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门青山上。
川秋雨手拎了四十笼汤包赶回,却是不见青牛儿,川秋雨见满地的牛粪就知晓应是放牛娃又拿青牛儿尝鲜了。
药阁堂前,青丑这两日极愁,川秋雨瞧见桌上酒,心头一笑,应是前日九月阁他走后,青丑自身的事并没有寻好着落。
“川师弟,你去了何处,怎两日未归呐,快来与师兄小酌两杯,不...痛饮几坛。”青丑瞧川秋雨偷摸的正要出门去。
“师兄你这是作何,借酒浇愁?”川秋雨憋着笑意道,不知为何瞧见青丑不得叶轻眉芳心的模样就想笑。
川秋雨入座,青丑丢来一杯,替他续上了酒:“师兄愁呐。”
“师弟呐,你可要好生的帮我唷,师兄的终身大事全靠你了。”青丑苦笑。川秋雨一愣,不知此话何意。
“此言怎讲?师兄的终身大事怎会靠我?我可是没有牵姻缘的本事,师兄还是别为难我了...”川秋雨连连摆手,吃尽杯中酒。
青丑倒是一脸着急模样,急道:“这两日老夫寻遍了青城门,就是找不见你,有事找你说呐...你可知那日你走后,师兄我又朝叶轻眉吐露爱慕之意,可她不是婉拒就是借故离开,急死我也!”
川秋雨嘴角轻轻一笑:“然后呢?”
“师兄我是个急性子,不再委婉,直接说了药阁与九月阁来个双喜临门。”
青丑一口酒举在手中,止住:“双喜临门?”
“不错,四宗齐聚后,你小子不是还要来讨亲么,届时师兄与你一同讨亲,你讨沈寒烟,我讨叶轻眉。谁料,叶轻眉竟是默许了,她道只要川师弟能再四宗齐聚时大放异彩,她可考虑考虑她与师兄的事。”
“甚?”川秋雨将手中杯放回桌上,他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叶轻眉与青丑的事竟临到了他的头上。青丑倒是谄媚一笑,将酒杯给川秋雨端了起来,递了过去,他笑:“师弟,再有三日之后便是宗门内的大比...你可要加把劲,这几日好生的修行,唯花榜之上才可参加四宗英才会唷。”
川秋雨只想摆手拒绝,这手还未摆起又被青丑给按了下去,他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人家虽是八九段修为,可你也莫慌,有师兄在,师兄这就为你凝丹!”
青丑这时的模样才是大方...拍着胸脯保证丹药的量。可川秋雨总觉此事不妙,仿似叶轻眉与青丑在戏耍他川秋雨。他放入青城门一月左右,就争这几十年来的花榜?这不是说笑么。
“夏迎春那假不正经的教了你什么?瞧你来时风光满面,学了甚剑术。”青丑瞧川秋雨不说话,忙的岔开话题,生怕川秋雨撂摊子不干了。
打来时途中,夏迎春已是告知,不得将阿刁之事告知青丑,实在跌面,指不定青丑会是如何笑话他。川秋雨轻道:“一些平常剑术。”
“他夏迎春剑道通天,就教你了一些寻常剑术,是拿我青丑不吃了么。我这就去找他。”青丑气呼呼为川秋雨打抱不平。川秋雨瞧青丑真是起身欲去寻夏迎春,忙道:“师兄多虑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学剑也得从平常学起不是。夏前辈还叫我明日去与他一同去剑术阁中选剑术哩。”
“当真?”
川秋雨应了一声,他并未将迎春剑道之事说出,此事还是人知晓的越少越好,难保不齐青丑会出去吹嘘自家师弟天赋异禀,两日就将迎春剑道给学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大门之徒觊觎这本事,暗中使坏,才是麻烦。
川秋雨又朝青丑问了几句放牛娃之事,青丑来了兴致,说道:“你兄弟二人才是本事大唷,各个精绝艳艳,这才三两日放牛娃成日成也得专研丹道与修行,都已是二纹丹师与四段修为了。”
川秋雨笑:“还是师兄的回天丹妙呐。”被川秋雨吹嘘一番,青丑笑意盈盈,摆手直道:“哪里,哪里。”
川秋雨拜退了青丑,刚走出三步,又回头朝青丑问了这么一句:“师兄,你可知临净湖?”
