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那野丫头生得一副勾人样,若非是狐媚之术了得,又怎么会让傅黎夜因为她而残了废。
更何况虽说眼前这位罗姑娘师承神医,且不说到底是学出了几分,但能被神医收做徒弟,想来也是有点本事。
杨氏将这话听进了耳朵里头,然后寻思起该怎么往老夫人面前告一状。虽说那野丫头平日里与她无冤无仇,但既然是站在大房那头,便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看。
被罗思绮这么一带偏,杨氏也就忘了方才对罗思绮的不满,心里头唯有将这实情捅到老夫人面前,或许能够看到她老人家一副气急败坏的面孔的快感。
如此想着,杨氏的心情就好上了许多,即便是眼里依旧带着几分轻视,但好歹面上总归是缓和了不少,在离开之时,更是对着罗思绮点了点头。
不过,杨氏脑子也不笨,知道现在断然不能到老夫人面前告状,不然还没给老夫人上成眼药,自己就又犯了老夫人一次。
杨氏性子急躁,安分了足足五六日,终于还是跑到了老夫人面前,只是这次她可是学乖了,知道在老夫人面前要做出一副担忧,迟疑的模样,等到做足了戏,这才缓缓出言:“母亲,我最近听了些风声,思索着该不该告知于母亲,不过最后想着,无论是为了咱们文国公府,还是为了黎夜那孩子,也总该让母亲晓得。”
老夫人见杨氏一改往日刻薄样子,端着忧心架势,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眉头,问道:“何事?”
“母亲你有所不知,这街坊中有传咱们家苏丫头不检点,怕是已经不干净咯。”杨氏沉声道。
“…胡闹,尽听些传言!”老夫人闻言,顿时面色一暗,苏丫头可是从小由她养大了,这性子如何她哪不清楚。
“母亲您别动怒。”见老夫人变了脸色,便知这话她是听进了耳朵中,杨氏心中暗喜,又继续道,“这有人可是看见了。”
杨氏随口道来,就仿若是她亲眼瞧见了一般,形容得很是逼真。
老夫人被这么一说,虽然依旧不相信杨氏所言,但怀疑的种子已然埋下。
老夫人不再多语,拂了拂袖子,便让杨氏告退。
……
自苏雅君离开后,苏清寻又回到了罗思绮的药堂中,这原本就是由苏清韵应下的,苏清韵自然也不会毁约。
“药堂里如今缺了几味药草,你且去附近草药店买些回来。”
苏清韵并未多想,伸手收过她递过来的纸,点头应下,却并未看见在她转身之后,罗思绮面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容。
最近的草药店离这里并不算远,约莫三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伙计,按着我这纸上写的给我抓些药。”苏清韵踏入店中,寻上店中伙计,便从袖中取出信纸。
“好嘞,姑娘您且等着,小的我这就跟您去抓。”伙计一脸谄媚,应得极快。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苏清韵总感觉那伙计方才从她手中接过信纸的时候,用指腹蹭过了她的手掌心,而他眼中更是隐隐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垂涎。
苏清韵心中顿时警觉起来。
不过半晌,伙计便取来了药,递给了苏清韵:“姑娘,这是您的药。”
苏清韵应了一声,然后从钱袋中摸出了碎银子摆在桌上,便准备离开,却不曾想到那伙计对她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她面上一冷,伸手便抓住了那伙计的手腕一个翻转。
“疼疼疼,哎呦喂,我再也不敢了!姑娘饶命!”
苏清韵让伙计尝尽了教训之后,这才肯放过他,想来这伙计再也不敢见色起意了。
不过苏清韵没想到的是,方才府中管家恰巧路过此地,便眼尖的瞧见了店中伙计对着她动手动脚的场面,愣是惊的他转身离开。然后一回府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老夫人面前说起此事。
老夫人听到此事后,眉眼一跳,似乎并不愿相信此事,可这又是从老管家的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远比从杨氏嘴里出来的要高上了许多。
半信半疑的老夫人在晚膳之际,见众人都在此,便出言询问道:“苏丫头,今日你在药店可是做了什么?”
苏清韵闻言一愣,半晌后才想起她今日所遇到的事情,但又在抬头时,看到老夫人眼中复杂的神情,不稍半会儿便猜到了些什么。
恐怕是有心之人看见了伙计对她动手动脚的场面。
可还不等苏清韵说话解释,傅黎夜就放下了筷子冷声道:“她绝非这种人,我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