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潮’笙准备与严泽会合去太平间验尸。下午回来的时候与闵祥均和陶翁通了电话。两个人早就从墨大墨小的那方得知了她的平安,以为她还在修真界。
医院的太平间方向在最东北角。‘潮’笙与严泽会合的地方是她以前去过的一家咖啡屋。严泽是有个活动需要参加,结束之后要来家里接她,她觉得还是先出来能块一些。于严泽也方便。
‘潮’笙并未隐身。有严泽的特殊身份,去太平间办点事情不难。
夜空中无月无星,只路灯散发昏黄的光亮。路上已经不见行人。‘潮’笙沿着路边往前走。她所居住的地方不是闹市,稍稍的有些偏。又走了一段,她发觉不对。这路怎么还没到头,不用看时间也应该到了拐弯处。可是前方仍是笔直的马路,仍是家‘门’前的那条。这是怎么了?
‘潮’笙心中暗忖。难道说是自己冲到了什么?她抬头向天上望去,不得了!此时的天空,仿佛是巨幅的水晶。呈现出无垠深邃的蓝,月影沉醉,星光璀璨。刚刚不是无月无星吗?再看脚下的路,哪里还有?她置身在沙海之中,天幕苍穹笼罩浩瀚的沙海,银霜遍地,冷清似水。‘潮’笙震撼在原地。是什么变故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她引向了此处?
她试图联系踏雪他们,可是空间像是隔了久远的时空一样,她的意念也如同那水滴落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细如尘埃,没有一丝的回应。
“呵呵——呵呵——”就在‘潮’笙震惊思量之际。一阵轻笑声在沙海中回‘荡’了起来。
“呵呵——呵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潮’笙的手中扣住了九朵莲‘花’随时备战。
可是等了一阵子,那笑声仿佛是路过一般。渐渐的远去,随后消逝在茫茫的空旷。这到底是什么?
‘潮’笙担忧了起来,强大往往是来自无形。在她毫无准备与抵抗之下,会是什么结果?她不能想象。
她不能慌‘乱’,必须要出去。心慢慢的沉静下来。催动出指尖的血滴。点向自己的印堂。然后飞快的取出银针,扎下鬼‘门’十三针。
“阿笙,阿笙——”
是严泽在喊她。眼前的大漠在严泽声起的一瞬间消失不见。家‘门’前的马路,昏黄的路灯——一切重新的恢复了。
她一屁股做到了马路牙子上。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
“阿笙,你怎么了?”严泽的脸‘色’也变了。忙抱住了‘潮’笙。
“严泽——”‘潮’笙也反抱住严泽,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严泽已经感觉出了‘潮’笙身上的汗湿。把她抱得更紧。
“我们先回去再说。”两个人瞬移回了‘潮’笙的住处。
“严泽,我遇到了怪事,状似俗界称呼的鬼打墙。非常的诡异——”‘潮’笙忙告诉严泽。
“我在咖啡屋等不到你。便往前迎你,却仿佛有什么东西隔着,感觉不到你的气息。才出声喊你。看来这不是一般的鬼怪了。”
“不管了。爱谁谁。还是到那里看看吧。”现在想破头也找不到缘由。
“也好。”‘潮’笙换过衣服,两个人又前往太平间。
匡祖业的尸体躺在一个大‘抽’屉里。拉出来之后上面冒着白气,不一会儿便结成了一层白霜。
“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就是一具‘肉’身了。”
“看似很安详。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故。”这类的死法尸变的可能‘性’不大。他会那么心甘情愿的走了。去投胎——投胎?‘潮’笙忽然想到了什么。
“冥界的鬼蜮是否来人接收他的魂魄?”不是说黑白无常会在人死的时候出现接收吗。这匡祖业的事情不晓得是不是会这样。
“我并未在俗界感应到冥界的人出现。”他现在是冥界的王,近处有冥界的人来收魂,他应该会知道。
“是否有不接收的?”
