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扒在草坡里披挂着一身黄泥已经愤力呕吐了许久了,易天澜在旁边心疼地看着她很是无奈。【高品质更新】是他考虑不周,他抱着胡蝶入水的时候,他自己掩蔽了口鼻,而胡蝶却在惊心动魄中很是呛了一口水,不仅嗓子眼呛进了泥沙,耳朵里也被泥沙塞满。上岸之后她就不停地咳着,最后竟恶心地呕吐起来,易天澜心里象猫抓一般难受。
他扭头四顾,紧接着折了片宽大的叶子走到在不远处的草窝里掬了捧清水送过去,“胡蝶,漱一漱口吧?”
胡蝶显然已吐的浑身无力,她抬眸虚弱地看了看易天澜,脸色苍白如纸,那迷濛的眸光更显示难受之极,易天看着揪心。胡蝶没有漱口却直接身一翻就仰躺在了草坡上,“易天澜,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感觉心脏肺都要吐出来了。
当时他们掉下山崖被湍急的河水卷走,虽然易天澜抱着她已竭尽所能地快速上了岸,可因为下了几天的暴雨,河水里飘浮着一些小动物的尸体,胡蝶因为喝了河水,所以看着就恶心不已。特别是当他们爬上岸,岸边正好有一口老野猪正腐烂地破着肚子躺在那里,胡蝶心里一翻腾,接着就扒在草坡上没命地咳着呕吐起来,这一吐便再也止不住。易天澜只得把她抱到一个通风的地方,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些。可胡蝶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竟是那些污秽的东西,驱之不去的恐惧恶心,这一次着实把她折磨的够呛。
“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死。”易天澜温柔地蹲下身,就着清水把胡蝶脸上的污渍洗干净,又为她清理了头发里夹杂的泥沙,随后,易天澜看着她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如今胡蝶的身体轻软的就象一块没有重量的浮云,易天澜毫不费力就把她护在了胸口,他板着脸慢慢往前走去,“他们又追来了吗?”胡蝶窝在他怀里虚弱地说。
“没有,河水已经冲走了我们的气息,再者,这里是下游,接连几天的暴雨山洪暴发,山谷中到处潮湿腥腐一片,污秽不堪,他们都是娇贵之人,犯不着再不惜尊贵来找我们。胡蝶,安心吧!”说这话,易天澜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甚至还蹙着眉心似乎很是纠结着什么。
胡蝶果然安心地闭了眼,“易天澜,我好累,想睡一会。”
“好,我会一直抱着你,你安心睡就好。”易天澜说着还用下巴轻轻亲昵地抵在胡蝶的额头似是安抚。胡蝶的鼻息均匀立马沉入梦中。
易天澜却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他把胡蝶立马放在地上,接着坐在她身后连连出手点在她后背几处大穴,随后绵绵不绝的真气一下子涌进胡蝶的身体里,胡蝶舒服地嘤咛一声似乎睡的更沉。
当胡蝶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燃着一堆火,有个模糊的人影正蹲在火堆旁用枝叉挑着衣服在烘烤。胡蝶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待看清面前人的样子时,胡蝶倏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片刻,她中气十足地爆发出一抹怒叫,“易天澜……”
光着的上身正不停地翻烤衣服的易天澜咧嘴一笑,“放心,我对你无任何亵渎……”
听了这话,胡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庆幸的是如今她穿着易天澜肥大的上衣,里面中空,下身还留着一条小裤没被他扒光,可她那两条秀美纤细润白的美腿却完全没有了遮掩,而她的上衣和裤子内罩正被易天澜艺术性地架在枝叉上烤。
“这纯棉的衣服真不好干。”易天澜低喃一声似是在解释,“我是怕你被湿衣服浸着感冒了……”如今可已是中秋。
胡蝶扁着嘴不觉满脸黑线。
当时他们从易家奔出来,背包里易伯细心地已为他们准备了换下的衣服,如今她和易天澜都穿着简便的长T恤,当初主要是考虑好走山路,没想此刻竟成了被他几欲扒光的理由。胡蝶都有吐血的感觉。突然想到吐,胡蝶不觉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还好,没想一觉睡醒竟然精神气爽已没有了当初那恶心至极感觉,胡蝶顿时感到了饿。如今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竟然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眼前一物突奔而来,胡蝶手一伸就麻溜地接住,竟然是用荷叶包裹着的一些洗得异常干净的山果,望着那嫣红水润的山果,胡蝶竟有流口水的冲动,她会心一笑直接抓过就吃。易天澜望着她更是抿嘴笑了。
吃过山果,衣服也烤干了,易天澜拿着衣服走过来,胡蝶一把抢过,“转过身去。”
易天澜笑着转过身,胡蝶对他扮了个鬼脸,很是快捷地就换好了衣服。接着把上衣往他身上一扔,“好了。”
易天澜转过身,眸光闪闪,拿着衣服就套在了身上。惊鸿一瞥,他精悍结实的上身几近完美,不胖不瘦,线条流畅饱满,似乎每个细胞都充斥着力量。胡蝶顿时有些咬牙,刚才怎么就没想着多看几眼呢?绝世美男啊!怎么也得多占些便宜!否则,被他看了不该看的,自己怎么够本。
“还要看吗?我可以全脱了。”易天澜轻笑着低低地说,那暧昧的眼神完全没有了澄澈的清纯。
胡蝶顿时一脚踢过去,“易天澜,你找死!”
