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和林汉交换了一下眼色，林汉上前两步：“从现在起摘掉你们的领章，到考核结束或退出前，没有军衔的界定。你们都是平等的轮训人员，一切都是零。”
随着林汉的命令，官兵们纷纷摘下领章。
随后几个宪兵拿过来几落纸张和一堆铅笔，林汉便开始宣布：“第一阶段，第一项考核，文化测试。”
林汉话音刚落，一个老兵便问：“这考核怎么还考文化啊？”
“谁说不考文化了？”
“这和训练打仗有啥关系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考不考？不考退出！”
“我不识字啊！”
“那就滚蛋！还有谁不识字，也一起滚蛋！”
有十几个老兵一脸的不满的走出队伍：“考这有啥用啊？”
石峰一转脸：“总不能给你发个委任状，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在哪吧！”
一句话逗得留下的官兵们哈哈大笑。
林汉高喝一声：“肃静！再有哄闹者淘汰。”
大家立刻回复了原有的安静，随后每人领到了一张纸和一支铅笔。
有个老兵看了一下左右：“长官，这也没个桌椅板凳，怎么写啊？”
“哪来那么多的毛病，蹲姿在膝盖上写。”
官兵们按要求拉开距离，纷纷单腿蹲好，把纸放在膝盖上做好了准备。
林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试卷，高声念到：“第一题，国军条例第五条的内容是什么？”……
“第二题，手榴弹杀伤半径是多少？”……
“第三题，步枪距离两百米，敌人以横向每秒一米的速度前行，击中目标的提前量是多少？”……
……
有几个老兵企图偷看他人答案，随即被宪兵拽出淘汰。这几个老兵有些不死心，进行狡辩哀求。
“长官给次机会吧，我训练厉害。”
“我就看了一眼。”
“我根本就没偷看。”
……
林汉和程志仿佛没听到。
文博第一个站起身：“报告长官，我答完了。”
程志看了他一眼：“到底是耍笔杆的，有两下子。站在原地，等候批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其它答完题的官兵也纷纷站了起来。
林汉看了一下手表：“停！现在没答完题的，全部淘汰。”
一个老兵立刻问：“长官，你也没说给多长时间呢？”
“小鬼子会给时间吗？你明天答完，我是不是要等到明天！”
“长官再多给一分钟吧？”
“你这话留到战场上和小鬼子去说吧！淘汰！”……
林汉一招手，上来一队宪兵，每人手里拿着一份答案，开始挨个进行对照批阅。之后将卷子交给林汉或程志。
林汉接过的卷纸是收在手里，而程志接过的卷子，却都被撕掉：“淘汰。”
有个老兵一脸委屈：“我就一道题没答上来，就被淘汰了？”
程志指了一下他前面被淘汰的一个老兵：“他就错了一个字！战场上错了一个字，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
接下来林汉宣布第二项考核：“五公里越野跑，十八分钟之内跑不下来的，现在最好自己走出来。”
又有十几个老兵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队伍。
随着一传令兵的一声令下，大家便撤开腿跑……
唐乐以绝对的优势，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
他乐呵呵的来到程志面前：“报告长官，我跑完了。”
程志看了一眼手表：“腿够快的。”
“谢谢长官夸奖。”
程志见他似乎并不是十分疲劳：“现在让你马上再跑一趟五公里，能跑下来吗？”
“没问题。”
“你之前是什么兵种？”
“通讯兵。”
程志看着这张乐呵呵的娃娃脸开始有三分喜爱：“后面的考核还难着呢，你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听长官命令就是了。”
“好，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谢谢长官！”
