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的妈妈虽然是体育老师,身材却没有虎背熊腰,非常苗条,而且做了一手好菜。宋文已经给刘妈打过招呼,晚餐赵楚在宋家吃。
宋家有个14寸的黑白电视,在农村还用着煤油灯的年代,电视是稀罕物。电视台就两个,一个西江卫视一个cctv1,所以大多数人没有换台空间,看广告也成了消遣。
“...有蚊子?用榄菊啦”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红灯停,绿灯行,男人不行张大宁”
正在吃饭的赵楚差点喷了出来,这个广告很耳熟。也许是看广告很厌烦,宋婷婷拿出一大把vcd碟,上面写着《神雕侠侣》。
当然不是古天乐版本的,这个要过几年。现在是83刘德华版,这版本的小龙女扮演者陈玉莲得到过金庸赞赏。因为DVD尚未面世,50集的《神雕侠侣》就等于50张VCD,垒着厚厚一沓。
“谁令我心多变迁
谁共此生心相牵
情义永坚持
遗憾亦可填
未怕此情易断
谁令我心苦恼添”
主题曲《何日再相见》带着片头,燃起小孩子心里的渴望。童年很单纯,都渴望像主角拥有深不可测的武功,拯救万民于水火,威风!霸气!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看完一集《神雕侠侣》,赵楚恶意地说道。除了婷婷妈在收拾碗碟外,宋文和宋婷婷都坐在沙发上紧张看着电视,生怕杨过打不过金轮法王,进入剧情的两人浑然没有听到赵楚的说话。
跟婷婷一家人告别后,赵楚回到家锻炼完身体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刘妈叫醒了他。
“小少爷,您该起来上课了?”
“上课?”赵楚懵了。
“对啊,今天星期一,您要起来上课的。早餐做好了,我给您整理一下书包,早餐放在里面”
赵楚真的忘记了要上课,小学生每个礼拜一都要戴红领巾,升国旗唱国歌。看着自己脖子上红领巾,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很像被血染红的绷带。后来老师严肃地告诉他,这是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
上学到底是什么滋味?这让生命中第一次背起书包的赵楚很新奇。坐在一群小屁孩中间,老师读一遍拼音就跟着读一遍,鹦鹉学舌的教学方法非常枯燥。
从小就被带入索斯利特进行培训,没有明亮的教室,朗朗读书声,有的是无穷无尽血色的夜。索斯利特培训杀手的方法多种多样,但无疑都是残酷的,在正式成为杀手之前,身边的人已经被自己杀完。
“赵楚!你站起来,你用“因为...所以”这个关联词来组个句子...赵楚,赵楚!”语文老师的眼睛一向很犀利,发现居然有学生神游九天,让她很气恼。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教师为大的观念很重,甚至可以体罚学生,如果不是赵楚有赵家背景,否则一盒粉笔早扔过去了。
赵楚有些犯难,站起来胡乱说道“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语文老师愣住了,这时候陈奕迅还是个三线歌手,这首歌二十多年以后才流行。语文老师当然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咀嚼了两遍“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发现这句子颇有些意味,连让赵楚坐下都忘记了。
接下来的课程很没意思,小学一年级没有英语课,只有语文、数学、美术、劳动、体育和音乐。一年级十以内的加减法简直弱爆了,赵楚很随意就把让一年级小学生视为难题的加减法全部解决,连乘除都难不倒他,顿时备受瞩目。美术和音乐课一个礼拜才四节,大多画的都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绿的草地手拉手圆圆的人。
当赵楚把一幅中国风山水画交上去后,简直轰动全校。
蓝山小学出了个神童!才一年级就已经能解出小学六年级的数学题目,并且能写出诗句般的作文,同龄的小孩只能写叙事文时,他每一句都像在写歌。一到六年级的老师只要听说他写作文,都会一遍遍认真读。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人生若只如初见”
“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泪才不会掉下来”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却有恃无恐”
“我们是糖甜到哀伤”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这些都是他作文里出现的语句,天知道一年级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感慨,爱情和忧伤在作文里淋淋尽致。半个月后有位老师向报社投稿,把这件事情报导出去,引起了报社注意。
赵楚这才发现他做错了一件事,不该太出风头。超出这个时代的耽美能力,这些在后世被烦透的句子,放在现在简直惊艳众生。许多还在用钢笔写文章,苦思冥想的作家见到这些词句简直发了疯,向报社询问这是谁的名言?谁的感悟?
在得到具体消息后,这些作家傻了眼,居然是个一年级的小屁孩,于是赵楚彻底出名了!报社的记者堵在校门口要采访他,那些作者组团围着他想讨论这些词句的由来,让他烦不胜烦,最后干脆以转学为威胁逼迫学校赶走了这些苍蝇。
“杀手是不该这样的...可我不是杀手啊,我想做个普通的小男孩而已”体育课,赵楚坐在学校操场的草坪上,很苦恼。一个黑白相间的皮球滚在他的脚下,赵楚拿起,在草坪上找寻着冒失着。
很快一个穿着花色棉袄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女孩的脸有些绯红,她伸出一只手,脆生生道:“对不起,这个皮球是我的”。
“喏,还给你”赵楚随口扔给小女孩,转身就走。
“请等一下...我...我叫苏梨,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女孩紧张地看着赵楚,心里像被石头压着,呼吸急促。赵楚侧着脸,小女孩看上去应该有三年级,皮肤白嫩,是个美人坯子。不过赵楚可没想这些,他做出一个很儿童化的表情“当然,我叫赵楚,今年六岁。”
“...我叫苏梨,今年10岁了”
“你说过一遍了”
“...”女孩有些答不上话,她捧着皮球傻傻看着赵楚。赵楚叹了口气,指着草坪上的运动场地道“怎么,要不要一起玩?”。
和小孩子在一起久了,你会发觉跟他们玩有时候特有意思,一个小小的游戏能被玩出很多种花样,他们的精力仿佛是无限的,你觉得厌烦的时候他们兴趣正浓。
过家家是很常见的儿童游戏,经久不衰,赵楚觉得这简直是Cosplay的始祖。不管谁参加游戏,赵楚都会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扮演父亲母亲小孩等角色,其中就有这个名叫苏梨的小女孩,演得很像,如果有星探发掘,未来肯定有影后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