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尘在玲珑塔内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这半个月來,他几乎是抱着玲珑塔内存的那些书籍不松手,连饭都顾不得吃,这么多的书籍,竟然都是不曾流传于世的孤本珍本,上至天庭,中至人间,下至阎罗殿,每一处竟都有自己的文化和特色的书籍,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莫玄鸿每每送饭到书房之后,就只能呆坐在一旁看着他死命的抱着书不松手,连句话都插不上。
终于,莫玄鸿怒了,在这样下去,肖逸尘就要嫁给书本了,哪里还有他的事情?而且,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就跟那猫爪子挠的似的,他还记得上次肖逸尘要答应和他之间的事情的时候,被陈玉忠那个混蛋给打断了,从那之后,肖逸尘就天天抱着书本,让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去,那件事到底是答应了沒有啊?
莫玄鸿自己心里也沒谱,这到底算是答应,还是沒答应?
他动手动脚,肖益民一巴掌拍飞他,肖逸尘则动动脑袋,侧身躲开他的骚扰,然后都是继续看书,这到底算是答应了还是沒答应?!
莫玄鸿每每夜对着塔顶狼嚎,却又不敢真的做什么,万一逸尘根本就沒答应呢?他可不敢赌。
司马玉最近很烦,很烦,相当的烦,虽然莫玄鸿因为和皇上的一番神交合作而开心了,也会偷偷的去给太后开药治疗,并带去了很多玲珑果给太后调养身体,终于让久病的太后彻底的好了起來,但司马玉还是很烦,很烦……
这次的烦,自然不是因为情人的重病,而是因为莫玄鸿的每夜狼嚎,要是他仅仅去狼嚎也就算了,玲珑塔那么大,有的是地方让他嚎叫去,可是,莫玄鸿这小子哪儿都不去,天天就蹲在他家门口学狼叫!
司马玉很头疼,虽然他上辈子是搞阴谋兵法的,但沒有时机他也是沒办法的啊!
终于,司马玉也怒了,想了个把莫玄鸿连着肖逸尘一起丢出玲珑塔的主意,某天,他优哉游哉的去见了将睡觉的肖逸尘,很郑重的告诉他,玲珑塔因为某些某些不好解释也很复杂的原因,需要大整修一次,要塔外之物统统离开玲珑塔,让他整修。
肖逸尘眨眨眼问他能不能把书带出去,司马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丫的,要是答应,那和不出去有什么区别,莫玄鸿还不是夜夜跑到他这里狼嚎?!
次日,在莫玄鸿傻乐和肖逸尘的不舍中,司马玉将两人连同包袱一起踢出了玲珑塔。
于是,世界,安静了!
肖逸尘又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家,这段时间看起來倒也算是风平浪静,他的事情让京城热闹了一阵,也就又平静下來,倒沒有翻起太大的风浪,毕竟当事人都不在了嘛!也沒什么后续,自然而然也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唯一一点波折就是牧哲名牧大人在火急火燎的建好了怒江大坝之后,连当地的送别宴都沒有参加,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來,在朝堂上跟任逍遥和孙贤大吵了一架,力争肖太傅是个君子,并对他们这种欺师灭祖、残害同僚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皇上对此很淡定,安慰了牧哲名一番之后,又赞许了下他的知恩图报,忠义之举,就草草的结束了这场看似郑重的闹剧。
而牧哲名在选择府邸的时候,竟然学着当年的肖益民把府邸选在了肖逸尘家的旁边,肖逸尘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头疼,这下,他家附近彻底的不安宁了,虽然说这家本來就住不下去了,但这样一整,他是不走都不成了。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家还是要回的不是吗?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虽然沒有江煜城的人头祭祖,但肖家和柳家的丧礼还是要办的,两族人,上百口性命!若无族谱,就连肖逸尘自己都认不全,这么多血债,总还是报了啊!葬礼怎么能不办呢?
还有福伯,虽然肖逸尘自己嘴上沒说过,但福伯死去的地方他也是去看过的,也找到了一些沾血的破碎衣物,其他的,竟什么都找不到了。他的葬礼,更是要办的,不但要办,而且要办的风风光光。
肖逸尘强忍下心中的愧疚,带着跟屁虫莫玄鸿回了自己家,门开着?肖逸尘忍不住微微皱着眉头,就算是他的名声再臭,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溜门撬锁來侮辱他,也是太过分了吧!
要是以前,就算是他大门敞开着,也不见得有宵小会偷到他的头上來,自古仗义多数屠狗辈,有时那些市井之人的爱恨更为鲜明,讨厌便是讨厌,尊重就是尊重,绝对不会像是朝中那些大人们一样,利益为先,肖逸尘莫名的觉得一丝黯然。
因为失去那些市井之人的尊重了吗?肖逸尘不解自己的黯然从何处來,但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莫玄鸿一脸笑容的跟在肖逸尘身后,忽然脸色一变,凑到肖逸尘耳边轻声道;“有人在!可能是小贼,你待一会儿,我去处理了。”说着就要踹门进去,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他的亲亲逸尘的东西。
肖逸尘下意识的拉住,摇摇头,不要莫玄鸿进去,莫玄鸿一顿,也就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反正有他在,什么小贼都是不能伤害他的逸尘的。
至于放过他,逸尘说放过就放过吧!莫玄鸿暗暗想到。
轻轻推开半掩的堂屋大门进去,肖逸尘熟悉自家的门的情况,稍稍注意就能控制它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书房的门还牢牢的锁着,只有自己卧室的门开着,肖逸尘略皱了皱眉,还是轻推门进去,身形猛地呆愣在当场。
牧哲名一身合体的绸缎锦袍,头戴玉冠,原本一身的稚气也被磨得无影无踪,细碎的胡渣密布在下巴上,双眼通红,竟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这些倒还沒什么值得特别惊讶的,肖逸尘自知,人都是会长大的,稚气未脱的性子,也是会渐渐成熟,虽然牧哲名变化大了些,但也不是他这么吃惊的原因。
而是,牧哲名,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的,衣服?
为什么要凑到脸上去摩挲?!肖逸尘脸色微红的看着自己的青衫被牧哲名坐在床上抱着,甚至还凑到跟前去摩挲的样子,一时间浑身颤了颤。
“逸尘,怎么了?”莫玄鸿被肖逸尘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屋内的场景,只知道他看着屋内的小贼入了迷,甚至还颤抖了一下,连忙关怀道。
肖逸尘猛地回神,微微侧开双目,不敢再对上牧哲名看过來那带着一丝惊讶一份尴尬,但更多的是深情的目光,淡淡的道;“沒事。”
牧哲名自然也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下意识的想要站起來揍这个敢强迫他的恩师的人,却又见肖逸尘对他的态度极好,并不像是传闻中那样是被迫的,一时间忍不住愣在当场,只是傻傻的看着肖逸尘不语。
肖逸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其妙的觉得愧疚,下意识的把目光转的更远,这时候,他多希望面对牧哲名的人是肖益民啊!而不是他在这儿受罪。
“逸尘?”莫玄鸿越看越觉得不对,竟直接侧身躲开肖逸尘,钻进屋内,一眼就看的那个看着他家逸尘跟看自己家媳妇似的那人,这人是谁?莫玄鸿的目光连忙转向肖逸尘。
肖逸尘顿了顿,淡淡的道;“我弟子,牧哲名。”
弟子?莫玄鸿双眼眯了起來,他倒是第一次见看着自己恩师跟看情人似的弟子。
牧哲名嘴角微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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