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长眼中寒光一闪,堆笑道:“陈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他自己对郭念蔻有非分之想,那也不过是想想罢了,虽然使唤得动这位大小姐,可碍于她爸的面子,也不敢太嚣张,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然堂而皇之地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
陈敢沉下脸道:“不行啊?那算了,反正还有俩小时天就亮了,我直接出去吧。”
狱长左右为难,拿祈求的眼神看向郭念蔻。
郭念蔻面无表情道:“他喜欢就让他住。我不困。”说完转身要走。
陈敢嬉笑道:“你要走了,我睡再好的房间又有什么意思?”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要不是上头交代要好生招待,狱长只怕早将这狂妄之徒大卸八块了!
狱长能忍,郭念蔻却不能忍。
她俏脸一红,转身抬脚,就往陈敢的命根踢去!
陈敢轻松避开,冲郭念蔻挤了挤眼睛:“你要踢坏了,这一晚上可怎么玩啊?”
看着陈敢不可一世离开的背影,郭念蔻气得浑身发抖,抬脚要追,被狱长闷声喊住。
“上头只交代咱们要善待他。可他要是见色起意,为保自卫,咱们也不是不能……”
郭念蔻柳眉一蹙,顺手从护卫腰间取了把匕首,笼在衣袖中。
狱长全看在眼里,嘴角一扬,招招手,吩咐两个狱警跟上去。
郭念蔻一进房间,就见陈敢大摇大摆地躺在自己床上。
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柔声问:“舒服吗?”
“比起重犯监狱的铁床,自然舒服多了。”陈敢拍拍床单,“一起?”
“好呀。”郭念蔻面带微笑,款摆着腰肢,边弯下腰,边解开自己白衬衫的领扣。
一大片雪白映入眼帘,陈敢眼睛都直了,浑身竟似被电流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如此毫无防备、近在咫尺的偷袭,郭念蔻自问十拿九稳,所以她在内心冷笑:男人都是没脑子的下半身动物!毫不犹豫,倒转匕尖,冲陈敢滚动的喉结奋力刺去!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陈敢。
他虽然闭着眼睛,可等匕尖刺到,他的脖子居然像钟摆一样,硬生生地往一侧挪开。
郭念蔻用力过猛,匕尖“噗”地一下,齐根没入柔软的床垫里,拔不出来了。
陈敢没给郭念蔻二次进攻的机会,反客为主,将她压住。
男孩粗野的气息扑面而来,郭念蔻既惊怕,又莫名地有些期待,身子一下子瘫软,颤抖着嘴唇道:“放……放开我!你要是敢……敢……我就咬舌自尽!”
陈敢嘿嘿笑着,直起身子,两指轻轻一夹,就将匕首轻松取出,随手一甩,匕首“噌愣”一下,没入门板。
门后立刻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郭念蔻没料到会有人偷听,双目圆瞪,脸更红了。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陈敢眨眨眼,“让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郭念蔻慌忙捂着胸口,缩到床尾,警惕道:“什么问题?”
陈敢目光如炬,闷声道:“当年害死海哥的,究竟是什么人?”
海哥就是那只恶鬼,全名余振海。白天他在大堂大展身手的时候,灵魄飘到玻璃房中,偷听到了一点狱长和郭念蔻的对话。
只是因为她多少还是忌惮警徽,所以没能听全。
恶鬼万料不到陈敢进郭念蔻的房间,并不是耽于美色,而是想帮自己查清当年的死因,心中感动,喃喃道:“老板,你……”
陈敢摇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又看向郭念蔻。
郭念蔻刚要张口说话,陈敢却忽然皱眉,示意她噤声,坏笑道:“咱得先弄点动静出来。”
还没等郭念蔻明白过来,陈敢开始上下抖动身子。
身下的床垫立马咯吱咯吱地响起来。
郭念蔻马上明白了陈敢的意思,俏脸绯红,扭捏着一动不动。
“快,一起呀!我一个人很累的。”陈敢边说边大喘气。
床板的震动,加上陈敢的喘气,再纯洁的姑娘,也没法不往那方面联想。
郭念蔻双十芳华,冰清玉洁,之前从未和男人有丝毫亲密的肢体接触,现在却被眼前这个说不好是讨厌还是敬佩的男孩再三撩拨,羞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哪里还能动弹?
“我……我跟你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没恶意。倒是那徐胖子,拿你……拿你借刀杀人。到时真把我杀了,你觉得他会不顾一切地保全……你吗?”
