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小心的为边清宇包扎妥当后,便急着吩咐影卫各队排开阵形,敌人的下一波攻击很快就会攻来。
这时,边清宇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满脸担忧的抬头而望。他看到的是百仞高的峡谷,还有峡顶的高树随风摆动,是自己草木皆兵吗?
不是!风吹树叶的萧瑟声音中,一种新的嘈杂声响了起来——那是无数的弓箭从天而降的声音。
与此同时,峡口再次响起了震人发溃的马蹄声。敌人的骑兵同埋伏在峡顶的弓手同时发起了进攻!
箭雨随着一阵像是蜂拥而来的蝗虫迎面袭来,不时有影卫中箭倒地,残留的只是飞溅的血柱。
骑兵队一波又一波地倒在地上。就像一群被雷雨打散的泥人一样。
在马的嘶鸣声和紊乱的马蹄声、影卫们的怒吼声中,越来越近的马蹄敲击都仿佛是自己的催命钟声!
成片的赤骑如同赤潮般涌了过来!两军短兵相接。
刀枪的闪光在浓雾中奔窜,仿佛雷光贯穿云层一般,各处卷起了鲜红、混浊的火焰,掀起了一股焦臭的热。
失去骑手的马儿疯狂似地朝着浓雾的深处急奔而去。
战场上持续着血战。血与火交织着,浓雾则无秩序地卷起了旋涡。
边清宇带着芳儿在混乱的战场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此时他已经不是一个主帅了,如此的混战,所有的人都只是杀人的机器罢了。
边清宇星眸一闪,透过浓浓的血雾,他看到了一个赤红的身影,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骑士此时正远远的看像这里。两个窄缝中透出的目光,满是冷意。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副官模样的人,獐子眼,阴勾鼻,也正眉飞色舞的看着眼前的屠杀。
芳儿好像也发现了,她警觉地向银色面具的方向望去。
‘就这样结束了吗?就这样屈辱的死在敌人的剑下,从此归为尘土?不可以,这样的结果,我不接受!’看着这场绝望的战争,拓跋芳转眼间,已经有了决断。
一个银色的骑士疾驰而去,撕裂风,冲散雾,手中长枪左冲右刺,上前拦截的赤骑身上一蓬蓬鲜血激射而起,白色的雾气,已呈殷红,冷咧的风,弥漫血的腥。
“咄!”美人清吟,黑色娟发迎风飞舞!
银色面具胯下的马不安的蹬着蹄子。
‘连它也感觉到了吗?这杀气,真是骇人!’
“芳儿!!!快回来!”边清宇飞身上马,剑尖狠刺胯下宝马的马臀,黑色的骏马嘶叫一声,脱缰而驰,载着边清宇,向拓跋芳冲刺的方向急追。
‘你可不要有什么事啊!’从来都不信神的边清宇开始了最虔诚的祈祷。
已经追近了,那宛如明月的银亮身影,那一丝隐在血腥下的千千草香。赶上她,就可以拦住她,她,是不可以牺牲的人。
银色面具一语不发,从箭筒里拔起了一支金光灿灿的羽箭搭在弓弦上,快速地瞄准角度,朝着天空放射出去。
在苍穹之下,弓弦的响声就像波涛的声音。
接着,是一声微不可闻的轻振,如同投入波涛的一粒石子。
拓跋芳吃惊的抬起头来,从天空落下来的一枝金光灿灿的利箭发出了高亢的声音直向自己的右胸。势不可挡。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脱开马镫,向左跌去。
‘不对,还有——’
一支黑色的小箭,藏在金箭高亢的破风之声中,隐在金箭黑色的影子下,在拓跋芳躲过金箭惊天一击的同时,无声无息的刺穿了拓跋芳的锁骨,透体而出。
“啊!”拓跋芳惨叫一声,跌落下马,迅猛的冲势下,拓跋芳又向前飞滚了好几丈,一阵尘土飞扬,就此没了生息。
“芳——”边清宇的叫声嘎然中止。
他缓缓地低下头去,双目圆睁,脸上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在他的左胸,心口处,一支黑色的小箭,整支刺入,只余下在外的箭羽。暗黑的箭羽颤动着,抖落了一滴玫瑰色的血,是芳儿的!
‘双箭齐发,一箭双雕。箭上的,是逆天印吗?以少女的鲜血为媒!如此箭术,如此算计。三哥——我死的不冤!’
