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宫
“云珟怎么样了?可恢复了?”皇上看着下面的龙卫道。
“回皇上,王府戒备格外森严,湛王应还在昏迷中。傍晚十分,凛五去了暗庄!”
皇上听言,眉头瞬时皱起。暗庄——一个秘密药庄,用途只有一个,为湛王调理身体,研觅解药。
已经一天有余了,凛五竟然去了了哪里!看来,云珟身体已出现反噬。常用的药物已经压制不住了。这,对于云珟来说很糟糕,同样的对皇上也实非好事。
因为,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只有云珟好,他才会好!若是万一……
想此,皇上凝眉,面色不是太好看。静默,须臾,开口,“你即刻去暗庄一趟见见凛五,直面问问他,云珟身体状况到底到了何种阶段?”
“是!”龙卫领命,飞身离开。
皇上静坐良久,想到云珟现在的状况,想到一些过往,心中一片沉戾,杀气翻涌,煞气难散。
那个惑乱了大元皇室,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女人!每每想到,就令云壑(皇上名讳),心头沉郁一片。
“她最好是死了,否则……”轻喃慢语,声音却是阴森无比,“定让她求死不能,要活无路!”
湛王府
伸手抚上湛王额头,高热已经退下,可是……
容倾转头看向凛一,“药吃了,热也退了,人为何还不醒来?”
凛一听了,直板道,“主子这次病的不同寻常,就算是吃了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不过,凛五已经是去找药去了,等到药找全了,主子服用了,定会安然无恙的醒来。王妃您不用太担心了。”
容倾听了,眉头微皱,深深看了凛一一眼,而后道,“那凛五什么时候能回来?”
“两日之内必回!如此,这两日还要辛苦王妃了。”
容倾摆手,贤惠无比,“照顾他那是我的分内之事,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
凛一听了,垂首,“那王妃您先守着,等累了就叫属下。”
“好!”
“属下就在门外。”凛一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容倾在床边坐下,伸手为湛王掖掖被子,静坐,看了他良久,叹息,“睫毛竟然比我的还长,看看你这张脸,简直是要逼死人。”
“不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却是我的相公。偶尔还真是忍不住想得瑟一下。只可惜,很多时候还不等我得意,你就给我一打击。”
“想想我不舒服的时候,你湛大王爷是怎么对我的?一个表情‘嫌弃’,一句话‘下去’,接着把我踢出屋子。现在,你不舒服了。我除了伺候,就是照顾。想想,我肚量真大,真善良!”
“可也挺憋闷的,比较你,再看看我。赤裸裸的说明,最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照顾你。而是应该直接把你踢出去,那样才公平。”
容倾说着,忽而俯身,把头靠在湛王胸口,心脏的位置。入耳,心跳强劲有力!
静听,少时,起身,转眸看着湛王,眉头微凝,呢喃,“为什么还不醒呢?真是奇怪!”说着,往湛王耳朵边凑了凑,“云珟,云珟……”
无人搭理她!
“相公,夫君,王爷……云妖孽!”
云妖孽三字出口,容倾豁然转眸,直直盯着湛王眼睛,却发现,湛王睫毛都未颤一下。
真的没一点反应!可是……容倾还是十分怀疑。
想着,容倾起身,走到床尾,而后掀开被子一角,看着湛王的脚,随着生出手指,对着湛王脚心挠去。
挠挠,看看,没反应!
连续挠挠,两只脚都挠挠,仍不见一点反应。
这都忍得住?如此,若忍耐力惊人,就是真的还在昏迷中。
不过,想想湛王的性子。这种躺着不动,任人摆布,吃亏逗闷子的事儿,湛大王爷应该不会做。那,就是真的还昏迷着?
若是,好吧!老实守着吧,戏弄病人,性质还是挺恶劣的。
拿起茶壶,倒一杯温水,用勺子沾点点水为湛王润润唇。不忘自夸一句,吐槽一句,“王爷,你真是娶个好媳妇,不但体贴还善良。可惜,我就没王爷这福气。嫁了个相公,不但不体贴,还霸道又坏脾气……”
容倾在念叨什么,凛一已无暇顾及了。只要她不去挠主子脚底板,随她说什么吧!
轻轻吐出一口气,那痒痒挠,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忍住的。不过,幸好只是抓脚底板儿试探,若是抓别处,那……主子十有八九是要露馅了。全身上下哪里都行,男人就哪里控制不住反应。特别主子对王妃,那自控力不是弱了一点儿半点。
“屋内情况如何?”
闻声,凛一急速收敛神色,转头,看到是齐瑄,神色略微放松了些,低声道,“情况说不上好!”
齐瑄闻言,眉头微敛,“怎么?莫非王妃她……”
“没有!王妃是聪明人,伤害主子的事儿她不会做。”
湛王不好,她这个湛王妃也别想得好。所以,凡事看大局。
谋害湛王的心,容倾是没有。不过……
“她或许发现了什么。所以,刚才去试探了一下,抓了抓主子的脚底板儿,想探探主子的反应。”
齐瑄听言,失笑,“那主子……?”
