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趴窝在王哲头顶上,几乎快睡了两天的焱火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王哲索要它应得的两滴血。
区区两滴血自然满足不了它这只大盗鸟的胃口,吃了几块特意给它留着的高级凶兽肉,就嫌弃地飞走。
它很喜欢新地方,但很快它就不喜欢这里了,根本找不到它想要的奇花异草灵果,顿时诅咒王哲,没事大老远跑到这种连草都没有几根的贫瘠之地干什么。
不行啊,这种地方鸟哥我半天都待不住啊,赶紧回去找那家伙,让他离开这里。
原本寻找奇花异草灵果盗窃的焱火,东飞西寻并没有靠近温度高达七十度的湖水,湖水中一目了然,有什么好偷的?
可回去找王哲,自然是直线的速度更快,更省时省力,只不过在飞到湖中心的刹那,冒着水泡的湖水一下子吸引住了焱火的注意力。
扑通!
丝毫没有作为一只鸟的觉悟,也与它天生不凡有关,一头扎进了滚烫的湖水中,速度虽然比不上飞行,可在水中依旧迅猛灵敏。
与此同时,火战空找到了亲哥哥火炼空聊天。
这临时搭建的棚屋处处漏风,火焯在叶灼的陪伴下,很大胆地黏着王哲聊天,叶咴寸步不离,她很清楚,想要风平浪静地离开这里,带着叶灼与火焯,炎的个人安危现在比任何人都重要。
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炎竟然真的成为了地熔人心目中又敬又畏的毁灭之神神使。
打算顺顺利利离开之后,再跟炎好好道谢。
作为地熔王唯一的女人,叶兰根本不需要担忧自己的安危,在地熔人部落没有人会伤害她,也没有人敢伤害她,并且她一般也不会随处乱走。
地震让地熔人部落一片狼藉,飞扬的尘土到处都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爱干净漂亮的女人,那么可以容许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呢?
因为不需要担忧自己安危,所以叶兰如往常一样,一个人来湖边打水。
侍女?
不存在的,地熔人最缺少的就是女人。
侍男?
也不存在的,谁的目光刚多往叶兰身上瞄几眼,以火炼空的暴脾气,分分钟打断对方的手或者脚,严重一点,直接打爆一只眼睛。
畸形的爱,让火炼空将叶兰视为自己的禁脔。
刚打好水的叶兰一转身看见渡那一刻,差点被吓一跳,不管她心里面如何想得,至少表面上连忙恭敬地开口:“见过神使!”
“浑浑噩噩在虚幻的生命中度过了二十余年,想不想看见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叶兰一愣,这话让她迷糊,没懂,自己每天这样生活的很开心啊,什么时候浑浑噩噩了?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不就是世界本来的面目吗?
这时候,渡递给了叶兰一个玉瓶,这是尊者交给她的东西,特意叮嘱她要小心保管,却没有说有什么用,知道打开锦囊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仿佛无所不知的尊者用意。
这是尊者特别为叶兰调配的。
只为了这一刻,当有人打乱了他们的原计划。
“这是神水,你就可以看见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我是神使,绝不会加害于你,也没必要加害于你,对吗?”
渡好言相劝,暂时并没有打算要用强迫的意思,好奇的叶兰接过玉瓶,没有感受到恶意,反而是善意的她,略微的犹豫之后将玉瓶打开,将里面墨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三秒钟,十秒钟,一分钟后,药效开始发挥。
难受,就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被浸泡在水中难以呼吸,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沉重,不仅如此,全身上下犹如几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般,想要喊,张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叶兰早已经倒地,整个人蜷缩在一团。
渐渐的,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她的视线开始迷糊,眼皮沉重,就如沉睡般进入了一个梦境,梦里的她年轻貌美,意气风发。
一座小山峰,山峰下是一个风景如画的人间仙境。
一个隐秘的火山湖,湖旁树林中,一棵高达百丈的巨大古树上,建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屋,别有风味,坐在树屋上,不单可以俯视湖面,而且还可以望见远处尖尖积雪的高山,赏心悦目,惬意已极。
湖面不大,仅只百丈见方,但是却绿得清莹,蓝得透明,仿佛一面平镜。
湖中,长满了一种奇异的白花,通体洁白如玉,生有八节,每一朵都有海碗大小,上面甚至还有著滚动的水珠,剔透晶莹,那金黄色的花蕊仿佛是黄金精雕细琢而成,在日光有映照下,散发著夺目的光彩,而一阵阵迎风送来的香气,既不显浓,也不显淡。
就是那般的恰到好处,让人彻底沉醉。
年轻的她坐在湖边,双脚轻轻地戏水,而在她身旁站在一个年轻帅气,目光与笑容都带着爱意……
年轻的一幕一幕重演,就仿佛人死之前要经历一遍自己的人生。
当画面出现在地熔人部落,当地熔王给她服用下意乱情迷的特制药水那一刻,她尖叫的想要阻止,虚幻的一切却让她扑了个空,眼睁睁看自己将丑陋的地熔王,当成了自己心爱的那个男人,还为他生下两个女儿……
许久,也不知道是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叶兰清醒了过来,满脸的绝望与恨意,还有杀,恨不得将一切都给杀了给毁去。
可她又陷入了绝望,地熔王这二十多年来日日夜夜给她服用那特殊药水,已经令她的身体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灵魂被腐蚀,如果她不是大巫的话,恐怕都已经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她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如此残忍,如此恶毒,如此的让她恨不得与地熔王同归于尽。
而这个时候,渡的声音在叶兰而响起:“你想要报仇吗?杀了地熔王,是他杀了你最爱的那个男人,是他毁掉了你的一生,玷污了你的身体,还让你为他生下两个女儿。”
“女儿啊,在地熔人部落中,只不过是用来繁衍后代的工具,你忍心她们跟你一样,被一个丑陋的男人,哦不,是一个个丑陋到令你想吐的地熔人压在身下吗?”