“扑通!”黑色的骑影跌落地面,卷起另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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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赤骑们手持长剑,在布满尸体的峡谷间巡弋着,每见到仍没死去的影卫,便毫不留情的击杀。
被挖去心脏的影卫临死前的哀号回荡在黄昏的冷风中。
阴勾鼻一脚狠狠踹在昏迷在地的芳儿身上。芳儿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嘿嘿,没死吗?那爷爷我一定好好让你享受生者的痛苦!”
“哧!”一把断剑刺入了芳儿被箭射穿的锁骨上,刚刚有些止住的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芳儿惊叫着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捂住伤口,疲弱的身躯拼命的向后挪,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阴勾鼻。
阴勾鼻大是受用,他最喜欢别人用满是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了,这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很痛是吗?”
阴勾鼻舔舔嘴唇,干瘪的脸庞在芳儿眼中渐渐放大。
“没关系,你马上就会很快乐了!”
一阵撕裂之声。在芳儿微弱的反抗下,她的皮甲被阴勾鼻粗暴的撕碎。
现在芳儿全身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乳白色绢袍。圆润的肩头暴露在冰冷如刀的夜风中,胸前的光景在绢袍的宽松下若隐若现。
“你最好不要动你靴子里的‘贞刀’,如果你死了,爷爷我伤心之下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哪——鞭尸,不错的想法!”阴勾鼻满脸恶毒的看了看倒在不远处没了气息的边清宇。
芳儿探向靴子的手一抖之后止住了。
阴勾鼻见状满意的淫笑一声,如同树根的爪子透过衣襟,划进了芳儿的绢袍之内。
见芳儿没有反抗。阴勾鼻得寸进尺,开始在她丰满**上摩娑起来。另外一只手顺着芳儿裸露的**缓缓上划。
芳儿星眸紧闭,羞耻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宛如一尊石像。白色绢袍在月光下反射着圣洁的光芒,此时的芳儿,仿佛是一尊流着眼泪的圣母像。被亵渎的圣母。
“你为什么不叫啊?是爷爷玩的你不爽吗?还是在从前的姘头面前,不好意思啊!”阴勾鼻恶毒的大笑着,还冲边清宇尸体的方向吐了口浓痰。一双爪子还在不停的肆虐。
“你爷爷我就是要当着你这死鬼的面奸你的女人,让你来世托生个绿毛乌龟出来,爷爷还要好好养着你,天天当着你的面奸你的女人,让你生生世世当乌龟,哈哈哈哈!”
“浑蛋,玩够了没!现在是玩女人的时候吗?”背后是银色面具满是厌恶的喝骂。
阴勾鼻脸上杀机一现。
可当他转过头去时,已经是谄媚至极的笑容。
“副统领大人教训的是,小人遵命!”
一脚踢在蜷缩在地的芳儿身上,阴勾鼻满是不甘的骂道:“这次先放过你,等回到红家,嘿嘿……”
银色面具没有再看他,环顾了一下整个峡谷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带上这个女人,传令收队。
这里的一切,一把火应该可以烧个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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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猝然而至的豪雨将毫无准备的赤骑浇了个通透。
经过一天的厮杀,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蹒跚的走在被暴雨击打得泥泞不堪的山路上,低低的歌声自队伍后方传来,歌声幽怨百转,恸人心怀,为这悲哀的夜带来了流不尽了苦泪。这雨,就是夜的泪。
突然,一道雷光闪现,紧接着“轰隆!!!”,巨大的雷声仿佛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呼啦!”雷声中,原本潜伏在大片飞鸟一同飞向了天空,黑压压一片,如同飞腾着的黑色骑士们,突破乌云,直入苍穹。
银色面具忽有所感,警觉的看向了被抛在背后望月峡。
豪雨之下,那场冲天的大火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冲天的红焰映红了半边天。
可隐约之间,银色面具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片万拓草原,草原上一树杏花傲然而立,杏花飘飞间,树下有两个身影,白影如同九天仙女,黑影如同地狱杀神,两道人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后,两道人影竟然走进了彼此的身体。
影像蓦地消失,在他眼前的仍是那直冲云际的滔天怒火。
“这是?听说统领大人在围杀上唐公主时曾出现过这样的景象。也是在这望月峡,今日这景象再现,代表着什么哪?”
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一个全身武装的骑士出现了。
“副统领,那女人刚刚在闪雷时自己割断了喉管。”
银色面具微微一叹,“现在,她还不能死!”
转过头去,将目光扫向一直隐在他身后的一道黑色身影。
那黑色身影微点了下头,掉转马头,向队伍尾部走去。
雨一直下着,仿佛夜的泪,黑夜不尽,泪水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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