陈敢晃得辛苦,都有些喘不来气了。
郭念蔻看他一副认真又心酸的模样,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我这一世清名,早晚毁你手里。”
她心里默默念叨,也跟着轻轻晃动起身子来。
陈敢欣慰一笑,喘气道:“好……好了,你可以说了。”
郭念蔻也跟着喘:“我只知道,徐胖子叫……叫他‘佛陀’。那时我也还小,记不太清他……长什么样,只记得胸口纹了个佛头,很吓人。他……他不是这里的人,好像是……是什么组织里的。那个组织……连我爸……我爸都有些忌惮。”
她猛然察觉自己这个状态有些暧昧,羞得双手捂住了嘴巴。
陈敢哈哈大笑:“好……好了,咱都别说话了。不过还得晃一会儿,不然太短,不是,太假。”
郭念蔻别过头去,只身子还在跟着陈敢的晃动而上下摇摆。
房间门外。
狱警甲:“真的假的?听这动静,那小子还真把那小妞给办了?”
狱警乙:“可惜了。这年头,好白菜都叫猪拱了。”
两人摇摇头,怀着无比羡慕又格外惋惜的心情离开了。
陈敢听门外没了动静,也停下来,冲郭念蔻道:“实在抱歉,我还得在这待一会儿。”
郭念蔻没吱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天很快亮了。狱长和郭念蔻亲自送陈敢出去。
刚到门口,陈敢见楚汐居然来了,心情大好,伸开双臂,迎着她屁颠屁颠地跑去:“小姐姐谈恋爱吗,坐牢那种?”
楚汐脸一红,推开他道:“别闹,我有事跟你说。”
陈敢没注意到,郭念蔻和灵魄眼中,都闪过一丝失落。
“什么事?”
楚汐冲身后的狱长等人挥手致意,闷声道:“上车说。”
警车开离黄石监狱,往医学院走。
楚汐边开边道:“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神通,居然一晚上就被释放了。而且我之前因为这事被挂职,现在又复职了。上头责成邢局严查此案,命我全权负责,也希望你能协助破案。这几天可能会有麻烦,你自己要小心。”
“你也是。”陈敢淡淡道。
楚汐心里涌过一道暖流,不再说话。
白家大院。
白崇光背着手,抬头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梧桐树,神情落寞。
吕建国和柳青龙行色匆匆地跑进来,一齐道:“爸!”
白崇光不回头,惨然道:“文件下来了?”
吕建国和柳青龙对视了一眼,都垂下了头。
白崇光叹道:“看来还是小瞧了那小子。建国,你去把薇薇叫来吧。”
吕建国慌道:“爸——”
“快去!”
医学院男生宿舍。
林聪等人一脸懵逼,看着若无其事走进寝室的陈敢。
“陈敢,听说你被捕了,还关进去了,真的假的?你……没事了?”室友许文晖问。
林聪不阴不阳道:“出来了又怎样?留了案底、有了前科,这名声都坏了,还得罪了白老太爷,别说吕薇薇了,恐怕以后要想再找个女朋友都难喽!”
陈敢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洗漱完毕,去实验室上课。
傍晚时分,陈敢从实验室出来,见路过的学生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尤其是女生,对他更是敬而远之。
林聪、赵开勋等人跟在他身后,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陈敢无奈摇头,正要去食堂吃饭。吕薇薇班上的一个女生跑过来,红着脸道:“陈敢同学吗?薇薇说,她在小礼堂那儿等你。”
林聪等人大跌眼镜:小礼堂是医学院出了名的恋爱圣地。吕薇薇此举何意,不言而喻。
见陈敢欣然前往,林聪几个不干了,也要跟去,被女生拦住。
“薇薇说了,除了陈敢,她什么人都不想见。”
陈敢赶到小礼堂,见吕薇薇好像特意打扮过,俏脸粉扑扑的,一张樱桃小嘴,娇艳欲滴,身上散发着很好闻的香水味,而且棉袄内还穿着平时不太多见的低胸晚礼裙。
“陈敢,我心情不太好,你能陪我走走吗?”吕薇薇边说,边拉着他的手往黑暗中走。
陈敢无奈发现,自己好像不太会拒绝这个女孩子了,心里突突狂跳。
“陈敢,抱抱我……”
走到主席台幕后,吕薇薇忽然转身,褪下晚礼裙,不等陈敢答应,温热的身子就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