虽然当初我有怀疑过水罐里的水有可能是饮用水,但是总觉得农家院老板没有这么缺德,没曾想他真这么做了,真是太变态了。
李师傅好想看出了我的疑惑,低声对我道:“不仅仅是变态心理这么简单,他一定是想用死尸浸泡过的尸水来控制活人。”“啊?”我猛吸口凉气,既吃惊又不解。“长期饮用死人浸泡的水就会变得心神不宁,出现噩梦和幻觉,唯一的解药就像狂犬病疫苗一样,能够抑制他们的病症,不过这种病症比狂犬病更可怕,是让人的思想变得麻痹上瘾,使人既痛苦又痴迷。”李师傅小声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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