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世子横着眼瞅太子,理直气壮得,就好像太子真的与魏云微有什么,魏云微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查明是太子的一般。
果然是要想骗别人信,就得先将自己给骗了。
太子挑衅地说:“世子爷怎么这样瞅着孤?有话就说,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全都是你我的长辈,正好大家一起评评理。再不然,咱们就进宫去,寻皇上、太后一起评理。”
然而,还没等逸王世子开口,逸梁王妃再一次抢先说:“世子!”
逸王世子也急了,只觉得逸梁王妃在阻拦他诬陷太子的大事,然后想到若是做成了,成功救回他父王,又有助于他父王成为皇太弟,于是语气十分不满地喊:
“母妃就会骂儿臣,可母妃有没有想过,上一回儿臣与五弟为何出不得门?儿臣也不小了,做事难道还没有分寸?难道母妃不想父王?不想父王回京,还是……”
随着万宝公主的叫声,逸王世子终于住口。
跟来的嬷嬷扶住了晕倒的逸梁王妃,万宝公主吓坏了,脸色惨白得与逸梁王妃有得比,但却无比镇定地吩咐:“将我娘扶进内室里,快去请太医。”
说完,冷冷地扫了眼逸王世子,说:“大哥是想气死母妃?就是为了孝心,就听母妃一回吧。妹妹言尽于此,大哥听与不听,妹妹也强求不来。毕竟就连母妃的话,大哥都不放在耳里,更何况是妹妹的。”
说完,谁也不再理会地,随着逸梁王妃进到内室去了。
太子用了一招激将法,对逸王世子说:“还是听皇婶的话吧,毕竟皇婶也是为世子好呢。天牢不是刑部大劳,归南北二衙共管,也不错,安全,那位姨娘身体不会太弱,应该死不了吧。”
其实逸梁王妃是想让魏云微进天牢,然后弄死她,再埋了。这事就算掩盖过去,魏大那边,给些钱也就算了。反正那边一家子,逸梁王妃查过,是个贪财无情的。
倒是好处理得很,而逸魏侧妃也不会闹。毕竟有个侄女儿与自己做妹妹,可是件仍丢脸的事。
可是死却刺激了逸王世子,他不甘心忙了半天,半分好处没落着,还被太子奚落挑衅。逸王世子咬着牙说:“想将她送去天牢,太子殿下再来个杀人灭口?做梦,进宫,咱们找皇上、太皇娘娘去。”
梁祖、梁礼有心想要阻拦,说:“要不弄到刑部大牢,咱们看着,不会出事的。这府内外的客人,怎么好就这么丢下,全都进宫去?”
逸王世子怕夜长梦多,也怕逸梁王妃醒了,出来阻止,说:“不用,不是还有其他弟弟们呢?女客这边有内子在,不会失礼于人的。”
说完,逸王世子给梁祖、梁礼躬身,说:“两位舅舅要相信我,这事真的事关重大。既然皇叔、皇姑父不管,我也只好进宫去求皇祖母和陛下做主了。”
太子冷笑,说:“她吓着了太子妃,孤也不想这事就这么算了。本来想着先将她抓起来,折磨下再说。死了就算了,不死也要让她长长记性。既然世子爷如此爱护父妾,那孤也只好跟着一起进宫了。”
魏芳凝小猫似地说:“殿下,要不就算了,毕竟那是王叔的妾。妾也不过是吓了一跳,应该……哦,肚子,妾的肚子疼。”
太子一听大急,说:“既然这样,那人就由着逸世子带到宫里,孤先带太子妃回东宫了。”
逸王世子说:“希望太子可别逃了。”
太子边往外走,边说:“路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跑,孤也跑不了。”
从逸亲王府出来,太子抱着魏芳凝上了马车。魏芳凝想从太子的怀里挣开,太子不放,抱着笑说:“不行,你不是被吓着了?孤要好好的安抚才行。”
魏芳凝任着太子闹了会儿,才推太子说:“讨厌,人家那样说,还不是为了太子?我有做错吗?”
太子捏了捏魏芳凝的脸颊,笑着说:“那然没错。那时候,我就是看你那样厉害,不会被人欺负,才会对你怦然心动的。”
想起魏芳凝在文昌侯门口,一脚将许回雪踢倒,太子“呵呵”地笑出声来。
魏芳凝白了太子一眼,说:“殿下大概忘了,那时我还将你给打了呢。就不怕娶我回来,天天揍你?”
太子听了,大笑出声:“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揍两下又能怎么的?我就喜欢让你揍,可惜成亲了,你不单没有揍到我,还天天被我欺负。”
说到这儿,虽然没有外人,马车也在走着,太子还是,贴着魏芳凝地耳边,说了两句话。气得魏芳凝小脸通红,真的使劲拍起太子来。
太子也不躲,任着魏芳凝拍,嘴上仍是说着些个逗弄的话。
最终魏芳凝拍累了,太子将魏芳凝搂在怀里,语带愧疚地说:“我就觉得你嫁了我,跟着我吃苦,让我心疼。不过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更努力,让咱们以后,再不受气。”
魏芳凝点头,小声说:“我不觉得委屈,夫妻本来就应该相互扶持。”
到了东宫,魏芳凝仍是被太子抱下车,并直接抱到安平殿。
魏芳凝在内室里才躺好,外面便就报说,太医来了。从逸亲王府出不,太子就着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丫头将帘子放下,太子才冷冷地吩咐说:“请进来吧。”
太医真不是人干的活,给皇家人看脉,真是每传一回,都会吓掉半条命进去。太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精瘦精瘦的,后面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小药僮,提着药箱子。
大冬天的,太医满头是汗,进来之后,欲先给太子行礼。
太摆手,说:“先给太子妃看脉吧。”
红芍走到床边上,将魏芳凝的手拿出来,覆上帕子。
药僮将药箱放到了屋内的桌上,将药箱打开,拿出垫诊的包来,递给红芍,红芍将它放到了魏芳凝的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