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迟闹出的动静,枫林堡监狱乱成了一锅粥。监狱长看到损失情况后几乎昏了过去。
本以为只是帮人一点小忙,竟然引出这么大乱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死人,伤势最重的是那个岗楼上的射手,从空中掉下来摔断了十几根骨头,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否则他这个监狱长也就当到头了。
这件事情需要一个解释,监狱长强硬的将国土安全部的特工,以及艾米莉都扣下来,他们可以和外面联系,但是不能离开枫林堡。
一间会议室里,艾米莉母狮一样瞪着对面的肯特。
“说,你们为什么要抓徐迟?”
“无可奉告。”
“你的直接上级是谁?我要和他通话。”
“无可奉告。”
“这是我们联邦调查局的案子,你们国土安全部为什么要插手?”
“无可奉告。”
艾米莉怒火爆棚,拍着桌子跳起来,一拳向肯特鼻子打去。
肯特早有准备,躲在另外几个特工后面,大喊:“你现在不是FBI,打我就是袭警!”
艾米莉还想追打过去,身后有人喊道:“艾米莉,冷静!”
是以前的搭档哈尔,带着几个联邦调查局人员赶到。
“你总算来了。”艾米莉气呼呼地坐下。
哈尔丢了个袋子给艾米莉:“你的警徽、证件和配枪,局长特批你复职。”
艾米莉检查了一下,把几样东西重新装备起来。
“好了,我现在又是FBI了,你现在能说了吗?”
肯特犹豫了一下:“我要请示一下,另外还要确定你们的保密级别。”
“随便你。”
肯特用保密电话打了一通后,放下电话,点点头:“艾米莉小姐,哈尔先生,你们两个可以听,其他人请回避一下。”
几个随员退出会议室,国土安全部特工也离开大半,只剩下肯特为首的三个人。
一个特工拿出一台加密保护的平板电脑,接通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
“首先我必须道歉,这次失败的行动为大家带来了麻烦,这是我们计划不周导致的。”肯特说道。
艾米莉只哼了一声。
投影仪亮了起来,另一个特工和肯特分别输入一段密码,打开了一份文档,显示在投影屏上。
“灵网?这是什么,一个新的恐怖组织?他们的名字挺有个性的。”哈尔笑嘻嘻的说。
接下来看到的内容,让哈尔再也笑不出来了。
投影屏上出现了一个小村庄,看样子是南美某地的一个穷村落。
村子里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个幸存者,从照片看,整个村子的人都发了疯,相互残杀而死。
哈尔看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腰部中了一刀身体几乎都断成两截,仍疯狂地抱住一个人的大腿,牙齿深深咬入肌肉。死后血红的双眼还瞪着,透着难以形容的疯狂。类似这样的场面比比皆是。
“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事发国家找到中央情报局,情报局追踪了大半年,确定是一个叫做灵网的组织制造了这件惨剧。”
“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哈尔问道。
“因为他们和别的恐怖组织不同,行事非常低调,似乎他们没有什么政治和经济诉求,我们甚至搞不清他们屠杀这个村子的目的。除了这件案子,他们从来没有暴露在世人眼前。”
“是试验,这是一场试验。”艾米莉突然开口。
“你的直觉吗?”肯特显然是知道艾米莉的名声,“是的,情报局的专家分析后也认为这是一场试验,这个灵网组织掌握了一种能令人疯狂的方法,他们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进行了一场试验。”
哈尔倒吸凉气:“既然是试验,那么正式使用的地点呢?中央情报局查出来没有?”
艾米莉抢答:“还用问吗,中央情报局把这个案子转给了他们。”艾米莉用手一指肯特。
“美国!他们要袭击美国!”哈尔失色道。
“没什么好惊讶的,好了,现在说说这和徐迟有什么关系吧。”
肯特点点头,“情报局策反了一个灵网成员,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信息。可惜他的等级不够,只知道灵网高层成员的绰号,不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
肯特继续说道:“灵网组织的一号人物,同时也是灵网的创建者,被称为通灵者。二号人物是心语者,三号隐触者,四号疫病者,五号潜伏者,六号治疗者,七号飞翔者。”他把手一摊:“对于灵网成员,目前我们就知道这么多。”
“徐迟和其中一人有关系?”
“不是有关系,我们认为徐迟就是灵网组织的六号人物——治疗者!”
