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强忍着剧痛，强颜欢笑地道：“你不妨猜猜我是什么？”
羲珏上神委身蹲下，剑抵向她的脖子，“如实招来！”
女子特意将脖子往前伸了伸，“想杀我，随你的便！”
羲珏上神仍是一副冰山脸，“好！”
这一次，他就认真一下，不信杀不死这个妖怪！
莫怀安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从眼前散开，那股气势压的他连气都理不顺了，自己明明只是一缕魂魄，却在这强大的气场面前感觉到气血翻涌。
看来，羲珏上神要认真了。
莫怀安窃喜不已，他可以偷学到真正的本事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纵使羲珏上神能够展现出肉眼可见的招式、术法，单凭莫怀安的凡人之躯也无法企及。
一时间，飞沙走石，风云变幻。
羲珏上神立在空中，单手捏诀，手中的剑，变换成了数百支闪着金色光芒的剑，他的身体轮廓也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莫怀安抬头，投去了羡慕至极的眼光，人比人就是气死人，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差别却这么大。
那张脸真的是天人之姿，此时在金光的照耀下倍显神圣。
那名女子在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剑时，吞了吞口水，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怂。
起身，转身就跑。
“啊……啊……啊……”
一把剑长了眼睛，百支剑同样长了眼睛。
无论那名女子怎样逃，那些剑无一不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与之前不同，那些剑落到她身上后，光芒消失，剑也消失不见，但痛实实在在地刻在了她的体内。
女子从狼狈奔跑，到无力地跌落在地，再到扒着地仍然挣扎向前。
莫怀安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颤一颤的，若兮也曾在他不在的时候经历过这些吧……
他想起，在付语心的占卜下，他看到的画面——若兮从一座满是火光的塔中跃出，带着希望。
他想起，若兮的哭泣、抱怨，却在他的面前丝毫不提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但他知道，若兮也曾经历过这样痛不欲生的日子，不止一次。
“这就走了吗？”
女子再次抓住羲珏上神刚踏出的一只脚。
“你……”
羲珏上神终于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莫怀安不由地感叹，“还真是强悍！比若兮厉害多了，居然恢复地这么快！”
也就在羲珏上神落地的一刹那，她就活了过来，而若兮不同，若是受到这样的伤害，至少得缓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醒过来。
“我怎么了？”
女子看着羲珏上神不走了，索性坐了起来盘起腿，耸了耸肩，以缓解浑身的不适。
羲珏上神难得展露出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何物？”
女子摆了摆手，倒也不恨他这样对自己，摇了摇身子，佯装不悦道：“什么物不物的，这么难听！”
羲珏上神也不生气，还特意改口道：“那你是什么？”
女子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道：“你要是猜到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放你走？
什么叫好不好？
莫怀安嗔舌，这名女子哪里来的勇气与羲珏上神谈条件，就算她不会死，但是像她这样毫无武功，羲珏上神一个飞身就可以轻易地甩开她，哪里还存在放羲珏上神走不走的道理。
真是异想天开！
羲珏上神沉吟了半晌，终于回答：“好！但我有一个条件！”
女子没有想到羲珏上神居然答应了，完全不想后果地使劲捣头，“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莫怀安实在搞不清楚羲珏上神卖的什么关子，只得认真听着。
羲珏上神的薄唇微微一挑，“告诉我，你是什么？”
莫怀安猛地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哈哈，没想到堂堂战神居然还会这样！”
女子满头黑线，一声不吭地平躺下去，随后转身抱住羲珏上神的大腿。
“你这么赖皮！我也不要脸了！有本事去哪都把我带着！”
羲珏上神与莫怀安同时皱眉，看着那个女子直接挂在他的腿上，死都不肯放手。
“你当真要如此？”
女子振振有词：“我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羲珏上神找到恩人！
羲珏上神最终说道：“那便跟着罢！”
不会死的怪物，当真是很有趣，他也算是遇到了一个劲敌。
“啊？”
莫怀安跳到羲珏上神面前，百思不得其解，“带着她不觉得麻烦吗？”
没有回应。
莫怀安看着羲珏上神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身后跟着一蹦一跳的白衣女子，不知是不是他眼拙，单看背影他似乎觉得他们很般配。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羲珏上神不说话。
女子低头踢着小石子，自言自语：“我都没有名字呢。”
羲珏上神不说话。
女子抬头看他，“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羲珏上神不说话。
“你……”
羲珏上神冷言冷语，“再说，就割了你的舌头！”
女子不怕，跳到他面前，调皮地伸出舌头，一副你割啊，反正我也不会死的表情。
一道光闪过，剑起剑落，女子的舌头就落了地。
莫怀安嘴角一抽，这比他还不怜香惜玉，怎么说割就割。
女子的眼泪奔涌而出，捂住嘴巴，委屈地看向羲珏上神。
羲珏上神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走过，顺带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回应：是你让我割的，不怪我。
于是，女子安静了许多。
直到羲珏上神在街角，下意识地向左拐的时候，女子立刻扯住他的衣袖，“你别往这边走啊！”
羲珏上神闻声，脚步一转，向右拐去。
女子暗喜，上当了吧！
莫怀安白眼翻去，这怕是个傻子吧，别说羲珏上神，就连他都不信！
果然，羲珏上神在踏出了几步后，朝左边飞身而去，甩开了身后的女子。
女子仰天焦急地大喊：“不要！”
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莫怀安再一次地被迫回到羲珏上神身边，跟着他在四周巡视了几圈后没有查探到离朱的踪迹，甚至连一点神族的气息也没有。
随后，又跟着羲珏上神回到了原地。
这时，那名女子也不见了。
羲珏上神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这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