青丑眉头大挑,起身急道:“你怎知晓临净湖?”川秋雨瞧青丑这番神情便知晓此事不妙,其中有蹊跷。
“那日源朝酒家听一些人谈起过,说就在青山下头。”川秋雨随便编造了个接口,他总不得将那女子给说出。前日才去九月阁提的亲,这夜里会女的事传出去实在不好。
“不错。临净湖就在青山后头,不过那地悬的很呐,每年都有许多不知情的修士死在里头。”
川秋雨不解:“既然都死了那些修士,为何不讲临净湖给填起来,或是寻个人看守。”
“那是许多年前了,药阁还未搬来这座山头时,后来有药阁在此,寻常人不敢来青山。总之你别去那地就是了...你不会是去过了吧?”
川秋雨拂袖一笑:“我都不知在何处,我怎去过,师兄既然说了,今后我也不会再去。”
川秋雨行了揖礼,出了药阁。
方出了药阁,川秋雨就一人偷摸的下了青山,好几日都未去过那处,此间前去他有事想要问问那位无所不知的女子。
来了两遭,路子熟络的很,兜兜转转又来了此处。
方是踏入一步,川秋雨就听了一声娇笑:“川秋雨,你又来了?”正是叶因因这个古灵精怪,身世凄惨的女子。
川秋雨一步踏空,落于湖中浮石,叶因因今日并未将小脚放在水里,而是盘坐在长竹席上,还沏了一壶茶。
川秋雨轻车熟路的坐下,叶因因推过一杯茶,浅笑:“初次见你还拘谨得很,这时瞧你大方得很哩。”川秋雨老脸一红,支吾道:“叶姑娘,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初次见你似个榆木疙瘩才是好笑。说罢,来寻我何事...”
川秋雨一愣:“叶姑娘,你怎知来寻你有事?”
“你寻我无事,难不成还是想我了么...”叶因因一笑,甚是好看。
川秋雨不敢再接话,不知为何自从来了这地灵之后,女人缘是深的很,先是沈寒烟,再是雨桐,又是那莫名其妙的桃影奴。在天池之中,也不曾见哪位姑娘与他说些俏皮话,相貌也相差无几,这是为何?奇了怪了。
此处自然少不了楼三千,他慵懒道:“当你小子还不知呢,你说为何呐,自然是沾了老夫的桃花运呗。老夫风情万种,你与我多日相处,自然是沾染了不少,这俗世女子又怎能招架的住哩。老夫悄声告诉你,若不是后来多了这位黑脸黑牙大汉,你的桃花影指不定多旺。”
含笑风丢来一坛酒,气呼呼。楼三千气骂一声:“老夫招你惹你了,全天下救你一个牙黢黑?指名点姓了?”
“叶姑娘,我来此处却是有事想要讨教你。”川秋雨毕恭毕敬道。
“噢,川道友寻我何事?可是...问姻缘?”叶因因抿着嘴笑,双瞳翦水。
川秋雨坐直了身,连道:“不是姻缘之事...再过三日便是宗门大比,随后便是四宗齐聚,想让叶姑娘可否替我瞧瞧...”此事事关重大,不光关乎沈寒烟的事,更是青丑的事,他想既然叶因因有这本事,那便来问上一问,若是不理想,那边不参加这宗门大比,来年再参加,他主要是不想在沈寒烟眼前丢了面子。况且他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怎生与那些打小便在此处的人斗。
此言一出,叶因因竟是为难起来,她道:“川道友...这。”
川秋雨瞧她为难,摆手道:“无妨,若有为难,那便算了。”叶轻眉则是摇头,她道:“并非是为难,而是当年师傅曾留下训诫,不可替人观明日之事。况且,你连川秋雨的旧事都瞧不真切,怕是...”
川秋雨哪里知晓还有师傅训诫这一说,不过既然她又为难,川秋雨自然不会强求,一笑:“无妨,无妨,师兄邀我前去参与大比,我初来此地,不知天高地厚,怕被人给打伤在床,才来问一问你。”
瞧川秋雨并未多言,叶因因面色也缓和了些,她捏着小拳头,嘟嘴道:“川道友,这般厉害,都取得了迎春剑道,定是不会被打伤在床的,我看好你哟。”
川秋雨心神大怔,惊道:“你怎知我取得了迎春剑道!”
叶因因俏皮一笑:“青城门内之事,我都知晓,我还知你前去讨亲了哩。”
话罢,还不待川秋雨惊疑,叶因因眉头一锁,忙道:“川道友,你可认识一放牛的少年?此间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