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鬼女的惨叫,瞎子心里一阵兴奋,看来是刺中她了,笑道:‘鬼女,即便你真是鬼,中了我的血针也让你魂飞魄散,这针我用鸩血浸泡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杀你报仇,你放心,不肖一炷香的功夫,你就会化为血水,成了真的鬼女。’
‘哎呦——痛死了我了,你,你——’鬼女痛苦的嚎叫着。
‘呵呵呵……,你这是罪有应得!’瞎子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憋在心头二十五年的一口气总算出来了,终于为父母报了仇。
‘嘻嘻嘻……呵呵呵……’鬼女突然又阴笑了起来。
‘你?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瞎子吃惊的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来啊,呵呵呵……’
‘你不是中了我的毒针了吗?’
‘中了你的毒针?怎么会呢?小瞎子。’鬼女不阴不阳的回道。
‘那你刚才的惨叫?’
‘当然是逗你玩的了,我堂堂十三层的护教士,会被你区区几个飞针刺死,真是笑话,额哈哈哈……’鬼女向瞎子讥笑道。
‘护教士?’瞎子疑惑道。
鬼女觉察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住口。
瞎子满腔怒火,感觉被摆了一道,举起拐杖,不断地向声音的来源处射出暗针。可是没有用,鬼女阴森的笑声依旧在身旁响着。
‘我说小瞎子,你玩够了没有?老娘我可不想陪你玩下去了,识相的赶紧交出八尺阴阳镜,兴许姑奶奶发慈悲饶你一条狗命。’
‘呸——,臭女人,大不了我跟你同归于尽,八尺阴阳镜你这辈子是休想得到了!’瞎子咬牙切齿道。
‘哦,是吗?你倒是和你娘一样,当年她可是也想和我同归于尽,结果怎样?还不是让我把头割了下来吗,嘿嘿嘿……,顺便说一句,你娘的**挂在城门上还煞是好看,你是没见,哦不对,你也是瞎子,没福气看到了,嘻嘻嘻……’
‘住嘴!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婊子,我杀了你——’说着瞎子扬起拐杖向声音的方向不停砸去,可是拐杖每一下都落空砸在了地上,将他的虎口都震出了血丝,他还是不停的疯砸着。
蓦地,瞎子停住了,他感觉有一根冰冷的丝线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瞎子轻轻扭动脖子,一阵疼痛传来,脖子上的丝线将皮肉割破,血流了出来。
‘嘿嘿……,怎么不动了?小瞎子,看来你也怕死啊,和二十五年前一样,想想也是,当年你为了活命跑的可真是快啊,呵呵呵……’鬼女又是一阵冷笑。
瞎子沉默不语。
鬼女有点奇怪,止住了笑声,不知道瞎子要玩什么花样,手上扯着丝线,束缚着瞎子的脖子走了过去,心想有什么意外,只要我一拽丝线,你就人头落地。这丝线实为玉蚕丝,是比天蚕丝更锋利的杀人工具。
鬼女走到瞎子面前停了下来,开口道:‘小瞎子,你现在交出八尺阴阳镜还来得及,否则,我会用这玉蚕丝一点点的勒断你的脖子,让你在极度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八尺阴阳镜在我怀里,我拿给你……’
‘慢着!我来拿。’鬼女怕瞎子耍什么花样,说完将手伸进了瞎子的怀中。
‘啊——’鬼女一声尖叫将手迅速地抽了出来,向后跳了一步,不断地甩着胳膊。
但是不管她怎么甩,一条黑色的小蛇,死死的咬着她,就是不松口。
瞎子趁这机会,拿手扯去脖子上的玉蚕丝,用拐杖不断地发射着黑针刺向鬼女。
‘哎呀——’鬼女又是一声惨叫。
瞎子站定后,笑道:‘鬼女,这次你算是死定了,你知道咬住你的是什么蛇吗?是太攀蛇!用不了几分钟,你就会瘫痪窒息而死,咳咳咳……’估计是脖子被勒的伤口很深,瞎子剧烈的咳嗽了一会。
‘你这小畜生,敢暗算我,我杀了你……’说着鬼女向瞎子奔了过来。
瞎子已经放弃躲闪,他知道自己很难逃掉,但是能给父母报了仇也算值了。瞎子感到一只匕首夹杂着阴风向自己的脖子刺过来。
‘噗嗤’一声后瞎子愣住了,匕首在自己的喉结处戛然停住,不动了。瞎子心想怎么回事?难道她死了?
