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老爷,小少爷长大之后,定会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啊!”
不知是哪个先喊了一声,而后整个易府里观望易家少爷抓阄的人都齐齐恭贺。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啊?哈哈哈哈……也是,也是……!”
原本还在为抓阄没有抓笔墨愁容满面的易老头一听众人的话,一下子喜笑颜开了起来。宠溺又苍老的目光落在小小的易林身上,让所有人的期待都化作了一道无比耀阳光。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眨眼便是几十年间过去了。
易林已经成长为一个结实的汉子。而易老爷也快要进极乐世界了。
这天,易家老仆人在易老爷的面前告状,说是少爷近日混迹与泽州城各个大大小小的花楼,彻夜不归。
“什么?那臭小子现在在何处?”
易老爷一听,气的差点岔了气。连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回老爷,少爷此时正在醉红楼。”
“来呀,备轿,”
与此同时,易林正醉倒在温柔乡里,香烛下,帷帐中,三五美艳娇娘,都依偎在易林的怀中,一口一个“少爷…。”
说起来,那易林今年才是刚十八,虽说是稚嫩,但是长的极其的俊美,泽州城中人人传颂,易家少爷堪比九重神君,但是其自幼心性纨绔,本该这个年纪还在学堂跟随夫子的他,却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女人身上,这泽州城所有的青楼女子几乎都认得他,认得这个出手阔绰的易家少爷,未来的易家老爷。
等易老爷带着一众下人赶到醉红楼时,易林还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
“来……,给爷亲一口……,来……!”
“哎呀……,讨厌啦,少爷……您什么时候为我们几个姐妹赎身啊?”
“是啊是啊,您什么时候娶我们过门啊?”
“哈哈哈哈,等本少爷掌管整个易家的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少爷您真好,真男人!”
这一群势力又魅惑的女子,活脱脱的狐狸精,将易林迷的颠三倒四,酒醉之际,竟然还妄想自己的老子早日驾鹤西去,真是败家子中的极品,正当几人为了美好的未来“畅想”时,易老爷一脚踢开了房门。
“孽子,我打死你——!”
屋内的几人立刻色变,那几个原本还矫揉造作的女子一下子都不知道躲藏到哪里去了,只留有易林一人,还在呢喃。
而易老爷,方才踢门之前还在门外停了一会,亲耳听着自己的儿子盼着自己早点死,好尽快的接受易家,这让他受到了大半辈子以来,最大,最大的耻辱了,所以踢门的那一瞬间,他也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如今,站在昏睡儿子的面前,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爷……老爷……。”
“回家,把这个孽子给我抬回去!”
强忍着自己的心中的愤怒,易老爷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他也明白,过了今天,他易家在泽州城再也干净不了了………!
“跪下——!”
只听易家老爷大喝一声,手中的戒尺惊醒了半醉的易林,以及易家大大小小百八十口人。易中天之所以当着全家人的面,一方面是为了让独子易林好好的直视自己犯的错误,第二也为了警示他,以后,若是再犯浑,他绝对饶不了他。
“又怎么了嘛!不就是和朋友喝了顿酒,您老人家至于这么生气吗?”
易林揉了揉眼睛,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可不怕他,从小到大,他易林是众星手里捧着的月,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是犯了错,老头子也不会罚的太狠,毕竟是独子,他自己不疼,有人疼。
“孽子,给我跪下,还不知错?”
“好好好,我跪,我跪,我跪下能让您老人家消消气,不这么咋呼就好了。”
面对怒火中烧的老头子,易林只是慵懒的敷衍了一句,不过就是连下跪的姿势,都是那么的随意。
“说,为何不去学堂,为何不读兵法?”
“没意思。”
“你………。”
易中天听了差点站不稳了。一个人到底要混蛋成什么样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这万贯家财,那良田千顷,还有自己大半年的岁数,全都输给了这三个字。
“您也别气,您说说,这易家在泽州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您这半辈子打下来的江山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穿吗?我又何必那么累呢?还有啊,至于您说的那个兵法,我觉得您有这方面的臆想是因为我小时候抓阄的时候,选择了刀是吧!有点盲目了,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呀!”
易中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怔怔的盯着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儿子,他不敢相信一个稚嫩的少年,思想却是如此的腐朽……!
“老爹?老爹?您发什么呆啊?没听我刚才说什么啊?”
跪在地上的易林看着自己的爹,示意他自己跪的腿酸了,易中天没有理他,而后围绕着易林转起了圈……。
“不是,我说爹你是不是该让我起来了?”
