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深切怀疑眼前站在这说话的这个不是塔伦,而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邪恶妖怪。“可是……你们,不是朋友吗?”
黑湖的水透过泛碧的玻璃,把房间里映的绿油油,塔伦站在波光中,光影晃动,显得异常阴沉,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玻璃幕墙前,留给德拉克一个漆黑的背影。
德拉科听到壁炉旁的管道里传来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他咽了口口水,直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管道里飞出来,他吓得差点叫出来,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猫头鹰,它幽绿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外来者,落在桌上的猫头鹰架上,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这是掠日枭!?他会给人带来厄运,你为什么会养这种宠物?”德拉科发现了猫头鹰的品种。
“并没有永恒的朋友,德拉科。”塔伦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让德拉科有些吃惊,从没人看到这样的塔伦,平日里的他几乎是学院的天之骄子。
“我需要确保命运没有出现偏斜——至少在今年。”先知转头面对少年,“哈利·波特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不管是对你,对我,对这个学院,或是对整个英国魔法界。”
德拉科感觉内心有一把火在燃烧,大人们每天挂在嘴上的救世主,永远被人们赞美的男孩,在入学之前,他就已经听够了关于他的种种,直到见到他的第一面,德拉科怀着复杂的心情,想要与这个传闻中的男孩做朋友,可也许是他太蹩脚,也许是两人注定将互相敌视,那次见面非常不愉快,他也连带着怨恨起早他一步认识了哈利的塔伦、罗恩、赫敏等人,就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捷足先登,在他的心里,如果哈利·波特认识的第一个巫师小孩是他,那么也许结果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龙,如果没有我,也许你能够与哈利·波特做朋友,也许他也会分来斯莱特林,也许你们将会是斯莱特林,甚至霍格沃茨的双子星,对不对?”塔伦一步步的走向德拉科:“但是好好想一想吧德拉科,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与哈利波特会怎么样。”星光璀璨的眼睛交织出一片绚丽的光芒,德拉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另一种情况的未来。
他看到即使没有塔伦,自己依然会被哈利厌恶,他看到那个纯血家族中的耻辱,韦斯莱厚着脸皮赖在哈利身旁,还有那个讨厌的泥巴种,用一种高傲而怜悯的目光打量自己。
“你和他是注定的仇敌,有没有我都一样。”塔伦冷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猛然惊醒,“可是事实就是,你是他的朋友,在整个斯莱特林,不,整个一年级,你都是最强的。”
“而斯莱特林臣服强者,不是吗?”塔伦接着德拉克的话。“我想你父亲应该告诉过你,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快走几步,站在德拉科面前,黑袍与身后的阴影连成一片,“也许你不能理解,为何我突然做出如此之大的转变,我也不需要你理解,你只要单纯地认为,这是我向你,你身后的马尔福,以及整个纯血家族伸出的橄榄枝就好。”
塔伦转身回到椅子上,用依旧平板冷漠的声音说道:“周四将开始飞行课,那天我将不会出现,你可以肆意针对哈利·波特,以及格兰芬多学院的任何人,你可以轻松挑起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的矛盾,就像每一届斯莱特林那样。”
德拉科站在原地,感觉背后有些发冷,他内心第一次生起了一个人不可反抗的错觉,就像他父亲提起黑魔王那样,他几乎看到一个新的黑魔王正在冉冉升起,多少年后,他将如十一年前的伏地魔一样,统治英国,不,甚至更强。
“不只这一次,今后,我都不会管你们和格兰芬多的争斗,传统还是要维持……”“可这是不对的!”德拉科几乎吼叫着打断了塔伦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朋友之间不是该互相帮助,互相坦诚吗?斯莱特林的院训中也有真诚一词!”他喘着粗气,用泛红的眼睛注视着塔伦,“表面是朋友,暗地里却阴谋陷害,这是不对的,就算是斯莱特林,也可以拥有友情!”他用极快的语气说着这番话,像是说给塔伦,也像是说给自己,而塔伦平静地看着她。
短暂的沉默。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星眼用轻轻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对与错,善与恶,如何才能分辨清楚呢,德拉科,记住,时间不会说话,先知没有对错。”他抚弄着掠日枭长长的羽毛,让它发出愉快的鸣叫。
“你只要告诉我,你做,或是不做?”冰冷的目光再次盯上了德拉科,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感到自己几乎难以张开嘴,所有声音卡在喉间,无形的东西在阻碍着他,让他难以发声。“你……你真的不会管?我是说,如果我挑衅哈利的话?”
塔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站起来,将一枚刻着星星的金币塞进德拉科手中,他能感到那双手的冰凉,“今后,斯莱特林不再分裂为两派,我将视你们为平等,我将带领你们,走向原本就属于你们的辉煌。”
德拉科从那个豪华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感觉有点神情恍惚,那个房间似乎格外的压抑,比面对父亲,或是面对教父还要更甚,那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却不知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他感觉对方像耍猴一样将他玩弄于鼓掌,看着他那点幼稚的小心思来回盘算,仿佛在逗弄一只猫狸子。
高尔和克拉布看到德拉科出来,连忙围上来。
“以后,你们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那位。”德拉科用敬畏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房间,掌中攥紧的金币仿佛一种凭证,一种归属,两个傻大个一脸迷茫,不过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