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灵再次在脑海中粗略回顾了一遍记忆,这原主家自打她出生便是做米铺子生意的,眼下为了还债,赵云灵只怕也只能从这米铺子下手。
接下来,她首先要做的便是,将之前倒闭的米铺,重新开张!
想到这,倒是多了分希望,赵云灵转身看向赵管家,“长生伯,去联系镇西头的郝员外,将这庄子暂时抵押出去,里面的古董字画全部卖了,约莫能筹个三百两,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赵长生有些震惊,想过来之后,又是一番语重心长,“可是小姐,这宅子是老爷留给你唯一的东西,要是抵押了,您住哪儿?”
赵云灵说着便要往外走,“让翠竹将我的东西简单收拾收拾,我今日便搬到铺子上。”
刚迈出门,又收了回来,“对了长生伯,派几个人放出消息,就说赵家庄紧急缺钱,铺子上库存的大米,一应按最低价出售,从今天起,前三日凡是到我们铺子上买米的,买两斤送一斤。”
说罢,带着王二权一等人,直接走出了赵家庄。
巷子转角,一抹白色身影顿现,手中握着一方手绢,不禁蹙眉,“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大小姐,您就住这儿啊?”
王二权为难地看着眼前灰扑扑,脏乱得像鬼屋一样的铺子,十分担心地瞄了赵云灵一眼,生怕她突然爆火的脾气。
实际,这间米铺子才几个月没有开张,只是自从赵老爷病倒之后,原主无心打理生意,家里的仆人也很少来铺子上,无人经营,这才导致铺子日渐倒闭。
赵云灵没有吭声,这间铺子的情况倒还在她的意料之中,想当年身为雇佣兵铤而走险搞夺命刺杀的时候,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得多,也顾不得那些矫情,当即在十几人的注视下,直接走了进去。
铺子很大,左右两边是仓库,中间有卖米的台面,帷帘后,还有休息的茶室和卧房。
“今日先将这里收拾出来,王二权,你去找块大一点的红布,和木梯,长宽和店面对等就行。”
吩咐下去,赵云灵也当即说干就干,不过午时一刻,便将里里外外整理好了。
另一边,月青回宫禀报完情况之后,便立马带着妹妹月萧去和容砚汇合。
“公子,暗卫已经部署下去,陛下有令,这次,务必留下活口。”
容砚站在窗前,外面晴光微暖,不由让他半眯起眸子。
“公子,可要将暗卫分出一拨去赵家庄?”月青亲眼见过赵云灵,自然没有将容砚吩咐他盯紧赵云灵的事忘记。
“公子?你在想什么?公子?”月萧看容砚不对劲,提高些声量,走到他身边,“公子,此次造反者的死侍仅剩下这一人,要不让属下亲自出马,前去盯着他?”
“呀,公子你受伤了?”月萧说着,一眼瞥见容砚手臂上的伤痕,这伤痕是和赵云灵打斗时候误伤的,伤口不大,他也没放在心上。
“无事。”
“怎么会无事呢?公子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伤,这次定是遇上劲敌了。”月萧说着,正要拿出手绢替他包扎,却发现容砚已经先行一步,从袖间拿出一条手绢,系了上去。
上面淡紫色的兰花,分明就是女子之物。
“公子,这……”
“你不必去了,月青,传令下去,务必看好那个女人,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容砚一言打断,对着伤口按了两下,确定没有出血,快速将手绢收回袖袋之中。
“是,属下这就去办。”月青走了几步,忽然像想起些什么,掉头走了回来。
“公子,属下来时听闻赵家米铺重新开张,前三日买二送一,还全部按最低价算,现下,赵家米铺的生意甚是火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容砚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在不经意间,唇角竟还扯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看得月萧心中的妒火,顿时又燃上了一把。
赵家米铺外,一经开张,生意当日便络绎不绝,库存的米卖完了,还有不少乡民提前订购,订单不断。
赵云灵数着托盘里的银子,除却预定大米的成本,今日卖出库存的加上订金约莫赚了四五十两,再加上赵云灵卖掉原主首饰的几十两,五百两银子不过十日便凑齐了。
“小姐,这样下去,不过半月咱们又能重新将庄子买回来。”翠竹看着这些钱,除却要还的五百两,将这批库存的米卖完还有多余,一时心花怒放。
但仍惦记着赵云灵现在住的是米铺后的小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