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
这女子子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褂,在烛光散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她朝川秋雨瞧了一眼,笑道:“你叫什么?”
“川西凉。”
女子续道:“你不问我叫什么么?”川秋雨摇头,他哪有心思去问这女子姓甚名谁,只向快些离开此地。
“我叫叶因因,你就叫我叶姑娘吧。可好?”罗衣女子轻声道。
川秋雨仍是一言不发,“警惕”的瞧着四周,眼前女子虽美,可他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一来是打不过,霸王硬上不得弓;一来想起那貌美妩媚的桃影奴,背地里却是个杀人魔头。
“你好呆哩,怎生不说话,阵阁的弟子何时都这般‘含蓄’了。”叶因因嘟嘴。她瞧川秋雨懂得阵法,先入为主当成了除尘阵阁的底子。
镜海之中二位仙童瞧热闹般的瞧着川秋雨不知所措的模样,楼三千笑道:“小子,可真是丢人,人家姑娘问你话,你都不敢回,你在怕甚?人家姑娘一眼过来就将你的底子摸得清清楚楚,依老夫所见这女子并无害人之心,既然拉你过来谈心,你这一言不发的模样委实让人着急呐。”
川秋雨先前的这副模样确实有些“丢人现眼”,活脱脱一榆木脑袋,一问三不知。川秋雨听得楼三千这话确有道理,心道:“她既要害我,早是出手了,还唤我过来作甚。我堂堂川秋雨不风流也起码落个倜傥,这般扭扭捏捏实在有损风度。”
“叶...叶姑娘,我并非阵阁中人。”她一听川秋雨主动说话,眉头一挑,后听他话后,难以置信,忙道:“三品画阵师,不是阵阁中人?”川秋雨闻言,心神大怔呐,这女子何人?难怪方才楼三千出言这女子一眼就将他摸得清清楚楚。他惊疑,心头七上八下,自从接触画阵师以来,还从未听闻有其他人知晓凝阵之外还有画阵的名号。可眼前这女子却是一眼就瞧出门道。
“无需惊讶,我说了你在我这里可是没有秘密可言喽。”叶因因耸肩一笑,小脚在水里扑打。“青城门多少年都为曾有过画阵师了,你倒是我听闻的第一人。不过不却不是阵阁中人...”
“我前几日才来此地,拜入了药阁门下。”川秋雨解释道。自从女子将他画阵师的名号道出后,川秋雨虽是大惊疑一番,随后也释然了,都无秘密可言了,还需“含蓄”什么呢。
“什么?青丑老头收人了?真是破天荒。哎呀...误人子弟呐,他一个炼丹的收下你这画阵师是作甚,依我所见,你应当是拜入阵阁门下,这下对路么。”
川秋雨忙的摆手:“不了,还是不去阵阁的好...”
叶因因古灵精怪,听川秋雨这话就知晓其中有猫腻,忙撇过一眼,问道:“听你这么说,阵阁招惹你了?”她瞧川秋雨张口无言,续道:“无妨,反正闲来无事,你说与我听一听。”
川秋雨可不是好说道的人,连摆手:“没事,没事。”
“切,不说就不说,不就是阵阁里头的谢于沙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轻飘飘的说着,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呐。
“我还知晓你在北山杀了人哩。”叶因因朝川秋雨笑道,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神采。他续道:“不过无妨,那人也确实当死,不是个好东西。你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川秋雨已经心惊的无以言表,这年纪不大的女子怎会知晓自身这些事情。莫非她这几日都是跟着我的?
“喂,你别胡思乱想,我才没有跟着你呢,那我岂不是个‘变态’了。”叶因因忙道。川秋雨却是“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方才这心中所想并未说出,她是如何知晓的。她是个妖怪?
“你...你你,你给我坐下来,你才是妖怪!”叶因因嘟囔个小嘴朝川秋雨道。
川秋雨连撤三步,险些掉落湖水中去。
“你不是妖怪,怎知我心中所想?”川秋雨一口气道出。
叶因因耸肩,示意她也没办法,续道:“哼,我就是有这神通呐,不需你说我就可知你心中所想!”
“我信你个鬼,天底下哪有这等本事,那还得了!”川秋雨实在是担惊受怕,试问面对一妙龄女子,你对她一无所知,她却是瞥一眼就知晓你心中所想,那当是多吓人。
“你不信,那我接着说了...”叶因因眯着眼笑。川秋雨直截了当道:“你说!”
“雨桐是谁!好漂亮的女子...沈寒烟?沈寒烟不是我青城门九月阁的女子么。”叶因因眸里璀璨。
“你...你别说了,我信了。”川秋雨哑然。楼三千笑的似个小马驹,前仰后合:“笑死老夫,笑死老夫也,就你这烂怂小子还一天到晚的笑话老夫,自己不也是这等货色,‘道貌岸然’小子,成日里想这人家姑娘,你可真是不简单呐。”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颇是了得呐,这等神通乃堪比通心术了。小子你快问问她这本事从何而来。”楼三千续道。
“川秋雨,对不起,我平时不瞧别人心事的,方才情急下,才窥探你...”叶因因瞧见川秋雨一脸茫然的模样,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遂瞧她眸子中的璀璨散去。
川西凉改成了川秋雨,川秋雨已不大吃惊了。难怪川秋雨在她眼前毫无秘密可言,先是道处他七段修为,再道出画阵师的本事。
“你还知晓些什么...一并说来。”川秋雨想起一事,自身先是天池中人,南山死而后生,再遇见楼三千才来了此地。川秋雨心道:“嘶...这些他若是也知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呐。不过瞧楼三千的模样,好像并不着急。”
“不知晓了...说来也怪,我只可瞧你近日之事,还是模糊一片,好似是平安集为伊始,再往前便是一片空白。你好奇怪。”叶因因皱眉。
“笑话,老夫千年心血岂能若是被你一眼给瞧穿,那老夫还不得寻南墙撞死得了。”楼三千轻轻扶须一笑。
川秋雨如释重负道:“行吧,怪不得你。我得了一病,记性极差,似是失忆,前几年的事一概记不起,所以才是换了川西凉这个名号,也不敢随意展示修为。”
“这便是你拜入药阁门下的缘由么?”叶因因侧头问道。
“是的。”川秋雨面部红心不跳的使出了胡编乱造的本事,是绘声绘色,叶因因不信也不行。
川秋雨续问:“叶小姐,你这读心神通,是从何处学来...还是与生俱来。”
叶因因闻言此话,撇过头去,取出拍打水花的小脚,双手报膝,目视望不穿的云雾,缓道:“不是从何处学来,也非与生俱来。”
“今日我窥探了你的过往,是我的过错。”
川秋雨摆手:“无妨,不打紧。”
叶因因浅笑:“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