晚上,两人铺了一些蒿草和树叶子躺在老树下假寐,“易天澜,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到哪里?”如今胡蝶的心里已经说不尽的复杂,她思念霍啸远,恨不能一下子飞到他身边,可是现实却很残酷,如今她必须和易天澜同舟共济。
“少则三天,多则五天便会到。”易天澜淡淡地说。
“若是三天能到,为什么还要五天?”胡蝶一皱眉低斥道,不知道她思夫心切吗?
易天澜目光闪了闪,“知道了。”
胡蝶满意了,转过头,望着月在树梢间穿梭又轻轻道,“易天澜,他没有死对吧?”她已经猜到了,因为易天澜已经不止一次地问她,“你就对他那么没信心吗?”是她笨,到此时才回味出那层意思。
“嗯。”易天澜也不否认,“易家得到的消息,他暗中被莫子救上上来,可是……却失踪了。”
“失踪了?”胡蝶不觉诧异问。
易天澜点头,“我肯定他绝没走出那座小岛,但是岛上再无他踪影,也不排除他又遇危险,毕竟……”
“毕竟什么?”听他如此说,胡蝶的心又一沉脱口而出急忙问。
“毕竟是公孙家的地盘……他们诡异莫测,很难猜测他们的心思,爷爷相当不喜欢他们,做事偷偷摸摸不够光明磊落,这也就是他一直反对公孙莲与我交往的原因。”易天澜眼望夜空淡淡地说。
“你们易家做事又何时光明磊落了?还不是一样的居心叵测……”胡蝶无不讥诮地说,她依旧忘不了太阳岛上他们那一出闹剧,让她齿寒,让她愤恨。
易天澜转眸歉意地望着她,“胡蝶,我爷爷当时是鬼迷心窍了,请你原谅!可他并无害你之意。”
“什么叫并无害我之意?明明知道我和霍啸远相亲相爱,他却还那样费尽心思瞒天过海把我们活活折散,还与你……哼!”说着胡蝶冷哼一声愤恨地转过脸。
易天澜许久都没说话。
胡蝶诧异不觉转眸又看他,只见易天澜微侧着头,“你若不愿,我们可以解除婚约……反正也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委屈的哭腔,竟让胡蝶心里一酸。她一下子扳过他的身子,易天澜眼中真的泪花闪烁,“胡蝶,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都说了,我并不奢望你能怎样,我只是想就这样默默守在你身边,难道你连这点施舍都不给我吗?”
