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揽着怀中香汗淋漓、筋疲力尽的美人,心中仍是觉得,此事实是难以置信。这艳名满天下的美人儿,竟会垂青于他,让他享尽了无边艳福。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亦不知,会伤透多少痴情男子的心了。
南宫飞燕从乐毅的怀中,轻抬起脸來,媚声笑道:“你在想些什么呢?”
乐毅望着南宫飞燕,那张绝美的脸庞。不由微微一笑,戏谑道:“我是在想,你是否在害我?若是被天下人知道,是我独占了花魁,成了南宫飞燕的入幕之宾。那只怕,我不管去到哪,都会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了。起码,那宋玉便不会放过了我。”
南宫飞燕扑哧一声娇笑,眸光似水,望着乐毅,媚惑挑引道:“你若是担心,那飞燕,也给宋玉一些甜头好了。倘若人人都可成为,飞燕的入幕之宾,那自然就不会有人妒忌你了。”
乐毅不由目光一寒,脸色下沉。虽知这精灵的美人儿,是在故意挑逗他。但他心中仍是难以抑制地,涌上了一股微酸醋意。乐毅手臂一紧,揽紧了南宫飞燕,生气道:“不准再说了!谁敢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定不会放过他。”
南宫飞燕望到乐毅满脸的怒容,却是丝毫不惧,反而有些窃窃自喜。娇媚笑道:“只是逗你而已,飞燕又怎会这般轻易,便宜了别人呢?若不是,人家看不上别的男人,才不会将处子之身交给了你。可是,飞燕也说过了,我们只享一夕之欢愉。日后,人家若是再看上别的男人,你也不能干涉于我。”说完,便从乐毅的怀中坐起,袅娜地下榻穿衣。
乐毅闻言,不禁心头如被刀割一般。眉峰紧聚,望着南宫飞燕的倩影,泯唇道:“你还是要走吗?为什么不肯留下來?难道,你与我,当真只能有一夕之缘吗?”
南宫飞燕沉默不语,良久,才幽幽地叹息了声,道:“难道你忘了?我是‘赤楼’的楼主,还背负着太多的事情要做。我是不可能,也不可以留在你身边的。”
乐毅坐起身,拉过南宫飞燕的皓腕,诚挚道:“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个杀手刺客吧?难道,你就沒有想过,要安定下來,过些正常的生活吗?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水榭雅轩中,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虽说,其中有一大半是在骗我。但我相信,这些话,也不尽然是你编出來的吧?还是你认为,我沒有能力照顾得了你?”
南宫飞燕微垂着螓首,坐到乐毅身旁,轻轻靠入乐毅怀中。沉默了一会,柔声道:“我原本以为,对你也只是,超出了一般的喜欢罢了。但经过今夜,人家也舍不得离开你呀。可是,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将‘赤楼’就这样丢下不管。而且,我一直都未完成,师父她老人家的心愿,又怎能就此离去?倘若,你对飞燕真心,那便再等飞燕三年,好吗?”
乐毅沉吟不语,心中五味陈杂,半晌才叹道:“当真要等多三年吗?”
南宫飞燕轻抬起螓首,媚眼含笑,搂着乐毅的脖颈,娇慵妩媚道:“若是,你愿意相等飞燕。那三年之后,我便禀明师父,离开‘赤楼’,与你在一起。飞燕决不食言。”
乐毅无奈地长叹了声。三年的时间虽长,但既已定了日子,起码还可以有番盼望。也比一经分离,便再无相见之日,空留满腔遗憾,强得多了。两人定下了三年之约后,却又为即将要分离,而有些抑郁难解,愁怀不畅。
南宫飞燕把玩着乐毅的手掌,黛眉紧蹙,幽怨道:“如今,尚未分离,飞燕已觉得难过之极。若是要分开三年,那人家不知,要怎样的牵肠挂肚了?你倒好啊,身边有美人相陪。到时候,都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人家了?”
乐毅闻言,不禁轻笑了声,揽着南宫飞燕,揶揄道:“好啊,你若是不放心我,那不如不要走好了。”见南宫飞燕眼神迷离,神色凄怨。乐毅不由心中一疼,又皱眉问道:“你到底要为你师父,办什么事啊?竟要三年之久?”
南宫飞燕轻叹道:“其实,师父建立了‘赤楼’,目的之一,便是为了寻人。但飞燕走遍了诸侯列国,也沒找到,师父要找的人。而且,飞燕自己,这么多年來,也在找着一人。若真是再找三年,都寻不到人的话,那飞燕也就不抱希望了。”
乐毅不禁好奇道:“你要寻的人,究竟是谁?”
