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的看法王队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突然他抬起头来看了大伙一眼,“你们有什么想法也说说。”
李哥点点头,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何慧田的家里一切物品都摆放整齐干净,钱财没有丢失所以说这个凶手并不是为钱而杀人的。偌大的现场找不到一枚指纹和有用的证据,说明凶手在犯案之后仔细地清理过现场再离开的。杀人之后还能如此冷静细心地一一抹掉自己的痕迹,这个凶手很理智,同时也很自负!
除此之外现场并没有留下犯案凶器,就连切割死者双足的工具都没能在现场找到,可以肯定凶手离开时直接将凶器也带走了。”
“总结你们的看法基本上可以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凶手应该是经过伪装让死者放松警惕开门最后对她实施虐杀行为的。从法医那里得出的结果可知死者何慧田的双足是在死前就被人砍下来的,但现场地面很干净,几乎没有大量的血迹。”女刑警以手扶额,“厕所的马桶里有强烈的鲁米诺反应,血水应该是从马桶里面被冲下去的,同时还发现了一个用来盛血的盆。凶手在砍下死者双足之后应该是用盆接血水,然后再血水冲下马桶的。”
说完女刑警脸色都白了白,本来以为死者生前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应该不是一件很复杂的案子,不过现在想来那个凶手是个变态吗?
“很典型的猎奇杀人案,那个凶手是一个变态吧!”李哥沉着一张脸低声嘀咕道。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遇到变态杀人狂,因为他们的思维没有任何正常逻辑可言,而且一旦犯下一个案子就会开始不断地进行杀戮。
更可怕的是,如果对方是一个逃窜犯,活跃在各地作案的话他们很难将之绳之以法。
猎奇杀人,是指与一般性的杀人相比,行动表现超乎常识特征的杀人案件。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凶手是为了得到双足而杀人的,还是杀人之后顺便割下死者的双足的?这两者的性质对整个案件的走向有着翻天覆地的转变。
“恋足癖!”站在一旁就不开口的高崎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而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高崎就好像根本无所觉一般,自顾着说道,“死者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白领,生前死后身上都没有被性侵过的痕迹,凶手却独独将她的双足砍去并且带走。这说明对于她的身体,凶手更迷恋她的双脚。”
“死者何慧田的家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子,其中还有一双价格非常昂贵的高跟鞋。这说明她除了注重打扮之外,一定有一双很好看的脚。”说着高崎将视线转移到了女刑警的身上,“何慧田准备跳槽的新公司是什么公司。”
“一个普通的广告的公司!”女刑警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可如果是广告公司的普通职员的话,何慧田的工资应该买不起那么多的鞋子,而且正常人哪里会在家里摆着那么多鞋子。高崎嘴角微微勾起,“何慧田去应聘的职位是不是足模?”
高崎的问题让女刑警愣了愣,这个她真的还没有注意过。毕竟何慧田是还没来得及报道之前便出事了的,跟她新应聘的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何慧田在原来的公司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何慧田跳槽过去也是当一名文员罢了。
思及此处女刑警脸色微白,半响她才微咬了一下下唇说道,“这个还没有调查。”
闻言王队面色一沉,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不说,还被高崎毫不留情地当面指出来,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小文,我不是说过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死者的一切信息都要查清楚吗?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就是这样汇报自己的工作的?”
