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赵云灵和容砚的炒酸奶生意越做越好,一时也惹来了村里不少人的羡慕和眼红,张氏便是其中之一。
赵云灵每日定会早起做炒酸奶,张氏便瞄准这个机会,每天都假借借东西的名义去李氏家企图偷学赵云灵做炒酸奶的办法,但无奈赵云灵做炒酸奶时藏得严实,有些步骤张氏也看不懂,是而屡屡未成功。
很快张氏就明白这样偷学是没有用的,逐渐把主意打到李氏身上。
又是一次张氏去李氏家装作借酱油,张氏一边打了小半碟酱油,一边故作不经意地对李氏问道,“李氏,村里人都说你和那个赵云灵关系好,我听说他们一家最近做那个炒酸奶可是赚了不少钱呐,你家最近不是日子过得有些紧嘛,她就没有给你点钱?”
李氏在一旁择着中午要煮的菜,摇摇头道,“他们本来给我们的钱就够多了,他们一家住在这里也就是占了两个房间,多几双筷子而已,真要不了多少钱,我本来心里都已经过意不去了,他们便是再给我钱,我可就真不敢再留他们了。”
张氏在心里又是羡慕李氏的好运气,又是恨李氏实在是太傻了,谁跟钱过不去啊,就李氏这个二憨子,别人硬塞给她的钱她还能说不要了。
“那他们做的那个炒酸奶你应该吃过吧,是什么味道啊?听说他们卖得可贵了还有好多人买,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啧啧,还是镇上的人有钱,没地方花。”张氏这时候已经打好酱油了,看着李氏还在择菜,就坐到了她的旁边和她一起择菜。
李氏想拦她,但没拦成,便继续择起了自己的,“吃过一点,那味道确实好吃,但我也不敢占他们家太多便宜,那毕竟是要卖钱的,我吃像什么话。”
张氏择菜择得漫不经心的,心思还是放在了炒酸奶上,“那你吃过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你可是我们村做菜的一把好手啊,那赵云灵没教过你吗?不如你给我说说呗?”
李氏还是摇头,“那和做菜又不一样,而且那是他们赚钱的手艺,便是教我我也不能学啊。”
张氏闻言,不禁暗骂李氏真是老实过头了,就是别人赚钱的手艺才要学呐,不学别人赚了钱,自己还只能刨菜根。
但张氏面上却是露出了一副为李氏不满的表情,“李氏,不是我说你,你做人也太傻了些吧,那赵云灵不说你还真不要啊,你看看你为她做了多少,村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要我说,那赵云灵也太刻薄了些吧。”
一听张氏这话,李氏顿时不高兴了,“张氏,你做人不是这么做的,我们要说良心话,做良心事,她已经对我够好了。”
张氏一听,马上撒了手上的菜,作势要走,“李氏,我可是帮你说话,你还怨起我来了。就当我今天的好话是喂了狗,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张氏说罢,李氏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张氏心里一梗,拿起装酱油的碗就走,原先择的菜也被她洒落一地,李氏捡起来一瞧,却见那菜择得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能用,叹了口气,自己又择了一遍。
另一边的张氏却特意到村口守着赵云灵,一见她回来,马上上去殷勤地帮忙推住了车,满脸堆笑地道,“哎呀,容夫人,我看你这一天天出去卖炒酸奶的也挺辛苦啊,就没人帮你的忙吗?”
赵云灵冷淡地看了张氏一眼,苗氏先前献殷勤的笑和张氏如今的笑可谓是一模一样。
张氏见赵云灵也不说话,也不怕尴尬,自顾自地笑了两声,又像是要跟她说什么秘密一样,凑到了赵云灵耳边,“容夫人,你听说了吗,那李氏最近看你在外面卖炒酸奶赚了钱,眼红的很,因为你不教她怎么做,现在在村里到处说你的坏话呢。”
“李姨的性子我清楚,张氏,你可要慎言。”赵云灵不轻不重地警告了张氏一句。
张氏却似乎毫无所觉一般,继续道,“容夫人,你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你是从大地方来的,没见识过这小地方的人的心眼,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要我说啊,这李氏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一白眼狼!”
