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刚进宫的男宠听到这消息后都以为白楠这个王夫之位做的有名无实,便大着胆子前去挑衅。可结果却是看见了一身是血的白楠和安华容。震惊之下也明白自己看了多不该看的东西安华容二话不说废了他的位分,割了舌头,挖了眼睛丢出了皇宫。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女皇哪里是不喜欢王夫,那是喜欢过了头的!自此之后白楠的王夫之位坐的极为稳固。
此时,夜色降临,夜幕包裹下的楠凤宫灯火通明,离得近些,却是听到挥鞭的声音。
“楠哥哥,你为什么要背叛孤!”地上暖玉被血浸染的变成了血红色,一女子拿着长鞭居高临下的站在床榻前,艳丽的妆容下的神色有悲痛,有欢愉,导致她面部表情甚为扭曲。她伸手将地上的男子拽起,揪着他的衣领,被迫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厉声道:“那个夜雨勾引了柳衍还不够,现在又想勾引你!你说,孤把她的皮剥下来给你做个人偶如何?”
“咳咳,你不能……动她,不为……不为我,不为柳衍,而是因为……风栾华。”
安华容将他丢在地上,脑中飞速的想着,这个风栾华是谁?她似乎从来不记得他是谁,却又好像极为熟悉他的名字。
白楠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正想说什么,却看见安华容的贴身侍女檀香神色匆忙的走进来。
她走到安华容面前,恭敬的道:“陛下,北望的圣主殿下携夫人已经快到了。”
“北望圣主?风栾华。原来是他。”她终于想起她为何如此熟悉了。四国的领主,月国的帝君。
安华容看着地上的白楠眼中露出了柔色,竟是掏出怀中的精致的帕子亲自弯腰为他擦着嘴角上的丝丝血迹。她纤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半晌站起身,从一旁衣架上拿过白楠常穿的那件花袍子,搀扶着他起身,就像普通家庭的妻子一般温柔的帮他穿衣。
整个过程中白楠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无话可说。离得近些便可看见有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这一番折腾几乎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楠哥哥,随孤去前殿。”艳丽的脸颊上挂着一抹笑意,她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相携而出。从背后看去,很神仙,很眷侣。那女子穿着一身绣着金凤暗红色的拽地宫装,长发用金钗挽成高髻,长长的流苏滑过肩头,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盈盈微光。而她身旁的男子,身姿修长挺拔,极为艳丽的花袍子包裹下露出那劲瘦的腰身,墨发未有扎束却极为服帖的散落在身后。
……
我自认为我这辈子逛得皇宫已经比较多的了,月国因着崇尚黑色的缘故,整个皇宫显得比较冷硬,踏进皇宫便可看感受到威压,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你无处可躲,自然的露出那种敬畏的神情。而琉国崇尚白色,给人的感觉是缥缈朦胧梦幻般的国度。这是我第一次来镜国的皇宫转悠,上镜国的皇宫修建的极有韵味,入眼之下满眼尽是红。红瓦,红墙,就连每个宫殿的飞檐之上挂着的铃铛,屋檐下的灯笼都是红色。像是误入了谁家成亲的地方。除夕将近看着倒是格外的喜庆。
下了马车便有宫女在前面引路,我望了望那座大殿,突然想起了幻境中那座华美的楠凤宫。不禁开口朝前面的宫女问道:“请问这是楠凤宫吗?”
“回夫人,这里是凤鸣殿。”那宫女在前面举着红色的灯笼分外恭敬的回着。
“那楠凤宫是何人所居?”那宫女好奇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位看起来不大,却格外美丽的夫人。这位夫人知道楠凤宫却不知道楠凤宫是谁的宫殿真是稀奇,正想开口回话,就听见身后凉凉的嗓音响起。
“白楠。”
哈,竟是白楠的,当真是金屋藏娇呐!