“不可能!他是一个精神病人,刚刚出院一年,而且这一年还待在华国,哪里都没去。”
“这说明不了什么,灵网组织成员似乎有一种非常隐秘的联系方法,他们的高层成员都躲在暗处遥控指挥,自己极少露面。说到精神病院,这才是我们最怀疑他的地方,因为我们目前已经确定,伯克利精神康复中心的一个病人叫做丹尼尔的,正是灵网组织的高层成员之一。”
艾米莉十指搅在一起,追问道:“你应该还有别的发现,都说出来吧。”
“好吧,据我们所知,灵网二号人物心语者是华国人,加上徐迟在伯克利中心待过,所以从他申请来美国的签证开始就在我们的监控中。他这次来美国,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情你们知不知道?”
艾米莉和哈尔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他在飞机上,没有用任何器械和药物,空手按摩了两下,就治好了一个重度心肌梗死的病人。我们调查过那个人的医生,他说这是一个医学奇迹,听到这个故事你们想到了什么?”
肯特等了一下,没有人回答,于是他一拍手说道:“治疗者?对不对?徐迟具有的这种能力,是不是非常契合治疗者这个名字?”
哈尔喃喃道:“艾米莉,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家伙说服了。”
艾米莉手按着额头,“只有这些?你只有这些信息,就断定徐迟是治疗者,并且悍然抓捕他?还利用徐迟表姐这个无辜者作为诱饵?”
“无辜者?她不是你们抓的华国间谍吗,如果徐迟是恐怖组织成员,他发展自己的表姐混入我国最先进的实验室做间谍,这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吗?当然,我们是利用了董颖,而且行动前没有通知你们,但这也是为了保密,我们本打算行动成功后立刻和你们沟通的。”
艾米莉痛苦地闭上了眼,该死的,国土安全部真以为董颖是间谍,这该死的部门壁垒和信息不同步。
“我们本来不想这么快就逮捕徐迟,更理想的方法是跟踪他,看能不能钓出灵网的其他大鱼,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们不得不立刻行动。”肯特的面色变得极其严肃,他让手下开始放一段录音。
“丹尼尔!丹尼尔他疯了,他在伯克利释放了那种病毒!万幸的是他减轻了剂量并且没有添加灵媒,所以伯克利的病毒不会传染。但是丹尼尔已经开始死亡倒计时,我知道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他是个真正的疯子,你们必须阻止他!必须马上阻止他,不然加州就完了,不——整个美国、整个世界就要完了。”
说这段话的人非常匆忙,语气中透着极大的惶恐和不安。
肯特沉痛地说道:“他就是那个被策反的内线,因为职业的关系,他被灵网组织派来协助丹尼尔,他猜测丹尼尔是灵网的四号人物疫病者。顺便说一下,这是我们和他最后一次联系,现在他已经人间蒸发了。”
疫病者,听到这个恐怖的名字,还有伯克利爆发的未知疾病,在场所有人都像落入了冰窟,全身上下充满寒意。
投影仪将一张照片打在屏幕上。
“大家看看,这是伯克利中心爆发疾病当天,有人在墙上留下的记号。”
照片中是一个大大的数字7。
“我们认为,写下这个数字的人就是丹尼尔,这个7就是内线所说的死亡倒计时,我们不知道这个时间的单位,但是肯定不会是小时,因为如果那样倒计时已经结束了,而我们还安然无恙。也不太可能是7周或者7个月,最大的可能就是7天,今天是倒计时结束前的第5天,要阻止丹尼尔,阻止灵网,我们只有5天的时间了。丹尼尔已经失踪,我们尽全力也没有找到他。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我们安全部的分析专家认为,当务之急就是把很可能是治疗者的徐迟控制在手里,如果发生了最坏的可能性,徐迟掌握的治疗能力,很可能是救我们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我们逮捕徐迟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致命性武器,开枪的是监狱狱警,他们不了解这些情况。”
在关于灵网的资料播放完毕后,投影仪开始播放监狱方面提供的录像。
艾米莉和哈尔都不在现场,当看见画面上的东西,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凌空飞起的手铐和警棍,莫名其妙倒地的狱警,躲避子弹时几乎超越人体极限的敏捷,当然最震撼的是最后出现的斗篷人,没有任何飞行装置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行,甚至还能带起一个成年人。
飞翔者,所有人同时想到这个名字。
录像放完了,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沉默。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干?”半晌后,哈尔打破沉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