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狐狸和剑齿虎还在幻境中一筹莫展的时候,红玉正在费尽心力地想要建立起与他们所在的这个幻境的联系。
冥想之中,红玉的身体仿佛伸出千万条触手,在不同的方位和空间进向着细致的探索,她的神识散发出一缕缕的气息,乞望即使自己就算暂时联系不到狐狸和剑齿虎,他们也能感知到自己,然后主动和自己发出联系。
一开始,红玉所有的感觉都是正常的,她能感知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树洞之中,这树洞里满是枯叶,因此感觉并不僵硬,甚至还有些柔软的感觉,她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是干燥的,干燥到几乎没有一点水份,甚至,她还能感知到树洞外正有几个女子匆匆走过,一边走一边还在低声地说着什么。
红玉更极力地伸出自己的感知触角,要往更远的地方探知过去,可是……那几个女子的窃窃私语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红玉惊觉,当自己的神识散布出去的时候,她的听觉似乎提升了许多,虽然范围不是很大,但是那几个女子低声的议论却已是清晰入耳。
红玉听到那几个女子正在谈论在执事堂发生的事情,言语之间,她甚至听到了“阮若清”三个字。
不管是关于阮若清的任何事情,红玉都有兴趣听上一听。
红玉听到那几个女子说,从执事堂回来以后,罪魁祸首红玉竟然没有受到处罚,受到处罚的竟然是一个敢于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人……
呵呵……
红玉冷笑。
接着,红玉又听到那几个女子说,现在猎女林有好多女子都替阮若清打抱不平,她们认为嬷嬷处事不公,庇护红玉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在红玉没来之前,阮若清就是嬷嬷们的宠儿,她不仅样貌绝美,而且灵力还比许多女弟子高上许多,可是自从红玉来了以后,嬷嬷们的新宠就变成了红玉,而红玉却除了样貌好看一些,其余地方却是一无用处,全都是沾了她背后两座靠山的光。
呵呵……
红玉继续冷笑。
那几个女子讨论到这里依然没有住嘴,红玉听到她们在继续说,猎女林的女子们都同情阮若清的处境,许多人都为她抱不平,特别是那些无权无势,平时又受尽欺负的那些女子,几乎一个个都将阮若清当作了领头羊似的,还要一起去嬷嬷那里,替阮若清求情,让她们解了阮若清的禁闭。
红玉的眼睛睁开来,女子们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出了她的神识所能探达的范围,她们后面又说了什么红玉已经听不清楚了,可是她们所说的女子们要联合起来,一起去替阮若清求情这些话,红玉却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红玉甚至相信,虽然她没有看见这几个议论女子的样貌,但下次只要她听到她们的声音,她一定会辨别出来这些说话的人都有谁。
她们居然敢帮阮若清去散布这些东西,一传十、十传百,她红玉在猎女林很快就会变成一个依靠着强大靠山在猎女林狐假虎威的人。
呵呵。红玉想不到,在人间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阮若清,到了冥界居然变成了弱势群体中的一员,而在人间世受尽苦难、被欺负至死的她……居然变成了为非作歹的那个。
何其可笑。
红玉再次轻轻地阖上双眼,她相信,就算那些女子们联合起来去替阮若清请命,嬷嬷们也不会立刻就答应下来,毕竟,红玉才刚来到猎女林,她们还不会这么快就与她反目,除非她日后真的做出一些过份的事情,威胁到嬷嬷们对猎女林的绝对掌控权,否则,嬷嬷们一定会对她客客气气的,不会轻易来得罪她,至少表面如此。
想到这里,红玉没有去理会那些女子们商议着究竟要去做什么,也不想突然出现在现场把她们吓一跳,她还怕她们对她气极败坏地群起而攻之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自己的实力比阮若清还高,她才能替白家报灭门之仇,否则,还不等她打上门去替白家报仇,人家倒先找上门来要斩草除根可就不好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把剑齿虎和狐狸找回来,狐狸就算了吧,只要剑齿虎回来,就足以让她在整个冥界横着走了。红玉美滋滋地想。
不知道狐狸若是知道了红玉已经打算放弃她了,会对红玉怎么想。
红玉放空了心思,继续在虚无中进行着探索,既然实力暂时不能提升那么快,那还是尽量先把靠山找回来再说吧。
一片凄寂无声的黑暗之中,红玉在缓步走着,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凭借着感觉一步一步往前走,她一边走,一边试探着小声唤道:“狐狸!”
“剑齿虎!”
空荡荡的空间里没有传来她想要的任何回应。
“奇怪……”红玉咕哝着,她记得她第一次布罩幻境的时候,幻境里是白茫茫一片啊,怎么今天来的这个地方却是漆黑一片?应该不是一个地方吧?
红玉蹙起眉,向四周张望片刻,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没有月光,没有星辰,甚至自己的脚下,也仿佛虚浮着一般,好像不曾踏在任何坚实有力的物体上。
奇怪,这是什么鬼地方?
红玉睁开眼,从冥想中回到现实中后,她竟然会感觉有些累,作为一条魂魄,她已经很久不知道什么是累了,没想到,这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浮上整个身心,红玉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到那种疲惫感已经压迫到自己的整个神经系统。
突然,红玉感觉到不好,这种疲惫感不仅没有退去,甚至还有种愈演愈烈的感觉,她感觉这种疲惫感越发嚣张了,自己的身体就仿佛一个破了洞的皮球,体内的某种东西像是泄露了一般,正一丝丝地往外流走。
我去!红玉震惊了,搞什么鬼?
正在震惊之中,红玉蓦然发觉自己力气的流失竟越来越快,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往外吸一般,她匆忙打坐,试图阻断这种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