瞎子听到有人踹了一脚,将鬼女踹到一边去了,接着一句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说瞎子啊!你以前怎么会得罪这种怪物?’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钟。
‘钟叔!你怎么会在上面?你怎么爬上来的?’瞎子惊喜的问道。
‘说来话长,回来我慢慢给你讲,你脖子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肉。’
‘这女怪物是从哪里来的?’说着老钟指向鬼女,一惊,‘不好!她不见了,让她跑了。’
瞎子忙安慰道:‘钟叔,那鬼女中了太攀蛇毒,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用担心。’
老钟舒了口气道:‘我刚才在她背后虽给了她一刀,但还要不了她的命,听你这么说,我放心了,要不然那东西再出来害人可就麻烦了。’
‘东西?她不是个女的吗?’瞎子有点疑惑。
‘哦,你看我,忘了你看不见,什么女的?长的比鬼还吓人,浑身发红还长着长长的白毛,我开始时在暗地里听见她说话还吓了一跳呢?以为猴子成精了。’
‘原来是这副德行,我只知道她叫鬼女。’
‘瞎子啊,我们还是先回破庙吧,到了那里你再跟我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好把地下的事跟你商议下,看看怎么办比较合适。’老钟说完扶着瞎子收起绳子,向破庙走去。
到了破庙里,老钟问瞎子要了点吃的,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在下面的这几天估计把他饿坏了,吃完后老钟问道:‘瞎子,刚才我听那个鬼女说什么八尺阴阳镜,那是个什么东西?’
瞎子顿了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二十五年前她去我们家也是让我父亲交出阴阳镜,我父亲说没有,她就杀了我父母。我被白马驮着跑了出来,才捡了一条命,这些年我一直在准备报仇。对了,钟叔,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在她背后的那一刀,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老钟干笑了下:‘你客气啥,除掉那种东西是应该的。’
‘对了,钟叔,你不是在天坑底下吗?怎么会出现在上面,是怎么爬上来的?’瞎子好奇的问道。
‘不是爬上来的,是被水冲上来的,不信你摸摸,这衣服到现在还湿着呢?’
瞎子用手一摸,果然,老钟的衣服有又湿又凉。瞎子赶紧从草堆里扒拉出一件自己的衣服递给老钟,又摸索着用火柴生了盆火。
老钟换了衣服,围着火盆烤了一会,身上暖和了不少,开口道:‘那天晚上,你把我放到天坑底后,我在下面点着了油灯,发现有一条青石小路通向地下更深的地方,我心想这么整齐的石板路说明是人为修建的。
我解下了绳子,顺着青石小路向下走去。里面很阴冷,不时的有阵阵寒气吹过。我当时就觉得既然有风,就说明有其他的出口通向坑里。
我一边顺着石板路走,一遍注意着四周想找出风的来源。一直走了有好几个时辰,四周始终黑黑的,除了脚下的石板路就是悬崖峭壁。我走得有点累了,坐下歇了起来,歇了一会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臭鸡蛋味。
我顺着味道找了起来,找了一会终于发现味道是从一块青石板下面传出来的,我放下煤油灯,敲了敲,青石板发出咚咚的响声,下面是空的。我卷了卷袖子,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石板翻了过来。
他奶奶的,别提多晦气了,下面竟然是一具女尸。我本想将石板盖上,突然发现那女尸和一般的尸体不一样。你也知道,我是敛尸人,什么样的死尸没见过,但那具死尸却让我纳闷起来。
女尸的衣服是民国时期的,身上的肉却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通体显浅**,**已经变得半透明,说的形象点就像是农村腌制的糖蒜。
我想知道具体的死因,小心翼翼的解开那女尸的扣子,发现透过半透明的皮肉尸体的内脏消失不见,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我感觉有点邪乎,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努力的搜寻了下,脑海中没有这种相关的记忆。
正当我望着女尸发呆的时候,忽然倏地一下,一个东西从我后面一闪而过,我赶紧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但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而且那速度绝对不是人的。我将煤油灯的火苗调到最大,向四周照了照,周围空空,除了静谧的土壁,就是脚下一直延伸的青石板。
心想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又将石板翻了过去,盖上了那具女尸,提起煤油灯继续向下走去。路上我一直担心有东西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走的很小心,但什么也没出现,石板上只有我嗒嗒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一个黑影突然从我面前的石板上升起,样子像一个人形。我摸出腰上的短刀,猛的一回头,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心想奇怪,刚才那影子是谁的?正想着,脚下又慢慢的升起一个黑影,变成一人高的样子。我又飞快转过头,可是什么也没有,影子又出现了……。
我突然明白,这是自己的影子,立马又感到不对:那影子为何是慢慢升起来的?难道是我手上煤油灯的移动造成影子的移动。
瞬间我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下,因为我想到,煤油灯我一直提在前面,我的影子应该在身后,前面出现的无伦如何也不会是我的影子,那到底是谁的?
我再看地上的影子时,发现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