因为是队里面唯一的一个女生,所以大家平时对她都是很宽容的,现在被王队长当着众人的面严声呵斥,女刑警当下便有些受不住地红了眼睛。
“对不起王队,我会立马查清楚的。”女刑警赶紧低头认错,虽然委屈但她明白这都是自己的过失。
“对不起?哼,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死者,是死者的家属以及所有你所服务的人民群众。”眼看王队的火气越来越大,女刑警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了。
不过倔强的女刑警还是快速地掏出手机用信息联系了何慧田没去的新公司,而得到的信息印证了何慧田应聘的是足模这一职业。
“就算何慧田生前应聘的是足模,这就能说明凶手就是一个恋足癖吗?”李哥对于高崎的言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确实不能,不过综合分析下来对方肯定是一个恋足癖,还是一个崩坏的恋足癖!”高崎淡淡地看了李哥一眼,随口说道。
“高队,什么是崩坏的恋足癖啊?”楚怀男轻声发问道。
高崎斜了下身体,接着便自顾着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大部分的恋足癖患者都与环境影响和性经历有关。比如他们最初出现性兴奋时可能与足有联系,之后便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这样的情况尤其多发生在青春期或者跟本人童年的性心理障碍有关。所以大部分的恋足癖者会以别人践踏、羞辱、虐待自己以获得快感,扮演着被虐狂的角色。”
“可这个凶手显然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将死者给迷晕了,并没有过想要控制死者的意图,所以他的目标其实是很明确的——死者的性命。因此他是一个崩坏的恋足癖者,他喜欢那双脚却不喜欢自己被虐待。”高崎一手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似乎在一边分析一边思考。
“如果一开始性命才是关键的,那么双足应该就是附加的。在砍掉死者的双脚之后凶手还仔细地将脚脖子上面的血迹都一一擦干净,甚至为死者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
“等等——”听着听着李哥终于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胡言乱语过头了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死者的衣服是凶手换的,这些不会都是你胡说八道的猜测吧,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你这样根本就不是在破案,而是在扰乱案情的侦破方向,你以为你是谁,福尔摩斯吗?”
李哥简直就要被高崎给气笑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光是靠猜测都能破案的话还要他们这些辛辛苦苦跑出跑外的警察做什么?
高崎没有因为李哥的质疑而生气,“你不理解不过是因为对现场的观察不够仔细罢了。”
啪啪啪——
此话一出众人都听到了清脆的打脸声!不过按照高崎的说法,那在场的不光是李哥一个人,他们所有人对现场的观察都不够仔细吧!因为他们都没看出来哪里有凶手亲自给死者换过衣服的痕迹。
“啊,是衣柜里面的衣服!”就在众人沉默之际,楚怀男突然拍着脑袋大声地叫了出来,“在现场拍摄的照片里面有,其中一张就是关于衣柜里面的情况的。”
衣柜里面的情况?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女刑警反应迅速地在电脑中将现场的照片调了出来,并且快速地找到楚怀男所说的那一张。
衣柜里面的衣服都很整齐,只是一套穿过的随意丢弃在里面的居家服显得格外刺眼。高崎赞赏地看了楚怀男一眼,想不到这小子脑子还挺好用的。
“凶手不光是一个恋足癖,还是一个强迫症患者。按理说他踏足的地方就只有门口的那个位置,为什么不在杀害死者之后就迅速离开呢?越是少留下证据就越能保护自己,可凶手偏偏不那么做,而是登堂入室,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参观了整个房子,然后再它们一一打扫干净。”对于高崎来说,这个变态的心理并不难理解,只要站在凶手的角度看问题,就算再变态的人做事的时候总有他自己的一番逻辑。
“先看卧室,床铺得整整齐齐,俨然一副主人准备随时入睡的模样。然后是浴室,衣物、毛巾、浴巾,洗浴用品,都是整整齐齐的,好像主人就要洗澡了。厨房也干干净净,厨具摆放整齐,虽然没有做饭的痕迹但也能理解。一个优雅的女人,她的房子里面会有厨房,却不能杂乱而充满油烟。”随着高崎的讲述,众人却是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奇葩的凶手,对于有着正常人思维的他们来讲,对方俨然就是个神经病,十足的变态!
“这是在布置场景!”王队讶异地抬头看了高崎一眼,眸子中的震惊不加掩饰。这个高崎果然不是普通人,从他敏锐的观察力便可以看出。
高崎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连将尸体吊在窗台前面的举动也不是对死者的一种猥亵,更不是对警方的挑衅,而是凶手布置的一个主人站在窗前看风景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