南宫飞燕望了乐毅一眼,媚眼满含笑意,吐气如兰道:“飞燕要找的,是个男人。”乐毅闻言,不禁眉头紧皱,一脸的不豫之色。南宫飞燕却是掩嘴娇笑,也不做解释。
乐毅知道,南宫飞燕这是故意撩拨他,不禁心头气恼,惩罚性地狠狠吻住她的丰唇。南宫飞燕一阵咿唔作声,娇躯扭动挣扎了一会。便把柔臂挂在乐毅脖上,闭眼享受着这番男女欢爱。
乐毅离开了南宫飞燕微肿的红唇时,两人不免均有些气喘吁吁,胸口起伏加剧。南宫飞燕更是玉脸绯红,眼中满含春色。乐毅不禁升起一股,再把怀中的美人,按回到榻上的冲动。
南宫飞燕却节制住**,轻推开乐毅,娇嗔道:“天色将亮,飞燕要先回去了。”
乐毅此时想起了一个,心中早存着的疑惑。不由拉住南宫飞燕,泯唇问道:“飞燕,你可否告诉我一事?上次漱儿与我说,我与狐耿比试之时,你也在暗中帮了忙。是否,真有其事?”
南宫飞燕不禁微微一怔,蹙眉道:“漱儿这丫头,早吩咐过她,不许声张此事了。”
乐毅满脸疑惑,追问道:“此事究竟如何,你快说。”
南宫飞燕望了乐毅一眼,轻叹道:“其实,此事也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们‘赤楼’,与矩墨门亦有过节仇隙,飞燕才会这般相助于你。在你与狐耿比试的前一夜,我们偷潜进了,矩墨门所居的别馆。在狐耿房中施了暗香,再给他喂了催情药物。然后,让‘凤來楼’的几女,与他行那男女之事。到第二日,他自是手足疲软,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乐毅望着南宫飞燕,不由心下大怒。站起身,怒道:“你竟然,使这等卑鄙的手段。难怪那日,我觉得狐耿,似是有些不对劲,原來是拜你所赐?”
南宫飞燕亦站起身來,与乐毅对面相望,一咬唇道:“那你可知道?狐耿在齐国中,虽是无甚名气,但这只是他隐藏得好罢了。他的剑术,其实已尽得了,丘弥跖的真传,比丘更生还要厉害。你那日杀死丘更生,也只是侥幸而已。难道,你有把握,对付得了狐耿吗?若不是,我使这等卑鄙的手段。恐怕,你早就被狐耿杀死了。现在,又怎能站在这里,指责飞燕?”
乐毅自是知道,南宫飞燕甘愿冒险行事,全是为了他。但他心中,对狐耿,始终有着一丝好感和敬意。现在一旦想到,他胜了狐耿,却是以这般卑鄙的方式得來,心中不由大是恼恨羞愤。此时,冷眼瞪着南宫飞燕,咬牙寒声道:“我情愿死在狐耿剑下,也不愿这样胜他。”
南宫飞燕一抿唇,负气道:“好,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是小女子,卑鄙小人。连孔老夫子都说了,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那你就尽管,义正词严地指责我好了。我南宫飞燕只知道,做事只要能达成目的,那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对的。你若是看我不起,那我们就不必再见面了。”说完,便娇哼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乐毅虽极想出声唤住她,却又不由强忍下來。脸上一阵绷紧,望着南宫飞燕走出了门口。
乐毅在房中静坐了三、四个时辰,不断想着南宫飞燕所说的话。思绪翻腾,心中煎熬无比。虽说,他不赞同南宫飞燕所使的手段。但若无她相助,说不定,他真的已死在狐耿手上了。乐毅思來想去,此时却再也坐不下去了。便起身走了出房,下到院中,牵出了“烈雪”。冷渠、乌恒等众人,见到乐毅时,还未及出声唤他。乐毅便已翻上了马背,纵马出院去了。
“烈雪”一路疾驰,直往昭南别馆而去。到了馆门口时,乐毅便即翻身跃下马背,大步走上前叩门。过了一会,别馆大门打了开來。常文探头出來,见是乐毅,才把大门敞开,拱手笑道:“乐大夫,这么早到我们馆中來,不知有何贵干呢?”
乐毅眉峰紧聚,泯唇道:“劳烦常主事,为我通报一声。我要见你们飞燕小姐。”
“这……”常文脸上一阵犹豫。
“不用了。”常文还未答话,从他身后却传來了一声娇笑。只见漱儿莲步轻移,盈盈地从馆中走了出來,望着乐毅笑道:“小姐已吩咐过了,若是见乐公子來,便请乐公子回去好了。小姐不想见你。”
乐毅目光熠熠,剑眉一挑,沉声道:“她不想见我,那我就只有硬闯了。”说完,亦不顾常文的拦阻,便大步流星地,往馆中走了进去。走了一段路后,乐毅回过头來,却见漱儿,正笑吟吟地跟在他身后。乐毅不由一皱眉,奇怪道:“我这般闯了进來,漱儿,你怎会不生气呢?”
漱儿掩嘴娇笑道:“小姐又说了,若是公子定要耍无赖,硬闯进來。那就由得你好了。”
乐毅闻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是哭笑不得。南宫飞燕,分明就沒再生他的气了,却又故意戏弄于他。而且,她竟还猜得到,他会闯进馆來。确是善于揣摩人心之女,心思灵巧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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