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走出了武士馆,只见,果然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停靠在道旁。乐毅走上前去,车上的帘幕便掀了开來。探出了一张,精美绝伦,妩媚动人的玉脸。却正是南宫飞燕。
乐毅不禁心跳加剧,脸上却装做冷漠地道:“南宫小姐,你这么晚來找在下,有何要事?”乐毅心中,始终是放不下,对南宫飞燕的怀疑。
南宫飞燕原本如花般的笑靥,在遇到乐毅冰冷的眼神后,亦不由逐渐黯淡了下來。幽幽地道:“人家对你一番关心,特意过來看你。你对人家,为何这般的冷淡?”
乐毅闻言,不禁眉峰一聚,泯唇不语。只把目光望向一旁,怕自己会难抵美色所诱,心软下來。
南宫飞燕睨了乐毅一眼,凄怨地道:“你好沒心肝,竟然这般的无情。”语调楚楚可怜,乐毅听在耳中,不免有些愧疚起來。南宫飞燕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來。而她姣美动人的脸上,哪还有什么幽怨之色?
原本,乐毅正在心中暗暗自责:是否真的是他,冤枉了南宫飞燕?南宫飞燕在他比武之前,亦前來看他。显然,对他是有关心之意的。但此时,却又忽然听到,南宫飞燕娇笑出声。乐毅顿是大感诧异,不由眉头紧锁,望着这百变的佳人。只见,南宫飞燕已恢复了,平日的风情万种。美眸中,更闪动着灵慧之光。显而易见,方才的哀怨,全是她装出來的。
南宫飞燕抬起皓腕,轻掩着唇,娇声笑道:“好了,不逗你了。飞燕也不好多打扰公子歇息,这便要走了。飞燕相信,明日的比武上,公子定可获胜的。”
乐毅闻言,不禁生出了一丝奇怪。他对明日的比武,也沒有十足的信心。为何,南宫飞燕的语气,却是如此的肯定?乐毅神色一竣,目光烔烔,紧望着南宫飞燕。泯唇沉声道:“南宫飞燕,你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南宫飞燕闻言一怔,眼神迷离,低垂下粉颈。半晌,才幽声叹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什么都不知,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若是什么都知道了,只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不是吗?”说完,便垂下了车帘,轻声地吩咐了句。香车又再往前缓缓驰动,单调的车轮“咕噜”声,在黑夜的长街中,显得如此的孤寂。
乐毅怔怔地望着,香车渐行远去,消失于夜色之中。心中却仍想着,南宫飞燕方才所说的一番话。呆了半晌后。乐毅才叹息了声,往馆中而回。决定将这些烦琐杂事,都暂且抛到一边,只专心迎接明日的比武。
乐毅穿过走廊,进入馆内大院时。在摇晃不明的风灯下,乐毅眼角却突地瞥到。一条黑色的身影,急匆匆地从后院经过。乐毅不由停下了脚步,心中顿生疑窦。此时,夜已至深,此人鬼鬼祟祟的,行迹大是可疑。
乐毅立即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想查看一下,这黑影究竟要到哪去?而那黑影,显是并沒有发现,已被人跟踪了。只匆匆忙忙的,往武士馆后门而去。到了后门时,那黑影便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了一眼。才打开后门,悄然走了出去。
果然有些问題!乐毅目光熠熠,从暗处出來,也跟着从后门而出。出了后门,往前走了几步后。乐毅便听到了,前面的巷道,隐隐有说话声传來。乐毅谨慎地将身子,紧贴在墙边上,悄悄地靠了过去。
此时,声音已渐渐听得清楚了。只听有一男子道:“……你把这药,下到茶水中,给那姓乐的小子服下。明日,他与狐耿比武之时。便会周身发软,头晕目眩。到时,狐耿自可轻易地取他性命了。”言语中,似是对乐毅,有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乐毅不禁暗骂了声卑鄙,却又隐隐感到奇怪。听这声音,似是有些熟悉。但他一时又想不起來,这说话之人,究竟是谁?
沉默了片刻后,又听有一女子,迟疑地道:“愕仑,我虽然也恨那姓乐的小子。但若是使此手段,终非君子所为。我们不如……”这声音的主人,却是魏芊。而此时,乐毅也已恍然大悟。原來,那男子,便正是公孙愕仑。而公孙愕仑和魏芊,私下早有款曲。难怪,魏芊会对他,如此的恨之如骨了。
魏芊话犹未说完,公孙愕仑便低声怒斥道:“芊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乐毅这小子,辱我太甚!若是不趁此机会,除掉他,我日后怎抬得起头做人?”
