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弟,事情是这样……”。当下曲洋就把赵权和他说的与刘正风说了一遍,听得刘正风是胆颤心惊,满脸怒容,曲洋或许可能会有所怀疑赵权的话,但他堂堂衡山派二把手,对自己府上的事情是心知肚明的,早就有所怀疑了,赵权的这一番话,只不过是给他提了个醒,很快他就已经想通。
刘正风愤怒不已,夜间怕引起他人注意,愤怒的底咆,“哼!左冷禅,狼子野心!我刘正风就想安安心心退出江湖就这么难吗?”久久平复下来的刘正风深深的对赵权鞠躬,道:“赵兄弟,就此大恩,刘某不胜感激!来日一定报答。”
赵权连忙躲过刘正风的深鞠躬,道:“我对两位前辈为人也是心生佩服,我等江湖中人,义字当头能帮忙绝不含糊。”
“好一个江湖义字!赵兄弟,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刘正风对赵权是大生好感,当然,其中一大部分,也因为赵权有可能成为救他全家的恩人。
“好了,两位大哥,我们得赶紧叫嫂子小侄跟我走,不能等到天亮!”赵权深知天亮后,这里有可能面对的麻烦,对他来说有多恐怖。
曲洋道:“对,事不宜迟,赶紧叫弟妹收拾。”
“我这就去……”,刘正风便赶紧去叫醒老婆孩子,收拾东西,这是逃命,所以只是挑了些金银珠宝。不久,刘正风睡眼朦胧的妻儿已经收拾好东西,来到曲洋和赵权的面前,刘氏毕竟是刘正风的妻子,知道丈夫这个时候叫她起来收拾东西,那肯定是要出事,所以很是配合。
“爹爹,我们……唔……”,小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吓得赵权一大跳,刘正风连忙捂住儿子的嘴,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音的手势,小声对他儿子道:“芹儿,不要说话,等等你和你娘跟着你曲大伯和赵叔叔走,之后爹过去找你们,听话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爹爹。”毕竟是江湖中人的儿女,见其父亲这么说,也有样学样小声道,然后就乖乖站在一旁。
“赵兄弟,曲大哥,我在岳阳有一处私宅,你们可带我妻儿到哪里等我”,刘正风和妻儿交代好之后,又是对赵权和曲洋大大鞠躬,道:“那么,曲大哥,赵兄弟,刘某拜托了!”这一次赵权没闪,自己辛辛苦苦带他妻儿脱离这里,受之无愧。
“好,话不多说,我们先出城。”赵权对着刘正风说道:“刘大哥!一切以留住姓名为主。”笑话,如果弄了半天,这样刘正风都死了的话,那自己就当白忙活了。
曲洋道:“我送他们出城,明天回来帮你。”
刘正风一话两答的道:“好!”
夜黑风高干啥事都比较方便,曲洋背着刘氏,赵权背着刘正风的儿子,有惊无险的出了刘府,待到出城后,天色已经变得朦朦微亮。
施展着轻功疾步如飞的曲洋和赵权同时停住脚步,把刘氏妻儿放下。
曲洋道:“赵贤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路上歹人颇多,你多照应一下。”
赵权道:“好,曲大哥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保重!”
“保重!”
曲洋转身往回城方向走去,他要赶紧回去,抓紧时间休息,能修养出一点体力是一点体力。
目送曲洋走远,赵权和刘氏打了个招呼,明确方向之后,开始了来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二次长途旅行。
晨鸡报晓,金乌渐爬,赵权带着刘氏妻儿还没能走哦多远天就已经大亮了,在路上被从衡阳城使着牛车出来务农的良家之后,从怀里拿出十几两银子,购买下牛车继续赶路。
刘府,这时已经开始招待前来参加金盆洗手大会的客人。
刘府后院,一个小厮满头大汗的走来走去,神情焦急,惊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完了,本想今天就是金盆洗手大会,一时疏忽,竟然让刘正风的妻儿跑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小厮一想到嵩山派丁勉等十三太保的手段,心中更加是惶恐不安,想要独自逃跑更加不敢,自己的家人还在嵩山,自己一跑肯定祸及家人。
眼珠子一动,突生急智,心中一狠,脸色狰狞,找来一把剑,用力往自己小腹一刺!
锵啷
小厮拔出剑丢在一边,捂着小腹,偷偷摸摸的从刘府后门出去,往城外走去。
嵩山派丁勉等人此时正沿着,衡阳城外的官道,往衡阳城走去,就在离衡阳城不远的路上,他看见他嵩山派安插在刘府的弟子,捂着肚子艰难的迎面走来。
扑通!
刘府的小厮,嵩山派的奸细,神情内疚,自责的道:“丁师伯,费师伯,陆师伯!弟子没用!没能看好刘正风妻儿,已经让劫人跑了!”