林汉一秒不差的掐住十八分钟，之后赶到的官兵全部淘汰。
林汉再继续宣布第三项考核：“步枪卧姿百米射击，一仓全部要打中九环或十环，不中者淘汰。”
……
之后又进行了投弹刺杀等最基本的简单科目考核，共计淘汰两百多人。
韩水生和其它官兵一样，临时住宿在帐篷里，石峰等和他被分配一起。
石峰一进帐篷就上下打量了一下武强：“兄弟，练手两手吧？”
武强也没客气：“是啊，怎么，不服？想比划比划？”
“我压根就没服过，去哪比划？是在这，还是找个宽敞点的地方？”
武强轻蔑的一笑：“好啊，我就得意你这样的，好久没人向我挑战了。走啊，出去比划去！”
他们刚要往外走，文博笑了一下：“急什么啊，早晚有机会让你们俩好好比划一下。”
两人都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文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参加考核的有那么多人，却只有十个能得奖赏，那后面的考核还能少吗？你俩还愁没机会比划？”
“可今天的考核也没格斗啊？”
“今天这也算是考核吗？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决出最后十个人？”
武强挠了挠头：“也是啊，还有那么多人呢，不可能不考格斗。”
石峰想了一下：“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就今天考的这点东西，也太小儿科了。”
文博点了一下头：“难的还在后面呢，有你们皱眉头的时候。”
唐乐一听笑嘻嘻的凑过来：“怎么说呢？还能有什么难的？”
文博摇了摇头：“还要考什么，我不清楚。但你看今天的严格程度，就知道以后肯定没那么容易。”
石峰看了一眼唐乐：“你说这个小嘎豆子，也跑这凑热闹，你能过关吗？就说格斗这项，你这小体格子还不一拳就让人放趴下了！”
唐乐龇牙一笑：“到时候再说呗，也许我运气好。”
武强撇了一眼石峰：“怎么，你以为习武都是靠着身强力大？别看你人高马大的，不一定行事！”
“哎我说你……”
石峰正要继续争辩，文博一摆手：“有本事考核的时候见，用不着在这斗嘴。”
石峰一脸不满：“你这小白脸耍嘴是真有一套，这我耍不过你。不过要是轮真本事，我还真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个，能撑多一会！”
韩水生掏了一下耳朵，撇了石峰一眼，转身出了帐篷。
石峰一瞪眼：“哎，你们说他怎么这个死样。不就是步枪打的准点吗，有本事咱们比机枪！”
唐乐笑了笑没说什么，文博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武强拍了一下他肩膀：“兄弟，省点力气吧，免得考核的时候输给我。”
“啥玩意，我能输给你？你啥意思，你看不起人呢？”……
程志和林汉一同回了办公室，林汉喝了口荼：“程团长，今天一下就淘汰了两百多，你这下手可够狠的了。”
程志摇了摇头：“今天所谓的考核不过是剃毛而已。”
“啊？这只算剃毛？那接下来要干什么？”
程志把下一步的筛选方案递给了林汉：“还要抽筋扒皮，割肉剃骨，敲骨吸髓。”
“……你也太狠点了！”
“不狠能行吗，这个突击队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这么多人呢，最多只能留十个，那都得是精英才行。”
“那照你这速度，三五天不就选出来吗？”
“没那么容易。这些有不少可都是打过几次大仗的老兵，藏龙卧虎，越往后越难挑。就说那个叫唐乐的，别看他象个小娃娃，可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和乐观。我还没见过哪个从战场上走下来人，能保持他这样的心态。今天的五公里测试，我没想到他会跑这么快。而且我敢断言，他的实力绝不止如此，我要看到这些龙和虎的真正实力。在他们实力的背后还有潜力，我要把他们的潜力全部都挖出来。这样才能有超强的战斗力，才能成为真正的寸铁。”