胡蝶不觉皱紧了眉,“可你这般执著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是什么狗屁纯阴之体?”其实对于易天澜的深情和执著胡蝶不是不动容,若不然心里一急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可她,一生只能把自己给一个人。对于易天澜,她终究要辜负。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奢望,可他这样守在她身边,会给她莫大的压力好不好?这让她和霍啸远还怎么过安静日子?一个情敌象影子一般晃在眼前,想想,那感觉都很恐怖。
易天澜却把胡蝶一下子揽进了怀里,“不会太久的,胡蝶,我就会和爸爸一样了……”
胡蝶一听,身子一抖,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再敢说一遍试试?我不允许……你那样!”‘灰飞烟灭’这个字眼胡蝶觉得太吓人,她说不出口,但听着他话里的萧瑟,胡蝶又忍不住霸道地吼了一声。
可易天澜却摇摇头,“胡蝶,这是易家人的宿命。”
“什么狗屁宿命!易天澜,咱不修仙求道了,你把武功废了好不好?此生就做个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普通人……”胡蝶想想他的生活经历就觉得那根本不是人过的,又是潜海,又是被倒吊暴打,又是冰床冷冻,更别说在太阳岛上不知与多少女人……当时易天策象过街老鼠被女人追着喊打就足以说明一切,“唉,易天澜,我真不能理解易家,这般疯狂承袭祖训到底是为什么?”胡蝶扁扁嘴又躺下。
“爷爷说易家子孙注定不平凡,绝不能碌碌无为……”
“狗屁,是他自己想象秦始皇那般做梦都想长生不死吧!简直是无稽之谈,太荒谬了!人若不死,根本就是违背了大自然万物生长的规律。易天澜,你爷爷就是个老变态,他自己早早地遇到了瓶颈无法突破,便变本加厉地加注在你身上,易天澜,从小到大你可曾真正地快乐过?难道你就没想过这般疯狂地传承老祖宗的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看看你们易家几代下来的子孙吧!如此单薄凋零,你们怎么还不醒悟?我觉得你哥比你幸运多了,拥有妻儿的美满,虽然生命短暂,却无比幸福。易天澜,你这个笨脑子难道就没想过要象你哥那样幸福地生活吗?我觉得不能承袭老祖宗的东西,你哥在背后止不定多乐呢!”胡蝶扁扁嘴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明显对易家充满了不屑。
易天澜却无奈一笑,“胡蝶,我恐怕已经不能回头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缠着我做什么?终归是要早早死去的人了,干嘛还要费尽心机地娶了我……难道你爷爷想为你找个陪葬的?想坑我,没门!”胡蝶越说越是义愤填膺。
易天澜一叹,“胡蝶,这次找到霍啸远你便与他远走高飞吧!我不会再缠着你……”
没想他这么快就通透了?胡蝶不觉疑惑地看着他。易天澜眼眸闪烁,“你说的对,我就是快要死的人了,还那般执著干什么?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胡蝶,我懂了。”他的话语竟说不尽的凄楚。
胡蝶心里突然泛起深深浅浅的难受,“不过,你还是笨!总想着死呀死的,你去找你爷爷把这一身害人的武功去了不就从根本解决问题了?做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喜怒哀乐都是财富。”
易天澜苦笑,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一个诡异的腾跃伸手就挡住了黑夜中突袭而来的一掌,“爷爷……”易天澜边打边惊诧地暴叫一声。
胡蝶一听,急忙从蒿草中爬起来,夜色中,她也算两眼迥明,可竟然丝毫没看到易老头。
“哼,臭丫头,竟敢说我是老变态,如今,我就变态一次给你看。”说着,易老头显出身形一掌就拍飞易天澜,手如鹰钩就抓向胡蝶。
胡蝶哇哇一声怪叫,“老变态,你敢碰我,我就要你好看。”她身子迅猛地往下一滑竟然躲开了易老头的一爪,胡蝶无赖地捧起一把树叶子就泼向易老头,“易天澜,快救我。”她扯开嗓子就尖嚎一声。
易老头冷冷一笑,“死丫头,竟敢拐害我孙子,今天我就要你好看。”说着,易老头一个鬼魅的旋身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胡蝶,而易天澜也在此时掠过来,挥手就夺,“爷爷,放开她!不关她的事……”易天澜明显有些焦急,爷爷似是真生气了,易天澜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出手狠过。
于是,胡蝶就在易天澜与易老头之间被挣来抢去,身子都要被扯散架了,两个男人的手象铁爪一样,扯到她哪都象被掐下一块肉,“受不了,身子都要被撕散架了,都给我住手。”胡蝶痛苦地一声嘶叫。
易天澜关心则乱一下子心疼地缩回手,易老头倏地把胡蝶擒在手下,不等易天澜反应,他就顺势把胡蝶抛向空中,脚下踏着一种诡异的步子掠过去,跳起来就在胡蝶身上不停地拍打,只听胡蝶的身子一阵‘卡吧’声,那骨架明显被错位了,她顿时一声犀利的尖叫,“啊……痛死了……”声音之惨,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易天澜本来是要阻止的,待看到爷爷的手法,他却慢慢止了动作,眸光闪烁着,金芒耀眼,嘴角却笑了。
胡蝶根本不能承受那折筋错骨的痛,直接眼一闭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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