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人生大问题,似乎也有了眉目。
村里的女娃不少,但是何意的始终没有。
以至于回村这么久,即便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却提不起兴致。
并不是他要求高,使婚事拖到现在。
而是他的家庭太穷,他自己还住牛棚,母亲住在偏厦子里,娶媳妇要盖房子。
家里的情况他最了解,一分钱没有,他不能让哪家闺女跟他过苦日子。
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盖上房子,自己娶媳妇。
林森是一个男人,对那些主动献殷情的女子,他当然是心知肚明。
不过,他全当看不到,从未真的跟哪个女子有过单独的接触。
而林若曦除外,或许感情的事无法说清楚吧。
不喜欢的就算是天天在跟前也没有感觉。
可动了心的,即便对他不那么热心,他却跟着了魔一样。
总想找机会跟她见面。
母亲为了他的婚事,急的找王婆子到处说亲,只是说了一次失败一次。
林月娥把说亲失败的责任全拦在她身上,说她没本事,没能力给他盖房子娶媳妇。
为了不让林月娥自责,林森一直拒谈个人问题。
可当何意的人出现了,林森觉得是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了。
想到这,在一抬头,林森已经走到了林若曦家门口了。
大门开着,林森走到院子轻轻喊了一声,“林若曦。”
他不敢大声叫,他不知道这丫头起来没有。
昨天和她说好来杀兔子,十多只兔子要杀,中午就要吃,所以,他必须早点来。
“哎,”林若曦在灶房听到声音忙出来了,“林大哥,你来这么早啊?”
林若曦眼望着站在院子当中的英俊男人。
他穿着白色背心,绿色军裤,古铜色肌肤在清晨一缕金光的照耀下,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使他整个人朝气蓬勃,器宇轩昂。
“不早点,怕忙不过来啊……”林森有些拘谨,看着朝着他笑的女娃。
想起自己一路上的思量,不觉间竟然红了脸。
他心里嘲笑自己,镇定点,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女娃淡定?
林若曦不知道林森这功夫站在那想了什么,她黄莺般的声音响起。
“林大哥,早饭我做好了,就在我家吃点吧?”
“好,”林森这回没有客气,痛快的答应了,然后就跟着林若曦也进了灶房。
早上两人吃的是玉米粥,馒头,还有林若曦自己腌的小咸菜。
两人在屋里吃饭,林嘉奥还没起来,这才六点不到,林若曦没忍心叫他。
就是想让他多睡一会。
吃过早饭,林森开始做杀兔子的准备工作了。
林若曦将家里仅有的几把刀都拿出来,让他挑选合适的用。
林森用手指在刀锋上轻轻划一下,感觉刀不锋利,需要磨一下。
林森磨刀,就瞥见墙角的筐里放着不少土豆,他朝着灶房喊道,“是准备兔肉炖土豆吗?”
在灶房刷碗的林若曦听到后说道,“是,土豆炖兔肉。”
毕竟来的人多,光烧兔肉也不够,林若曦就想要搭配一些什么。
土豆是昨晚上到前院的几家村民手里买的,十斤土豆,也只花了几块钱。
林森在杀完第一只兔子时,林秀珍过来了。
“哎呦,林森你来的真早啊。”林秀珍打了一个哈欠进了院子。
“嫂子,你也来帮忙?”林森坐在板凳上抓着兔子的耳朵,准备剥皮。
“跟你一样,也是来帮忙的,要不然,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林秀珍看到林森手里的兔子,忙扭头偷去了,“不过,我昨天还说呢,好好的,卖了多好,给这么多人吃,还不一定有人说你好。”
林森淡然一笑,并未说什么。
“嫂子,”林若曦从灶房出来问道,“你吃早饭了吗?我这还有粥和馒头,都是现成的……”
“吃过了,若曦,我该干点啥。”林秀珍看林若曦出来了,就没有再说了。
“嫂子,一会咱们削土豆吧。”
“好,这个我会干。”干活麻利的林秀珍就去窗下将筐拿到院子当中,然后拿起筐里放着的刀开始削。
几个人有说有笑,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十斤土豆削好了一半,林森的兔子也杀了六只。
昨天就商量好了,林秀珍家的锅也要用,一个锅炖不下,两个锅加一块可以炖十只兔子,十斤土豆。
林秀珍负责烧她家的锅,林若曦烧自己家的锅。
土豆削好了,林秀珍放到大盆里清洗,林若曦去剥蒜,葱自留地有,她一会去摘些。
这剥兔子皮真是技术活,林森也确实没撒谎。
他剥下的兔子皮完好无损,而完整的兔子皮比破损的兔子皮价格要高出不少。
林森将兔子皮放到西墙角,告诉林若曦,兔子皮不能放久了,下午拿到集市上卖了。
还有没杀的八只兔子,还有这些兔子皮,这又是一笔收入。
想到又要赚钱了,林若曦心情都瞬间好了。
此时,气温逐渐上升,地上的暑气也慢慢的蒸腾了起来,几个人忙的一头汗,林若曦切了一盘冰震西瓜给大家吃。
她昨晚上就将买的西瓜放到井里冰上了,为的就是天热吃着凉爽。
林若曦家里忙的热火朝天,而林茂田家却开起了小会。
就是关于今天到林若曦家吃兔肉的事。
林茂田不好意思去,陈莲凤却说有啥不好意思的,不吃白不吃。
如果有机会,她是一定不会错过的,虽然这去的人家不是旁人,是一向不如她家的林若曦。
但那要分吃啥,这兔肉可是一年难得吃一回,不去那不是亏了吗?
要是赶机会,吃完在拿点,那还赚了呢。
再说也不用拿东西,那真是太划算了。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林解放和林茂田去地里干活,毕竟,人都去了,地里的活没人干了。
林嘉文和林若兰还有张玉华带着两个孩子,加上陈莲凤,一共六口人决定午饭去林若曦家吃兔肉。
林解放和林茂田刚提着锄头走了,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莲凤,在家不?”
五十五岁的王媒婆,穿着蓝布褂,紧腿裤,头发梳成一个髻,腋下夹着一个蓝色的手巾,很像旧时地主婆。
“大嫂,”陈莲凤忙从屋里出来迎接王婆子,“你可算来了,快请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