“闭嘴。”
“我……,好,这是你说的,娘——,娘——。爹又打我了!”
没办法的易林只好拿出了杀手锏,可想而知,易老夫人是怎样的宠这个心头肉,一听他哭丧着大喊,立刻叫人将她抬了出来,年纪大了,双腿上已经没有了力气,抬着走快一些。
“哎吆喂,老头子,宝贝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跪着呀!快起来,快快起来……。”
面对女人家的唠叨,易中天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都说是慈母多败儿,看来在自己身上完全的应验了。
“哎,我说你们都一个个的愣着干嘛呢?还不把少爷扶起来?”
“这……,夫人啊,不是我们不扶,这…今日是少爷犯了错啊,小的们也不敢啊!”
管家走到易老夫人的身边,俯下身悄声说道,谁知易老夫人一下就变了脸。
“这个家,我,说话还算不算数,把少爷给我扶起来!”
“娘——,我腿,腿疼。”
趁着有她护着的空隙,易林抓住了机会,假装难过的样子嘟起了嘴,这让易老夫人更加的心疼和气愤了,直接指着一众下人大骂道:“今日但凡是看着我儿受罪,无一人求情的,全都扣除当月月钱。”
“一个妇人家,不要太过分!”
易老爷开口了,他不允许自己在教训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轮到女人来插手,一家之主的威严,容不得任何人的挑战。不想,此时的易老夫人也豁出去了,对什么三从四德,都不管不顾了,颤颤巍巍的走到易中天的面前,与他相对。
“过分?易林是我一大把年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有教训他的权利,我也有心疼的资本!”
“呵呵呵,心疼他?你问问你那宝贝儿子,他这些日子来可都做了什么?”
“我不管,我只要他好好的,其余的,我都不管!”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仁……。”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斗了起来,而易林早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溜走了,他才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一大把年纪了,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反正也闹腾不了多久。
任世界如何的乱,都阻挡不住他易家大少爷继续寻欢作乐的脚步。
易林又去寻下一个目标了。
潇洒恣意的走在街上,易林却有些无趣之际,这泽州城的女子,看来看去,也不过如此,都是差不多的胭脂俗粉,他都看腻了。
正四下打量着,突然,他好像闻到一股奇香,淡雅中不失芬芳,馥郁中又不浓烈,总之,这一瞬间,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此香定是某女子身上的香味……!
涌涌人朝中,人头攒动,一袭紫衣恍如仙女般挤入……。
清水走了,那女子也死了,这世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旖旎不知自己去哪里,她好像忘了万花镜,也忘了自己是万花女王的身份,两只脚只是拼命的往前走着,仿佛前面有人再等她似的。
最起码,她在碰到易林的时候,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清水?”
旖旎在看到易林的第一眼,就将他认作了清水,而她心里那个温文儒雅的神君早就是凡世里一抹浑浊的不能再浑浊的灵魂。
“美女姐姐,你是在叫我吗?”
易林既兴奋又激动,但这两种情绪随即幻化作了他惯有的好色,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动了动鼻尖,果然,那突入心魂的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清水,你怎地变成了这幅模样?”
旖旎走近了些,紧紧的盯着易林,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可不信,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称她为姐姐的少年会是神君清水?
但是易林不这么想,他好不容易钓到一条大鱼,又怎会轻易的放手呢?于是,惯用的伎俩又开始了。
“姐姐,有时间吗?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
旖旎一听,上次清水也是这样说的,他说换个地方试试。
“对呀,我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不好吗?站在这里多无聊啊!”
“好,我跟你走。”
“嘿嘿嘿,姐姐请!”
得逞的易林痞里痞气的一笑,躬下腰来,装作一副绅士的模样,可是街上乞讨的乞丐知道,又是哪家的姑娘要遭“毒害”了。
“嘿嘿,姐姐,我知道哪家的酒菜好吃,我带你去。”
一路上,易林有说不完的话,可旖旎一句也听不进去,她在意的,好奇的,只是自己曾经熟悉的,那高高在上的神君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模样了。
“你……叫什么名字?”
当桌子上摆满一桌子的五花八门的酒菜时,旖旎这才反应了过来。她看着稚嫩却又极尽风流的易林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嘿,姐姐这不重要。”
“不,重要。”
旖旎坚持。易林无奈,但又觉得她看上去很生,又有点痴傻,便猜测旖旎定是外乡人,告诉她也无妨。
“我叫易林,泽州大好人易家易老爷的独子,未曾婚配!”
“易林……?”
旖旎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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