费彬、陆柏,面面相觑然后看着丁勉。
丁勉眯了眯眼,眼露冷光,淡漠的道:“什么时候的事?是何人劫走?”
刘府小厮一时无法作答,脑中一闪,想去了昨天因杀青城派弟子,而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赵权,便脱口而出:“赵权!是赵权!他和魔教勾结,来刘府要带走刘正风妻儿,弟子沿途阻挡,被刺了一剑,因他急着要走,所以弟子侥幸留着一命。”
“这赵权是何人?武功如何?你可知道他们往什么方向跑的?”丁勉问道。
“这赵权应该是魔教中人,武功平凡但轻功了得”,刘府小厮,只顾保命,胡说八道,随便一指,道:“他们往那边跑了!”那赫然就是赵权离去的方向。
“这刘正风真是不知死活啊,这样更好!”丁勉对刘正风的妻儿跑掉的事,并不是很在意,他们此行过来就是打着杀刘正风,削弱衡山派,震慑其余门派的念头过来的,反而觉得这让他更好找借口,对刘正风发难。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心中正以为如此轻松就救出刘正风妻儿的赵权,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竟然被人“识破”了行踪。
“好,你先行疗伤”,丁勉短暂思索,对着费彬道:“费师弟,你去追刘正风妻儿,我们去刘正风阻止金盆洗手大会。你追上之后,直接杀了,然后回来与我们配合。”斩草要除根,他相信以费彬的武功,杀一个江湖无名小辈,绰绰有余。
费彬也不废话,干练的道:“是,师兄。”便施展着轻功,速度极快,朝着赵权的方向追去。
与费彬同时起步,嵩山派丁勉,陆柏率领着弟子,快速往刘府赶去!
经过一番宣誓,声明,刘正风正式要洗手。
“刘某声明完毕,如若无人反对,那么我就从此金盆洗手,与江湖无关!”
刘正风站在金盆边,话音落后,环顾四周,见无人反对,便要低头进行洗手,同时也开始怀疑赵权,担心妻儿。
“且慢!五岳令旗在此!”刘府门外,丁勉人未到,音已达,高声制止,高举令旗,缓缓步入刘府。
进门之后,丁勉对着武林众人行礼,“见过各位师兄师姐!”礼节丝毫不差。
正以为一切顺利的刘正风,心中一震,豁然抬头,便看见丁勉、陆柏带着一众嵩山弟子,气势汹汹迎面走来,暗道:赵兄弟诚不欺我啊!嵩山派果然狼子野心!
“丁师兄,这是何意?!”刘正风眼有冷意,但金盆洗手在即,还算客气的道。
丁勉站在刘正风五米开外,道:“刘师弟,我奉左盟主之命,让你金盆洗手大会暂且压后!”
在坐江湖各派的人神情各异,定逸师太见有人心中欣喜,她便也道:“是啊,刘师弟,我们江湖中人,逍遥自在多好,去当什么朝廷命官啊!”她却不是故意找茬,而是真心可惜刘正风退出江湖。
刘正风没理会定逸师太,盯着丁勉道:“丁师兄,金盆洗手大会的请柬,我一个月多以前就已经送到江湖各派手中,嵩山派我更是附以长函,送给左盟主,望其海涵!当时有意见不说,为何此刻为难?!”
丁勉面露讥讽,拉长声音道:“刘正风,我们一开始并不反对你退出江湖,可后来我们收到消息,你勾结魔教曲洋!我们岂能让你受奸人蛊惑?!”
“什么!”
在坐的武林人士,一个个震惊不已,讨论纷纷,武林正道与日月神教那是血海深仇。
自古正邪不两立,难怪左盟主反对。
刘正风心中早有准备,自然知道,良久便道:“我与曲大哥相交乃君子之交,十年前……”,刘正风当下便说起了他们的过往,述说他们的君子交情,希望有人能理解,“我们堂堂正正,在一起只会弹琴吹箫,从不过问江湖世事,怎能说是被人蛊惑?”
丁勉道:“笑话!魔教之人,人心险恶,你堂堂衡山二把手,好歹也是个老江湖,竟然如此幼稚?!”
定逸师太劝诫道:“对啊,刘师弟,莫要被这魔教中人给蛊惑了啊!”
刘正风看着在坐的武林人士,一个个眼中的疏离,陌生感,让他心寒,他平时为人也算仗义,此时竟无一人肯为他说话!
突然,刘正风看见岳不群,心想:岳不群素来有君子之风,应该能懂自己。
“岳师兄,你饱读诗书,先来有君子美名,你应该懂得我和曲大哥的交情,你觉得呢?”刘正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