那宫女将我们引到凤鸣殿殿门口,偷偷瞄了一眼风栾华,我清咳了一声,她才羞红了一张脸依依不舍的退去。
待我们入殿,安华容携着白楠已经在殿内了。我朝高台上望去,安华容如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容颜别无二致,这般端坐在高台之上,倒也有几番雍容华贵的味道在里面。想起她那狰狞的面容,浑身不禁抖上了一抖。她身旁的白楠很难让人忽略掉,依旧是那一身艳丽的花袍子,描摹精致的妆容之下脸色有些苍白,却也挡不住他满身风华。
风栾华看着自家夫人自打进来就直勾勾的盯着高台上的男人看,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在打量着她们的同时,高台上的安华容也在打量他们,她站起身,朝他们迎了上来。
那个男人,那个名叫风栾华的男人,她从很早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字,尤其是这一年,关于他的传言更是铺天盖地。世人都说他乃人间绝色,一颦一笑会令天地都失色。她本是嗤之以鼻,她继位这么久,什么极品没有见过,她的楠哥哥更是绝色中的绝色。
她慢慢靠近那个站在台下的男子,越是靠近他,她越是觉得惊艳。
不仅仅是因为那绝美的容颜,更是因为那股子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气质。他整个人犹如一朵白莲,在这污浊的红尘之中浸染却丝毫不影响他那浑然天成的尊贵与高华。
她深深的为他着迷,想要靠近他,触摸他,然而她却发现他的目光却不是看着她,而是望着他身旁的女子。安华容这才注意到他身旁还有一人。
那女子年纪不大,那张脸长得的确格外的漂亮。这年头长得漂亮的多的是,安华容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时间匆匆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人放在心上。
“听闻殿下来了上镜国,孤便自作主张把殿下请来皇宫一叙。还妄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风栾华淡淡的看着安华容,回道:“陛下相邀,本座岂有不来之礼,况且再过几天陛下就要大婚了。”
他的声音格外好听,安华容听着他说话,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少女怀春的年纪。她望着他,心中十分想看着他躺在自己身下低吟时候的样子,那如玉的肌肤,动听的嗓音……
我站在一旁一直注视着安华容的神情,这女人从他们进来的第一眼就不正常,她看风栾华的眼神就好像狼看着羊一般,很显然,风栾华不是羊,她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没看见,不过此刻,安华容看他的眼神有些**,炙热,是怎么个回事!这人当她是空气吗?
顿时不悦的清咳了两声,吐出的话语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冰渣子。
“陛下请了我们夫妇前来,不会是想站着说话吧!”
安华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刻意强调的几个字,心中怒气陡升,面上却不动声色咬牙切齿的道:“自是不会,来人,摆宴。”
我轻哼了一声,拉着风栾华便找地方坐了下来。我仰头看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一阵不爽,男人长得太好就是个麻烦。
“你以后出门把脸蒙起来。”我凑到他跟前给他倒酒低声道。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夫人放心,为夫是不会被拐跑的。不过,有些时候确实是需要出卖一些色相的。”说着隔着老远,朝高台上的安华容勾唇一笑。
“姓风的,你想当着我的面爬墙不成!”
我黑了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
他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办晌趁着高台上两人没看这边的时候,附在我耳边说了半天。
想着他说的话,脸色到是稍稍和缓。
不多一会,宫女便张罗着将各色美食摆在了面前,耳畔听着那丝竹之声,舞女压着步子在殿内挥舞着长长的水袖。细软的腰肢,像是那流动的的涓涓细流,流过山涧,流过草原,哺育了万物。觥筹交错,杯盏相撞,殿内一时好不热闹。我递了个眼神给他,便起身,以出去透透气为由,离开了凤鸣宫。
我站在凤鸣宫外的台阶上伸了伸懒腰,来的时候还是黄昏,这一番应酬下来,到是已经月上中天了。
此次进入皇宫除了要见见女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探听到柳穆峰被关在了哪里。安瑾言追着那人一路来了北都,却在入了皇宫之后不知所踪,不知是不是也在皇宫。
风栾华借着安华容对他的好奇吸引她的注意力,这才使得我得以从大殿中脱身出来。我想了想月逸之前跟我说的几个最有可能得地方,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纵身而去。
凤鸣殿内依旧歌舞升平,殿中舞女踩着节奏卖力扭动着腰肢,水袖轻舞,眉目含情。风栾华端着手中精致的酒杯,侧卧在那里,精致的凤眸随着舞女的脚步转动着,似乎是很认真的在看舞台上的表演。
高坐上的安华容盯着那一身紫衣尊贵的殿下,眉头微微皱起。今日她竟觉得这殿中舞女这般碍眼。她不禁想起了同她一起来的白楠,她望着他,见他同样一身闲适的看着表演,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酒。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来,两相对视他愣了愣,苍白的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见他慢慢的放下杯子,扶着桌子站起身道:“陛下,臣身体略有不适,就不打扰陛下与殿下商议要事了。”
安华容短暂的一愣,白楠这个人她很了解他,以他的性子,从来不曾敢早她一步提前走的。她看了看台下的紫衣男子,再看了看他略微单薄的身体,叹了口气,柔声道:“罢了,楠哥哥好好休息。”
“是。”白楠整了整衣衫,抬步朝下走去,再经过风栾华面前时,顿了顿,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安华容不疑有他,虽不知道他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但她的楠哥哥从来不会做些伤害她的事情来。他宠她,爱她,这次是不是为了讨好她呢?毕竟这次为了罚他,似乎伤的不清呢!
风栾华将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酒入口中的那股子醇香他并未品出来,余光瞧着那渐渐离去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安华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这个她自以为爱了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刚刚跟他究竟说了什么。
这边白楠刚走,便有一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间跑来,径直跑到高台之上,附在安华容耳边低语。不知那宫女跟她说了什么,安华容脸色大变,一双眸子慢慢眯起,脸色铁青。
她竟然现在才知晓风栾华身旁的夫人就是那个,她费尽心机想要杀死的夜雨!她突然想到那女人似乎出去没多久,白楠便向她提出离席的!难怪她的楠哥哥今日会一反常态的提前离去,原来,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竟然还会以为她的楠哥哥那么做是为了讨好她!
