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抓住封夕的衣领,将他揪了过来,双眼瞪得铜圆,他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如丧家之犬的封夕咆哮着:“我告诉你,我们道宗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外人来插手,你自以为你了不起是吗?”
封夕和玄灵四目相对,他看到玄灵的眼神中只有悲伤和愤怒以及那为了爱情赴死的决心。
玄灵说完后一把将封夕推了出去,还没缓过神的封夕被玄灵推搡着退了好几米,险些摔倒。
苏九儿并没有如何举动,她不是不明事理,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封夕因为鲁莽自私犯下的错误就让他自己承担吧。
许久未开口的李曈负手而立,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台的郭双,没有一点挪开的意思,他轻叹一声,问道:“妲己大人,此法不可能只需要一个人的生命吧,还需要其他东西吧。”
李曈身为道宗现任四大护教之一,狐妖一族的秘术多多少少也略有所闻,至于这起死回生之法,也是狐妖一族的至高秘术,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
起死回生本来就是超乎常理的事,更何况人之生死在轮回中早已注定,逆死而生这种事本就是天理不容,六界不及之事,如果想要一个人复活的话,谈何容易。
苏九儿微微点头,继续说到:“你说的没错,起死回生不是那么容易的,它不止需要一个人的命,还需要七彩琉璃盏,凤血金翅草以及苦情树的三片叶子。”
玄灵和封夕见识短浅,当苏九儿说出这三样材料时都是一脸无知,而经历过千经百战的李曈听到苏九儿所说的材料后顿时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七彩琉璃盏,凤血金翅草以及苦情树的叶子哪样不是六界之中让无数修练之人为之疯狂的东西,不要说用三种六界至宝去换回一条命的,就算是你拿其中一样材料出来,它都可以掀翻整个世界,让无数的人忘却生死,冒着生命危险前来争夺。
一条命,一个人在这三种至宝面前犹如尘埃一般渺茫。要得到它们,谈何容易,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无法目睹过这些至宝,更何况是将它纳入囊中。
“我去,我要去找到它们,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回郭双的性命。”
玄灵放言,李曈本想打断玄灵,可看到他眼中那股坚毅,本来张开的嘴唇又合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封夕见到玄灵说出这话后,走到了苏九儿的跟前说到:“苏九儿告诉我们这三样东西哪里可以找到,我一定会找回来,我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所弥补。”
这一次玄灵并没有再像刚才一样将封夕推开,他不会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毕竟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找到这三种材料太难了。
苏九儿见两人态度如此强硬,只好道出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东西。
“苦情树的叶子位于南方的涂山,至于七彩琉璃盏和凤血金翅草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有苦情树的消息后,玄灵的脸上抹处了刚才的悲愤,他一脚踏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李曈叫住了。
“玄灵,你要去哪?”
玄灵扭头,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说道:“师傅,我要去涂山,我要去找苦情树的叶子,至于七彩琉璃盏和凤血金翅草的消息,等我找到哭情树的叶子再说吧。”
“胡闹。”李曈斥责到:“你知不知道涂山是什么地方?那可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
对于玄灵的冲动和无知,李曈这一次不能再忍了,虽然涂山并不可怕,但可怕的是山上的三位当家的。
大当家:涂山红红,妖力惊人,可一拳打穿传说中的灭妖神火,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美名,而且那还是五百年前的事情。
二当家:涂山雅雅,高贵冷艳,以冰系秘书著称,据说已经修炼到了绝对零度。
至于三当家:涂山蓉蓉,人称蓉蓉姐,平时看起来温柔似水,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机颇深之人,涂山上下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她一个人操办。
如果玄灵贸然去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苦情树可是涂山的镇山之宝,几百年来多少人想要去窃取,可到头来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一条。
玄灵被李曈的叱喝吓得停下了脚步,他猛地转身冲着李曈说到:“师傅,这一次是徒儿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徒儿愿意一人承担,如果到时候徒儿死了,那么就请师傅你,将徒儿和郭双葬在一起,活着我没有和她在一起,死了我想和她永永远远在一起。”
玄灵的态度十分强硬,李曈见后轻叹了一口气,人要走留不住呀,他缓缓走到了玄灵的跟前,从兜里拿出一本羊皮纸的古籍交给了玄灵,并再三叮嘱到:“记住,万事要小心。”
说完,李曈便径直走出了手术室的大门,玄灵望着那抹黑色的背影越来越远时,双眼中流出了眼泪,不舍的眼泪。
封夕望了一眼苏九儿,说道:“苏九儿,你跟我一起去,好吗?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封夕明白这种事情不是什么游戏,不可能死了复活再来,这种事情只有一次机会,要么赢,要么输,没有回头路。
“好。”
苏九儿点了点头,以前的她只想和封夕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可看现在这样子,安安静静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既然不能平平淡淡,那么干脆就豁出去,和封夕风风火火过完这一生,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这一世她不后悔。
见到苏九儿答应,封夕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本以为苏九儿会在他刚说到一半时就斩钉截铁的拒绝,可竟然没想到,她答应了。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准备准备吧,过几天一起出发,然后去涂山找苦情树。”
玄灵听到身后的封夕和苏九儿的对话后并没有说什么,他望了一眼手中的古籍,然后又眺望着李曈离开的方向,师傅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这一辈子都难以见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