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离开后,凌枫晨对容砚的做法感到十分疑惑,当下质问容砚:“为何这样做?我本念及兄弟情本来就没打算为难兄弟们,也不想让他们无端搅进这样的事情来。”凌枫晨的语气并不怎么好,甚至觉得容砚有些画蛇添足。
“不答应?难道你想让他们惴惴不安?然后看着你一点点强大,最后为了自保,不得不把矛头指向你?看你们兄弟反目?我可没那爱好。”容砚眼珠转向凌枫晨,语气淡淡的,言辞犀利地将事情直接告诉了凌枫晨。
凌枫晨听过之后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容砚提出告辞将要离开的时候,凌枫晨这才轻轻地说了句,“嗯。”醍醐灌顶一般似的明白了什么,只这一瞬间,凌枫晨看上去好似长大了许多。
说完,容砚这就匆匆离开,只剩凌枫晨一人在前厅思考,凌枫晨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突然坐在了凳子上,叹声气后嘟囔着,“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吗?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
凌枫晨看见容砚手段,他实在有些自惭形秽,容砚的气度着实不凡,反观他自己,如何和容砚相比呢?他默默地收起了对赵云灵的心思,决心让自己更强大,就像容砚那般。
次日,凌枫晨再见容砚时,他的语气里少了骄傲,多了些恭敬,正巧两人有事,同出侧门,凌枫晨竟然停了一下,向着容砚点了点头,“你先过吧。”说着还看向了旁边,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别扭。
凌枫晨再也未与容砚为难,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陌生,凌枫晨身上的变化,容砚虽有察觉但未放在心上,容砚对待凌枫晨依旧是以礼相待,丝毫并未受到之前事情的影响,凌枫晨对容砚更是敬佩。
此时,赵云灵已经伤好,经过数日的休养,赵云灵面色也红润了不少,一直心心念念着去见圣子,赵云灵好不容易能自由行动,她就赶紧穿戴整,急着跑去见圣子。
想着男孩子会喜欢什么,赵云灵想出去买点,可却有没想出来,最近负责照顾赵云灵的侍女宽慰道:“孩子是娘身上一块肉,见面哪有娘拿见面礼的?尽管去就是,大不了到时去问问,再让下人送去就足够了。”赵云灵的确有些慌乱,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
“孩子,我进来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赵云灵看着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眼眶红红的,说话声有些哽咽,强忍着将话说完了,光顾着对圣子嘘寒问暖,一不注意,竟然有些忽略了容蓉,还好容蓉对此并不介怀,还和圣子相处得十分融洽。
圣子十分懂事,低着头,将自己手里雕刻的小玩意放在容蓉手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过了一会,却回头去问容蓉,“你想吃什么吗?一会我去买。”
“我想吃果脯。”容蓉瞪着大眼睛,她突然想到很久没有吃果脯了,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是有肉脯就更好了。”毕竟,现在这世道,肉脯确实金贵,见圣子点了头,往旁边一蹦,容蓉就拿着圣子给的玩具,跑到一边玩儿去了。
圣子这就想起身出去买,他突然意识到,赵云灵并不是真的想问他想吃什么,而是想和他说说话,圣子就又坐了回去,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还是圣子先开了口,“娘,您想吃什么?我一会出去给您带回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看看。”赵云灵摆了摆手,怕自己的举动约束了孩子,赶忙说自己没有什么事,赵云灵身体却没动,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圣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小动作,简直就像一个翻版的容砚。
她突然觉得,自己举动可能会给圣子带来尴尬,赵云灵就舔了舔嘴唇,眼睛向外面看去,不时地又瞟回来,搓了搓手指,“最近怎么样?还习惯吧?有没有哪里觉得不便的?可以告诉我。”赵云灵有一搭没一搭的瞎唠。
圣子倒是一点也不娇气,在圣教里脾气都磨没了,到哪里都能适应,当下,圣子一脸微笑,那是圣教里专门训练的,圣子的微笑,看得让人心痛,站起来给赵云灵行了个礼,“我在这里很好。”赵云灵见圣子和自己还有些生疏,心里空捞捞的。
过了一会儿,容蓉开心地从外面摘了一朵花儿回来,簪在了赵云灵的头上,容蓉突然发现赵云灵有了一根白发,用花顺势藏了起来,接着拍了个马屁,“娘,你以后要多簪花,你看多好看。”容蓉双手将赵云灵的脸捧起来,还端详了一下。
“你说好不好看?”容蓉睁着大眼睛,看着圣子,等他回答。
被容蓉突然一问,圣子竟然认真起来,左右看了看,容蓉见圣子较了真,赶紧对着圣子眨眼睛,又问道:“好看吧?特别好看吧?”