“张氏,你想学炒酸奶吗?”赵云灵突然问道。
张氏虽不知道赵云灵为何突然这么问,只以为自己的挑拨离间起效果了,脸上立马浮现出狂喜的表情,又故作矜持地敛了下去,“容夫人,这毕竟是你赚钱的手艺,不太好吧……不过你现在做生意也很辛苦,我不如就帮着你做,也可以帮你分担分担。”
张氏的神色都被赵云灵看在眼里,赵云灵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笑的弧度,却没有笑的意思,“张氏,你若是想学炒酸奶可以直说,何必这样挑拨离间呢?你真以为你每天来偷看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不直说我就直说了,你想学做炒酸奶,别想,想了也没用。”
张氏本来狂喜的心顿时被浇上了油,热乎乎地一下燃起了火,“赵云灵,你欺人太甚了,我好心告诉你,你还说我挑拨离间!是你自己问我想不想的,我说我可以帮你,你还说我想偷学?谁稀罕你的炒酸奶了?就是一坨泥!”
张氏说完,扭头就走,却没想到没走多久就遇上了正好看见了这一切的苗氏。
张氏平日里与苗氏关系也算得上不错,当即就对苗氏将刚才的事情给说了,尽说的都是赵云灵的不是,自己一点错都没说。
苗氏看赵云灵不顺眼颇久,一切看不顺眼赵云灵的都是她的好友,两人狼狈为奸,顿时凑在了一起,边说着赵云灵的坏话便筹谋起对付赵云灵的主意来。
赵云灵次日又出村门要去卖炒酸奶,村门口却不知怎的三三两两的站满了妇人在聊着闲话,也不干什么事,就是不让赵云灵过。
好在容砚及时赶来,那些妇人们都怕他,一时都做鸟兽散,聊着闲话都回了村里了。
容蓉和容易下了私塾,却又和赵云灵说起同村的孩子们不带他们玩,还要欺负容蓉,好在他俩先前都和容砚学过一些拳脚,倒是都没被人占到便宜。
赵云灵才意识到,他们这是被人排挤了。而怂恿村里人排挤他们的人,不用说,肯定便是先前的苗氏还有张氏那一干人等。
另一边村长的孙子也下了私塾,村长一看,却见他满身鞋印,一见到村长就哭,“爷爷,我今天被容蓉容易他们欺负了,你快帮我教训教训他们!”
村长先是心疼,很快又反应过来,他这小孙子一向是闹事的主儿,又怎会无缘无故被人欺负,顿时板起脸来问道,“那容易比你小,容蓉又是个女孩子,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
孙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村长便知道了,定是这小子先招惹人家,打不过了来搬救兵。这时又听张氏在和自己的儿媳妇说着赵云灵的坏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唉,亏我还是村长,这村里又起风了我却是最晚知道的,真是……”村长长叹了一口气,顿感面上无光。
但既然这事他知道了,便不能坐视不理。便决定再开一次大会,来调和村里人和赵云灵一家的关系。
次日下午开会,村长才刚将自己的想法还有对赵云灵一家的公正看法都讲了一遍,底下顿时起了嗤笑的声音。
村长闻声一看,正是张氏,顿时冷了脸,“不知道张氏你有什么话要说,无故发笑作甚?”
“我笑村长你,村里人谁不知道那容家人的心肠,黑得和什么似的,不然他们怎么赚到的钱?村长你还在这里,当着全村人的面帮他们说话,我看你是拿了他们的好处,故意徇私包庇他们的吧?”张氏斜眼看着村长,眼底尽是不屑之意。
苗氏顿时带头,让群里其他妇人跟着起哄。
“我看这村长也是老了,心都掉到钱眼里去了,怕是晚节不保哦!”
“谁说不是呢?”
底下顿时想起妇人的哄杂声,颇似鸡鸭凑在一起胡乱发叫的声音。
村长做了半辈子村长了,何曾见过这般景象,脸都白了两分。
张氏见此更起兴了,直接嚷着就要换村长,妇人们纷纷应和,村长又惊又气,一口大气差点没喘过去。
他蛋糕村长这么多年了,扪心自问,一直以来做事都是公平公正,却没想到如今却被一群妇人嚷着要换掉他。其实要论起惊讶和生气,他还是失望更多些。
妇人们起哄,男人们却听不下去了。村长名声一贯都好,这妇人们起哄也都是受张氏和苗氏的怂恿,男人们没受到鼓动,自然也听不下去她们的话了,一人喝了一声自家的女人,场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场村长精心准备的化解矛盾的大会,最后变成了一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
而张氏却还不甘心,村子里她的男人她反抗不了,那她不能去镇上吗?她就要去搅黄赵云灵的生意,看她怎么做下去。
次日,张氏便假借买绣线的名义去了镇上,找到了赵云灵卖炒酸奶的位置,故意在那周边散布炒酸奶有问题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