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我的眼皮睁开的时候,我瞧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是明亮的阳光。我闭上眼睛让头脑清醒了下,重新睁开眼,扫了一圈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典雅的卧室里,我坐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瞧,这是瞎爷的别墅。
站在三楼,华阴村的大部尽收眼底,整个村落在白色的阳光沐浴下,有说不出的宁静祥和。我心想终于过去了,那场看不见的危险算是结束了,华阴村至少几十年不会再有什么劫难了。
“大哥,你醒了!”阿西快步走过来兴奋的喊道。
我点点头,问道:“你们几个还好吗?”
“大哥放心,我们三个都很好。”阿西回道。
“我睡了多久?”我向阿西问道。
“睡了两天了,把我们都担心坏了,幸亏那位李师傅说你没事,我们才放心的让你睡。”
我想起了阿东的事,觉得应该告诉他,于是开口道:“关于阿东的事——”
“大哥,阿东的事情华村长已经跟我们说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了。”阿西道。
“哦,是这样,那华村长和李师傅还有和二胜他们没什么事吧?”我问道。
“都没有什么事,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你醒了。”说完阿西就要下楼。
“等一下,那个……”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改口道,“不用去了,我亲自去吧。”其实我想问问筱雨,可是却有点张不开口。
阿西点点头,下了楼。
我独自站在楼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准备下楼,走到一个房门前停住了,这是当时瞎爷和我谈话的房间,我推门进去,里面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物是人非,瞎爷走了,筱雨也走了。
我想起了肚子里的鸩胆,现在恐怕没有解药了,只有请李师傅解毒了。
我出来关上门,下了楼向华村长家里走去。阿西不放心,跟着我一起。拐了几条街之后,我们来到了华村长的家门口。阿西推门,我走了进去。院子里正坐着三个人,听见有人进来都回头张望,是李师傅华村长还有二胜。
他们见是我,都很兴奋,忙站起身迎过来。李师傅开口道:“阿飞,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回道:“我没事了,对了李师傅,我记得脸上被尸鳖咬过,是不是被你治好的?”
李师傅回道:“算是吧,不过主要是你体质好,中毒不深。我有件事想问你,湖底是被你掩埋掉的?”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用炸弹埋上了。”我随即将和他们分别后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三个,说道筱雨时,华村长和二胜满脸是泪,泣不成声,李师傅不停的安慰劝解。
将所有经历说完后,我轻声的问道:“筱雨的遗体呢?”
李师傅替华村长回道:“埋了,在村子北面的田地里。”
我听了后,对李师傅道:“安慰下华村长他们父子吧,我去看看。”说完出门向北走去。阿西要跟着我,我让他先回去等我,我想自己去看看,看看筱雨。
出了村子一眼就看见平坦的田地里有一座新坟,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放佛是在等人。我走了过去,来到坟前,眼泪禁不住流下,坟里坟外不过是一堆土,却让人阴阳两隔。我在心里默念道:筱雨,我会为你报仇的,也许在里面你会安静一些,没有人打搅你,安息吧。
“阿飞——”身后随风传来一句细微的声音在叫我,若有若无,我转过身寂静的田野里只有微风,暗想这也许是筱雨在另一个世界对我的保佑吧。我转身离开,向华阴村走去,回到华村长家里的时候,见二胜已经做好了饭菜,华村长还有李师傅都坐在桌子旁,就只等我了。
见我回来,华村长指了下院子里的木凳,我顺势坐了下来。
华村长端起一杯酒,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干了这杯酒我们就忘记过去的所有痛苦,开始新的生活。”说完自己先一饮而尽。
我们三个只好作陪,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酒的度数很大,喝完后直窜脑门。我拿起瓶子,给他们三个倒满后,端起酒向华村长和二胜赔罪道:“华村长二胜叔,我没有保护好筱雨,这杯酒是我赔罪的,我不能奢求你们原谅,只希望你们能喝了这杯酒,让我心里好踏实点。”说完我一口饮尽。
华村长摆手道:“这不怨你,那时你走后我们被人袭击,敌不过他,要说怪,怪我这个当爷爷的和她爹没有保护好她。”
李师傅也端起酒,歉意道:“阿飞,你将他们几个交给我保护,我没能履行诺言,这事情应该怪我,华村长,这赔罪的酒应该我喝才对。”
二胜瞅瞅我们三个,将酒杯猛地一下放到桌子上道:“李师傅,阿飞,刚才我爹不是说了吗,这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要在纠结怪谁了,让大家在痛上思痛了。”二胜虽然这么说,但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走了,他心里比谁都苦。
华村长点头醒悟道:“对对对,刚才都说了,大家都不要再埋怨自己了,这次不管怎么说,解决了村子里的事,应该高兴才是。”
我想起了脸上的伤是李师傅治好的,赶紧向他道谢,又担心起了以前吃了瞎爷给的鸩胆,于是向李师傅开口道:“李师傅,当初瞎爷给我吃了两颗鸩胆,现在瞎爷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解?”
李师傅放下筷子,用手一捏我的手腕道:“你没有中鸩毒。”
我意外道:“不会啊,我确实喝下了瞎爷给我的鸩胆。”
李师傅摇摇头道:“不可能,鸩毒剧烈无比,一旦中毒就会全省身抽搐,七窍流血,脑浆崩裂,就算是有解药半炷香的功夫不服用也会毙命,死状相当恐怖,正因如此,人们才疯狂捕杀鸩鸟,它们在几百年前就基本灭绝了。”
我心想原来是这样啊,那瞎子给我吃的不是鸩胆,会是什么呢?
我暗自思索着,李师傅突然开口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