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北辰溪与慕莲蓉在宫女与太监的拥簇下向仁安殿走去。慕莲蓉紧张地握紧北辰溪的胳膊,小声地说:“溪哥哥,皇上与皇后娘娘见过姐姐,他们要是问起来我该怎样回答?”
北辰溪将慕莲蓉拥入怀中,邪魅的笑着说:“昨晚让蓉儿受苦了,我定会补回来,至于一会怎么说,就看你怎么随机应变了。”
仁安殿内,皇后顾漫舞正在为皇帝北霆研墨,二人在说笑间听到寒公公来报。
“万岁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来给您们请安了。”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快起来吧!倾儿,来母后这儿。”皇后娘娘温婉的说。
慕莲蓉立马跪了下去,颤颤巍巍,哭哭蹄蹄的说:“还望父皇、母后饶恕护国公府欺君之罪……”
北霆与顾漫舞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看到眼前的女子并非慕云倾时,他们的脸色立马变了。
“你是谁?”
回皇后娘娘,民女是护国公府三小姐慕莲蓉。昨日本是二姐姐的婚庆,可是在出门时,二姐姐突然不知为何一病不起,父亲无奈下让民女替嫁,明知这是欺君之罪,可是为了护国公府,民女别无选择。二姐姐在民女出闺房时已经离开了……又是一阵哭泣声。跪在一旁的北辰溪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父皇,莲蓉也挺不容易的,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不后悔?”皇帝面无表情的问。
“儿臣不后悔,希望父皇能够体恤下倾儿,赐予厚葬,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难得你有这番情意,朕准了。”
望着离开的二人,皇帝陷入沉思。难不成世间竟有这么巧合的事?他的眼神中闪过些许的疑虑。
护国公府内,失去了往日的欢愉,而那往日叱咤风云的慕将军,如今却孤独无助的一个人坐在灵堂前。
“将军,皇上派寒公公来了。”
慕禹枫沉默了会,声音微颤着说:“林文,你去回个话,等倾儿的丧事完了,我定会去宫里请罪……”
“慕将军请节哀顺变!”
不知何时,寒铭出现在灵堂上。
林文弯腰行了个礼道:“寒公公……”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被寒铭打断了。
慕禹枫背对着他们,淡淡的说:“不知公公此日前来,是否与小女的替嫁有关?”
“将军多虑了。”
“那又是所谓何事?”
寒铭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林文的脸色有些黯淡,更别提慕禹枫了,堂堂的护国公尽然被自己的女儿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再听到皇帝命慕禹枫将柳叶眉扶正后,他才明白过来,倾儿的突然离开,绝对与她们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臣领旨。”
正午时分,护国公府门外有一道士停了下来,非要见慕禹枫不可。
不一会儿,他被请进了府。
“草民参见将军。”
“嗯,起来吧!”
白胡子老道朝四周望了望,目光最终落在了灵牌上。手上随即算了起来,然后大笑道:“将军,若老夫算的没错的话,棺木内应该并没有人吧!”
话一出口,慕禹枫的随从郝俊一把抓住白胡子老道。眼神中满是愤怒,虽然他只是普通的侍卫,但另一个身份却是很有威望,慕府除了林文是管家之外,郝俊才是真正有实权的管家。他自幼被老慕将军从人贩子手中带回府上,其他公子少爷都欺负他,唯独慕禹枫待他很友好,从那以后,他陪慕禹枫出生入死。更何况大小姐慕云烟、大少爷慕云阳以及二小姐慕云倾待他如同亲人,听到这样的话,怎么能让他沉得住气。
“郝俊,放开他。”
“将军!”
“放开。”听到警告,郝俊极不情愿的松开了白胡子老道的衣领。
“还望道长不要介意郝俊的行为,但是小女是我亲眼看着放入棺材,随时都有人看守,怎么会没人了,不知道长此话何意?”
白胡子老道捋了捋胡须,镇定自若的说:“若是将军不信,不妨开棺检查,一切自然就不明而喻了。”
郝俊挡在棺木前,阻挡了靠近棺木的白胡子老道。
“若你所说是假,该如何处置?”郝俊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反问道。
“若老朽所说是假,定会在九泉之下陪二小姐……”
慕禹枫思索了会,命郝俊打开棺木。
“将军,这样会扰了小姐的亡灵,还请您三思,切不可因为这不相干的骗子,而让小姐的亡灵不得安息……”
“如果是真的,那么倾儿的尸体又会去哪儿?”
开棺验尸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慕禹枫遣退了柳叶眉以及下人,厅内只留下白胡子老道、慕禹枫和郝俊。
当郝俊推开棺木的那一刹那,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