看见容蓉使眼色,圣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是吗?”赵云灵看着一对儿女,欣慰地笑着,拉着容蓉的手,叹了一口气,对着容蓉说:“幸好,幸好,一家人都还在一起,这就是最好的。”容蓉搂住了赵云灵的脖子,十分开心,经过上次的事,她也能感受到赵云灵话里的深意。
容蓉的手碰掉了一个花瓣儿,花瓣掉落在地上,圣子头脑里似乎滴进了一滴水,他感觉到有什么流进了脑袋里,是一些很久之前的记忆片段,每一个片段里似乎都有赵云灵存在着,还有容蓉、容砚,圣子皱起了眉头,一手扶着额头,他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见状,赵云灵赶紧走上前去,抚摸着圣子的额头,皱起了眉头,用母亲特有的口吻担心地问圣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还和自己的额头温度对比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圣子觉得屋子里有些闷,和赵云灵说了一声就跑了出去,圣子紧紧地皱着眉头,脑海里的这一切都让他惊诧,这一切都像幻觉,而从前的事情,隐隐的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陌生的地方,没见过的花草。
容砚又想起赵云灵为他受伤,他捂着心口的地方,居然感觉到了心疼,针扎一般的疼痛让容砚浑身都开始冒冷汗。
为了圣子和自己互相更加了解一些,赵云灵特地安排了郊游活动,为此,赵云灵早早就开始准备吃食,忙里忙外,两个孩子也十分开心,想要帮忙,被赵云灵赶到一边去了。
圣子和容蓉到了外面,刚开始还有些拘谨,不过这里是田间,这时候并没有人,容蓉又带着圣子疯跑,不一会两个孩子就在田间玩开了,赵云灵则准备好了食物在一旁观看两人嬉闹,“好了,好了,一会儿再玩儿,先吃点东西吧。”
“娘,这可真好吃啊,以后我也学着做。”容蓉拿起好吃的夸奖着,容蓉和圣子跑的满头大汗,两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点都没见外,赵云灵看着两个孩子都喜欢一样东西吃,开心的叮嘱两人慢点吃。
容蓉又和圣子玩了起来,赵云灵想到两个孩子虽然经过这些事情,可依旧还很健康,心里十分庆幸,转头又一脸欣慰的望着她们,两个孩子都玩儿的累了,不知不觉间都靠在赵云灵的肩膀上睡着了,两个孩子依偎在赵云灵身上,这让赵云灵感觉到十分幸福。
赵云灵看着远处的夕阳,赵云灵的眼泪肆意流淌着,为了不吵醒孩子,身体有些颤抖,圣子醒了,看着赵云灵,“娘,你怎么了?你哭了吗?”赵云灵摇摇头,说自己只是风吹的眼睛睁不开,这就叫醒了容蓉。
眼见天晚了,赵云灵带着一对儿女回去了,圣子看见一直在忙活着的赵云灵,赶紧让赵云灵坐下,用双手给赵云灵捶着肩膀,说道:“娘,我给你捶捶背。”赵云灵被圣子的小手捶着背,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看着圣子这个小大人的模样,赵云灵越发觉得像容砚,越来越能确定圣子就是她的儿子,没一会,赵云灵就站了起来,摸着圣子的头,一脸慈爱地望着圣子,温柔地说道:“孩子,我不累,你赶紧去休息吧。”
“好,但我想先帮你,做完这些。”圣子微微地笑着,他很听话,可也很懂事,他不想赵云灵太辛苦了,执意帮赵云灵做完家务后这才去睡觉,赵云灵看着圣子的背影,笑了一下,目光里尽是温柔。
赵云灵不由得想象自己老了的时候,儿女双全,可现在圣子的记忆还没有恢复,赵云灵不由得心生疑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圣子和容易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虽然还有待考证,可赵云灵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凌枫晨哼着小曲一路走来,他恰巧路过,却看见赵云灵的眼神,失落与希望交织着,凌枫晨有些不忍,大步跨过来,插嘴道:“有点怀疑?可以滴血认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