魏芊一时无语。公孙愕仑也自是知道,要对付乐毅,还需要魏芊的相助。是以,也不好对她太过严厉责备,转而又用甜言蜜语哄着魏芊。不一会,便听到了魏芊咿唔做声,娇喘吁吁。还夹杂着,衣物摩擦的“挲挲”声。显然是,公孙愕仑正施展着挑情手段,亲吻抚慰着魏芊,以化解她心中的不安。
巷中的一对男女,似是**高涨,声音已越來越不堪入耳。乐毅心中一阵鄙夷厌恶,也不想再听下去了。便沿着原路,又回到了武士馆中。乐毅一路回到房中时,却仍是心绪翻腾,难以平静。
乐毅躺在榻上,望着顶上的横梁,不由一阵怔忡失神。虽是想迫自己入睡,却仍是一丝睡意皆无。一会想到南宫飞燕,一会却又想起,魏芊与公孙愕仑的私下幽会。
过了半个时辰后,门外却传來,几下轻轻的叩门声。只听有一女轻唤道:“乐公子,你睡了吗?”门外之女,便正是魏芊。
乐毅闻声,立即心中冷哼了一声。这魏大小姐,果然是被她的情郎,,公孙愕仑说服了。乐毅从榻上坐起身來,对着房门,冷声答道:“今夜有些闷热,甚难入睡。不过夜已深了,在下不便开门,魏姑娘还是请回吧。”
门外沉默了片刻,只听魏芊又道:“乐公子,芊芊是來向你赔罪的,你开下门好吗?”
果是不达目的,便不罢休了。乐毅泯紧唇,眼神凛冽,心中不禁燃起一团怒火。沉吟了片刻后,便起身道:“好吧,不过魏姑娘如此深夜來找在下,确实有些不妥。”说着,便走到了门口,把房门打开。
魏芊正捧着一个托盘,俏生生的站在门外。托盘上,有一把青铜小壶,和一个精致小杯。只见,魏芊眼眉含俏,朱唇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形,玉腮红润动人。如此明艳照人,亦不知,是否因为公孙愕仑,对她滋润有功?而且,她此番还着意,穿了一袭雪白仿纱罗衣,粉黛轻施。比之平日,更是风姿楚楚,绰约动人。
乐毅拦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魏芊,心中有些不屑。一想到,她刚与公孙愕仑私会。现在,又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为了情郎而來毒害他。乐毅便对眼前这美人儿,无法生出好感。
魏芊见乐毅,沒有让她进房的意思。不由螓首微垂,轻咬着唇道:“乐公子,你可否先让芊芊进去?”
乐毅泯唇不语,望着这包藏祸心的美人儿。半晌,还是让开了房门,走回房中坐下。魏芊亦款款地走了进房,再把房门轻轻掩上。然后,走到案几前,把托盘放下。
乐毅冷声道:“魏小姐,你深夜进來男子的房中。若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吧?”
“更过分的事,你都做过了。又何必,现在才來在乎芊芊的名声呢?”魏芊娇媚地瞪了乐毅一眼,莲步走到乐毅身边,螓首低垂,羞涩地道:“芊芊今夜來,是向乐公子赔罪的。”
乐毅见她眼睑低垂,睫毛轻翕,知道她仍是有些心虚。但若不是,他今夜正巧偷听到了,她和公孙愕仑的谈话。恐怕,此刻被她害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以,乐毅对这蓄意讨好他的美人儿,却仍是冷冰冰的。剑眉一挑,故意道:“哦?魏小姐,你不是恨我恨得要命吗?为何,现在却要來赔罪了?难道你忘记了,我可是你口中所说的大淫贼呢。”乐毅是要故意激怒魏芊,好让她再装不下去。
果然,魏芊暗咬银牙,眼中蹿过一束怒火。心中的一丝愧疚不安,也已消失不见了。抬起脸來,“柔媚”地笑道:“是芊芊错怪公子了,公子乃是正人君子,又怎会做出此等行为呢?若不然,那日在练武场,公子便不会那么轻易,便放过芊芊了。现在,人家特意带了一壶,宁神调气的香茗,來向你赔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勿要责怪芊芊了。”
乐毅抚着下巴,拧眉道:“晤,那日,我确实对魏小姐多有冒犯。这两日來,在下也是于心不安。况且,魏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儿身。我若是不对小姐负起责任,恐怕,对魏馆主也是无法交代了。这样吧,等明日比武过后,我便向你爹提亲。如何?”
“不要啊……”魏芊眼神一缩,却立即脱口而出。旋及,又惊觉失态,赶忙转口道:“婚姻乃终身之大事,芊芊与公子,相识未久。公子怎能如此草率,便做决定?”
乐毅一脸惊诧地道:“我还以为,魏小姐对在下,也存有几分爱慕呢。若是不然,怎会特意带了香茗,深夜來找在下?看來,是我自做多情,会错意了。既是如此,在下亦不敢受小姐的香茗,小姐请带走吧。在下要休息了。”
魏芊不禁又羞又恼,一跺足,背转过身去。语含“娇羞”地道:“乐公子,为何要这样逼人家?其实……其实,公子如此英武不凡,芊芊早就对公子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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