她看了看台下的风栾华,见他并没有看过来依旧欣赏着歌舞,她神色稍定,示意那宫女俯下身来。
“你派人去宫中各处搜寻,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就地格杀!”
“是!”那宫女应下后转身就走,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陛下在身后唤住她。
她转过身等待着陛下再次下令。只见安华容神色颇有为难,办晌才低声道:“若是王夫在她身边……杀!”
楠哥哥,你为了她三番四次的忤逆与我,希望你今天不要在她身边,否则别怪我无情。我安华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绝对不会让人染指一分!
待那宫女走后,安华容朝下方的舞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去。她们哪里敢承受安华容的怒气,只得看着风栾华依依不舍的离去。
风栾华慵懒的侧卧在案旁,手中晃着酒杯,看着安华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眸色晦暗难明,“陛下这是何意?”
此时的安华容慢慢的走下来,拽地的裙摆滑过地面,腰间环佩叮当作响,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高贵优雅。
她走到他身边,一撩衣摆竟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
风栾华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低头抿了一口酒。她与他坐的如此之近,近的只要他一抬头便可看见她那暗红色的宫装之下高耸的峰峦。
“孤想跟殿下合作。”
她见他似乎并不排斥她的靠近,虽然只是垂头抿酒,但这一举动给了她极大的鼓劲,她开始大着胆子捻起他一缕垂落的发放在鼻尖轻嗅。她发现越是靠近他,他身上那股子清冷的荷花香气便越是浓郁。她自认为一生阅美男无数,后宫男宠更是多不胜数,但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子致命的诱惑,只需一眼,变会让人深深的陷进去无法自拔。而他的淡漠疏离又让她从内心激起了一股征服欲。
“殿下如今是月国的帝君,更是这四国的领主。只是孤在想,殿下此时心中应该更想的是统一了这琼州大陆。”
见他晃动着酒杯,垂眸看着杯中倒影,不紧不慢的道:“陛下为何如此笃定?”
“孤一介女子尚有野心,何况是男子呢!再说,殿下当真这般便满足了吗?”
野心这东西他大概在爱上瑾儿之前还有,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发现,就算得了这天下又如何,若身旁再无那个与之并肩的人,这天下不要也罢。他现在只想同她像当初许诺她的那般,走遍这人间山水美色,坐看日升月落,四季更迭。有一群像他们的孩子承欢膝下。
可他现下并不想让安华容知道,便回道:“陛下想怎么合作?”
安华容果真猜对了他的想法,也难怪,男人有哪个没有野心的呢?
鲜红的唇微微勾起,她咯咯的一笑,“殿下果真爽快,孤要的不多,只想要这小小的镜国罢了。事成之后孤会帮着殿下拿下其余两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他,伸出那只涂了蔻丹的手,挑起那微垂的脸颊。这般近距离的看着他这张脸当真完美无暇。狭长的眉,精致的凤眸,如幽潭般深邃的瞳孔,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
下一秒,风栾华一把扯过她,她一个不稳栽进他的怀中,她娇笑了一声,仰头看他。风栾华垂头看她,那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脸庞,半路却被她一把抓住,握在手中摩挲。同是镜国的女王,安瑾言显然比安华容聪明上许多。不得不说安华容身为女人,老天给了她极为傲人的身材和容貌。她容颜艳丽似妖,一颦一笑之间媚态横生,她握着他的手,抚摸这他的指尖,她勾唇轻笑,下一秒便将他的指尖送进口中吸允。
风栾华眼中精光一闪,压着心中想要一掌拍死这女人一了百了的念头,依旧含笑着道:“陛下就提这点要求吗?”
她放开他的手,凑近他,搂上她的脖子,低语:“孤若是想让殿下做孤的王夫呢?”怕他反悔似的,补充道:“孤可以废了白楠的位置,孤也可以不娶柳衍。”
“本座做不做王夫无所谓,只是本座还有一个条件。”
安华容听了他十分大度一番话,分外满意,一个劲的在他身上点火,哪有时间理会什么条件,她点了点头,“殿下尽管说。”
“本座要进皇陵。”
“皇……”安华容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人已经倒在一旁。
风栾华像是避洪水猛兽一般极快的推开她,目光森冷。
他踩着她的衣襟慢慢站起,将她压在身下的手抽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在地上,指尖白光一现,那白皙的手臂上霎时间血流如注。他本来不想放她这么多血的,可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完全恶心到他了,为了弥补他的损失不得不将口子划得大了些。其实真正用到的不过是一小瓶而已。
取完血,又不想她现在死掉,只得点了她的穴给她止血。
他脱下那刚刚被她抓过的袍子,擦了擦手,嫌恶的扔在了一旁,看着天色想着瑾儿那边似乎也应该差不多了,担心刚刚离去的那个宫女有什么动作,便快步离开了凤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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