林汉虽然对程志的情况有所了解，但却是第一次接触。对于这样的做事风格，的确让他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边看着筛选方案一边遥头：“难怪司令这些年一直护着你，难怪长官部会同意你的计划。”
……
第二天，林汉将队伍集合好后：“今天的考核不难，只是把昨天的科目重复一下。先来个越野跑吧，但不是五公里，是十公里，四十分钟，超时淘汰。没问题吧？”
又有一些老兵摇了摇头当时就走出了队伍……
唐乐仍然以绝对的优势第一个跑了回来。
让林汉感到意外的是，尽管石峰的速度没法和唐乐比，但竟然也能在规定时间内跑回来。
他慢慢的走到石峰面前：“可以啊，你当过通讯兵？”
“哎妈呀，累死我了，我哪当过这兵种啊！”
“那你还能跑这么快？哪练的？”
“战场上练的呗，跑慢了不早成小鬼子的活靶子了吗！”
程志悄悄凑到林汉耳边小声说：“看见了吧，这才刚见到点实力。”
林汉接着布置下一项射击，但与昨天不同的是，摆在面前的竟然是日军的武器。
南部14式手枪，38式步枪，11式轻机枪，92式重机枪。
林汉指着这些武器说：“这些日军的武器，有一样不会用的，淘汰！至少要有一样武器，达到优秀成绩。”
有一部分老兵当时就傻了眼：“长官，这也不是咱们训练过的武器啊？”
林汉撇了他一眼：“你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吗？”
“是啊。”
“那就更应该被淘汰了。和小日本打过仗，还不会用人家的枪。那你这样的，就算攻下了小日本的武器库，不也是守着一堆废铁吗！”
“我只会用步枪，其它的没人教过。”
“在战场上等着小日本教你吧！”
“……”
这时有个女兵说：“长官，女兵有几个会用重机枪的？”
“那就去卫生队领奖赏吧！”
“……”
石峰一看乐了：“昨天就该考这玩意了。”
……
这项意外的考核，淘汰了不少在战场上经历少的官兵。
但让程志意外的是，唐乐，文博，安静，也能熟练的使用日军的这些武器。虽然比不上韩水生，石峰，武强，但成绩也不算差。
程志背着手来到安静面前：“你这两下子也是在战场学来的？”
安静很得意：“长官，在哪学的你可管不着，反正我达到要求了。但你这样的要求对女兵很不公平，至少也要给别人一次机会。”
程志瞟了她一眼：“那你就去和日本人要公平要机会吧。”
“可这里毕竟不是战场。”
“不知道什么叫练为战吗？”
“……”
“机会只有一次！”
程志又来到文博和唐乐面前，先看了一下文博：“你在哪学的？”
“战场上偶尔碰到，懵会的。”
程志转脸问唐乐：“你呢？”
“我就是给别人当个副手，看几次就学会了。”
程志点了点头：“好，你们运气不错。”
考核进行到了下一项，刺杀。林汉指着一队穿戴好护具，手持木枪的士兵说：“他们两人一组攻击你们一个，你们没有护具，必须要把两人都点中，但不能被他们点中。哪怕只被点中一次，立刻被淘汰。”
武强一咧嘴：“没劲！”
石峰一拍武强肩膀：“兄弟，感同深受啊！我就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和你比划划呢，就他们这样的，再加两个，我也照样收拾。”
“好啊，我等着！不过这会我感受真的和你一样！”
韩水生撇了他们两一眼，什么也没说。
石峰一皱眉，对武强说：“你看这什么人呢！昨天刺杀我也看出他有两下子，但我不稀得和他比这个，我就惦记着有时间和他单独斗斗步枪。”
武强无奈的摇了一下头：“你比我都好斗，什么事都想和别人比划比划。你怎么不和那个小白脸斗嘴耍笔杆呢？”
“……那算什么本事！”
……
这项考核后，程志并不意外。但他发现唐乐和安静的身法非常灵活，不比吴梦差多少。文博表面上显得略逊一筹，却也赢的很轻松。
接下来的投弹，底线五十米。石峰根本没用尽全力，随手就扔出六十米开外。
他们渐渐的开始露出头脚，慢慢的走进程志视线之中。
……
林汉翻看了一下筛选方案：“今天毛该剃干净了吧？”
“差不多吧，开场戏也应该结束了，明天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