“主子抗住了!”
同时凛一也有些不明白了,“你说,主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凭着王妃的心智,湛王明知出手害他的事王妃定不会做。如此,这装昏迷到底是为那般呢?
齐瑄一时也猜不到,不过……
“主子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缘由。我们听令就好!”顺便瞧瞧热闹也挺好。
府里热闹些,总是比死气沉沉的好。
凛一听了没再多言,随着转移话题,问道,“可有问出什么?秋霜那丫头怎么说?”
“一颗药,一张纸条,一句话‘湛王解药,你的机会’。她半夜起夜的时候,就在自己床头发现了这个。除此之外,一无所知。”齐瑄平淡道。
在彻底的查探过秋霜的背景,过往之后。对于秋霜的话,齐瑄并不怀疑。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有那个胆子,敢以解药要挟,为自己谋取那注定会死的未来。
凛一听了,再问,“暗卫可曾发觉什么?”
齐瑄摇头,“府中的下人,暗卫并未时刻都在盯着。所以,当晚并未发现异样。”
“看来府中仍有漏洞可循。”
“百密总有一疏。以后我会注意。不管如何,这次解药的突然现世,对于主子来说都是好事儿。”
凛一点头。若是主子身体能够恢复。那么,或许一切都将会不同。
顾家
容逸柏和林家小姐定亲了。当这消息传入顾婷耳中,让她本就沉闷的心情,又染一层沉郁!
静静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依旧如花似玉的面容。但,眼里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喜欢的表哥定亲了;她不喜的表妹成湛王妃了。还有,她从官家小姐,变成了庶民。
她想要的一样没如愿。而她不想看到的,却接踵而至出现在眼前,发生在她身上。
垂眸,苦笑,自嘲,也彷徨。
她的母亲王氏,被遣送王家多日。暗中派人送来多封信,信里除了哭诉,就是求救。王氏已快熬不下去了。
如此,若是王氏真有个好歹。那,她这辈子也全部都毁了。
定亲,嫁人,成了她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可是,要跟谁定亲呢?
顾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要为这种事儿而着急,发愁。
本想着,暂时屏退跟容倾的各种不睦。借着亲戚的名义,去湛王府几次,不管如何在明面上都要让人觉得,她其实跟湛王妃的关系还是挺好的。
然后,借由容倾的地位,先为自己谋取一门亲事。可是现在,湛王又病了,还不知何时能好,湛王府完全避客,任何人都不见。这样下去,她如何等的下去?
顾婷想着,嘴巴紧抿,眸色沉沉,手握成拳。既然如此,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起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她最为漂亮的衣服。静静看着,眼底一片沉暗。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过的太凄凉,悲惨!
湛王府
“王妃,时候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您去歇着吧!这里属下守着。”
“那我在小榻上躺会儿!”
“这个……王妃,您还是去西厢歇着吧!”
好吧!知道凛一想说不合适。容倾也不坚持,“那我去躺会儿,王爷若是醒了,记得去叫我。”
“是!”
容倾打着哈欠离开,屋内静下,床上湛王缓缓睁开眼睛。
“主子,您……还好吧?”
湛王抬眸,不咸不淡道,“你说呢?”
“这个,属下也没想到王妃竟然会抓你脚底板儿。”
湛王听了,轻哼一声。她不止抓了他脚底板儿,她连咯吱窝也没放过。
当容倾那动作出,湛王就一个想法,扒光她!不过,终还是忍下了。
只是,容倾这挠挠,那抓抓的。让湛王要忍的痒处不止一个。所以,很庆幸这是冬天,湛王盖着厚厚的被子。若是夏天的话。那,某人身体某处那异样的变化,还真是没法遮掩过去。
也是容倾想法太浅薄,还腐的不够彻底。只知道盯着湛王的脸看反应!
她怎么也不想想,每天都想着开荤,但却独守空房已有好几天的男人,内心包括身体都骚动的很厉害呀!
切!男人,病人没个病人样儿。
另外一边……
容倾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天已透亮。迷糊少顷,坐起,坐起的刹那,身上异样瞬时传来,随着低头,一时傻眼,神色不定!
胸口点点刺痛,外带一片草莓红。这个……她认识!曾经她在湛大王爷脖子上也种过一颗。想着,容倾动动身体,发现下身无任何异样。那么……
“麻雀,麻雀!”
“奴婢在!小姐,你醒了?”
“嗯!”容倾看着麻雀,问,“麻雀,王爷可醒了?”
麻雀摇头,“还没有!”
容倾听言,眼睛微眯,“你说,王爷还在昏迷着?”
“是!奴婢刚去伺候王爷吃过药。”
“他还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吃的?”
“是……是呀!”麻雀挠头应,感觉小姐这话问的实在有些奇怪。王爷还在昏迷着,自然是躺着,还闭着眼睛了。
容倾听了,再问,“麻雀,昨日谁在外面值夜?”
“是奴婢!”
“昨晚可听到什么异动?”
“没有呀!”麻雀应,随着道,“小姐,怎么了?”
“是呀!到底怎么了呢?”容倾低喃,眼底神色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