“杀!杀了毁掉你一切的仇人,杀了她们,以免让她们承受与你一样的痛苦。”
“想!”
叶兰的声音比冰还要冷,比刀子还要锋利,只要能报复,哪怕将自己的灵魂献给邪神,她也毫不犹豫,并且将这话在渡的面前说了一遍,面目狰狞用着坚定不移的语气。
“很好,接下来你只需依照我的吩咐去做,即可!”渡那娃娃般脸上,露出恶魔般阴森冷笑。
十分钟后,叶兰仿佛没事的人般回到棚屋。
此时的王哲被火焯聊到一肚子尴尬,就在叶兰的屁股刚坐下,坐在地熔王火炼空身边,渡出现了。
她的出现让王哲很意外,但有着神使身份的他一点儿与不在乎,反而主动笑着开口:“这不是邪神的神使吗?这么晚了不去向邪神祈求来一次神迹,跑来这里干嘛?莫非是打算跟我一样,改信奉毁灭之神?”
“不,我来来弄死你的。”
渡语出惊人令所有人难以置信,所有人目光自然一下子落在了渡身上,包括地熔王火炼空。
噗嗤!
一般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叶兰手中,咒印符文一下子自匕首蔓延到叶兰整条手臂,匕首在出现的刹那,先割破了她自己的手臂,紧跟着刺进了对她一丁点防备都没有的地熔王手中。
“你…为什么?”地熔王瞪直双眼,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燃烧,那是一种毒,足以令致命的毒。
不相信,他不相信叶兰会杀他,打死都不愿意相信,一定是有人控制了她,对,是有人控制,而这个人除了邪神的神使没有第二个。
他大怒,怒意杀机冲天,欲拉着渡同归于尽,可偏偏这个时候,耳边却响起叶兰冰冷的声音:“你可还记得那个叫叶珩的男巫吗?我,这辈子唯一的挚爱!”
短短的一句话,却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在低吟,令人不寒而栗,地熔王整个人猛然一颤,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嘭!
沸腾的血液令他的心脏无法承受,硬生生在体内爆裂,地熔王一双眼睛里都是鲜血,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火战空又惊又喜,一直压在他头顶上的亲哥哥死了,竟然死在了他费尽心思视为禁脔的女人手中。
好!
太好了!
这下我将是新的地熔王。
王哲,叶灼,火焯和叶咴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可这时候的叶兰,握着满是鲜血的匕首,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叶咴面前,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除了这三个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如果不是她当年的执意任性叶珩也不会死。
叶咴这位大巫也不会失去唯一的儿子。
满足褶皱苍老的脸上,叶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双眼一下子通红流泪。二十年多年啊,她日日夜夜盼了二十多年啊,杀子之仇终于得报了……
整个人一下子哽咽,泪流满面地去搀扶叶兰,这个曾经被她视为女儿,儿媳妇的巫王之女,那时候简直是她一生的荣耀与骄傲啊,可一切全都毁在了地熔王手中。
为了给儿子报仇,她丈夫也死了。
有多少次想要掐死叶灼,最终还是因为她是叶兰的孩子而放弃了,就如叶落王庭的大巫王般,在他们眼里,一无所知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
叶咴毫无防备,可就在她搀扶起叶兰的那一刻,冰冷的杀机陡然间凌空致命一击!
叶兰的杀意,对叶咴这位将她视为至亲的大巫,丝毫不比已死的地熔王差,目光冰冷又理智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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