“也有这种可能。”一些不在生死判定之上的突发状况,便不会有人来收魂。什么都不是绝对的。
“那魂魄要多久才能到达冥界鬼蜮?”一般的人去世之后。魂魄七天不去,在他生活的地方徘徊,需要亲人的祭祀之后。才会离开。此称头七,接下来是祭祀三七,再有五七,再然后祭祀七七,也就是四十九天。之后便把人彻底的送走了。前世老爸过世的时候就是如此。
“七七四十九日。但也有怨灵不愿离开,沉浮在俗界。”严泽解释道。这里面的说话很多。有的是邪法秘术,有的是潜心修炼,等等最终的结果也不同。
“匡祖业的魂魄在哪里就要等到四十九天了?”要那么久才知道他是否到鬼蜮报道。
“理论上应该是。我会派人到鬼蜮通传。一有消息马上报告。”他们之间的暗自对话,别人是听不到的。
又看了一遍匡祖业的尸身。严泽便拉着‘潮’笙离开了。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那太平间的‘门’吱呀的打开了。一个蹒跚的老头进来。把大‘抽’屉咯吱咯吱的推回了原位。
随后砰的一声关上冰柜的大‘门’。
“呵呵,好啦。你可以出来了。不必吓的缩头缩脑的。”
那老头对着怀里的猫说道。
“喵喵——”那白猫眯着眼睛叫了两声。
“扮畜生倒是入相十分。见到他们怎么不亮出爪子呀。呵呵——”那老头抓着猫儿的爪子,一只一只的把玩着弯钩般得指甲。
“喵喵——”那猫儿似乎不情愿,把爪子‘抽’回来,像人一样的撇了那老头一眼。
“唉,你还不领情,若不是为了当年的誓言。老头子没有必要冒这个险。你也算是应得此劫。去得鬼蜮尚可有其他的造化,却偏偏要选择最下之策。你就此便去吧。”老头叹气道。一双眼睛浑浊。满是老茧的手,抚了白猫的‘毛’。那猫儿也是一躲。
换来老头一阵的笑。
“呵呵,你这是怨灵该有的样子吗?你既然得了禁忌召唤了我,就打起‘精’神来,匡家的家主据说当年可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的。此时真是变了猫儿。岂不是笑掉了人家的大牙。”那老头拿起猫儿的爪子。在自己的手背上勾了下去,顿时黑‘色’的血液冒了出来,瞬间的染黑了粘到血液的白‘毛’。
“你看看,血就应该是这个颜‘色’的,黑而浓稠,毒而无救。”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白猫儿开口说话道。
“恩,好孩子。去吧。抱得你所有的仇。”那白猫‘舔’舐干净了被染黑的白‘毛’,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阿笙。真有你的。做了这么一大堆好吃的。”闵祥均说道。他听说‘潮’笙做了好吃的,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那是阿笙知道我老人家要来。呵呵——”陶翁也出现了。‘潮’笙在厨房里和清乐忙和。不晓得他们说的是什么。装聋作哑、连比带划的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陶爷爷,这是犒劳你们的。呵呵——开动!”严泽昨天陪了她一晚上。今天有事情要出差,所以美食错过了。
“还是阿笙好啊,其实爷爷没做什么。倒是阿笙历险了。”陶翁说道。
“怎么这么说嘛。爷爷和表哥坐镇大本营才是最辛苦的。”‘潮’笙举杯相敬。
“呵呵,哥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些天陶翁可是担心不已。”
三个人吃吃喝喝的说的开心。饭后坐到一处继续说话。
“听说表哥家里人来了?”‘潮’笙已经有耳闻闵祁升和张新影来了。
“恩,天天召见我。上演一出妻贤子孝的戏码。看得哥哥眼睛穿‘花’。那叫一个折磨。”闵祥均心烦的道。
“哥哥会听之任之,我不信,呵呵——”这些年还不了解闵祥均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消停。
“寻‘花’问柳,耍酒疯——”什么手段气人,他就怎么干。什么时候把人气走了,什么时候罢休。不过那巫婆的耐心十足,极尽所能的做她的贤妻良母。
“这哪里是办法嘛,只能搞坏自己的形象。”
“阿笙说的对。你应该换些方法。”陶翁不赞同。毕竟世家子弟的名声也是要顾及一些的。不然将来继承了家业,在生意上面名声不好也是会受影响的。
“我不在乎。这俗界本就没什么留恋。若不是阿笙执意在此,我早就收拾了那个老‘女’人去了。这就当逗他们玩了。”闵祥均不想现在就结束。看着那妖婆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匡云珊那边我还没有得到其他的消息,只知道她与闵祥瑞走的近。”‘潮’笙在杨华山那边得知的。电话里杨华山说的很详细。
“恩,阿笙,你的旧部人没有几个可用的了。多数都被那个冒牌‘女’人给换了。我给你另外准备的几个,严泽也让云中和云北派人过来,已经安置好了,有事情会直接向你汇报。方便的时候见一见。”严泽也帮她安排了啊,这家伙做了好事不告诉自己。让她心暖。想着昨天晚上他爱惜自己的痴情傻样,超级有爱了。
“阿笙思‘春’去了啊,啊?严泽那小子定是没做好事!”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闵祥均在心里嘀咕道。
“阿笙,想什么去了。脸怎么红啦?”闵祥均故意说道。
“哪有啊,是你眼‘花’了。呵呵——”老脸真红了。哎哎,也不差这一把,好歹是丢在家里。冥界那么远的地方都丢过了呢。
“呵呵,什么时候爷爷能喝到喜酒啊?”陶翁也逗道。
“猴年马月。”‘潮’笙没好气的,怎么拐到她这边来说事儿了。
叮叮叮铃铃铃,电话的铃声救了‘潮’笙。她最怕有谁问她婚姻大事。在俗界还早呢。
忙缓了口气,接起了电话。一则消息听得她担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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