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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 乡村天王(165)(1 / 1)

“秀恩爱系统?”

谢茂感觉找上衣飞石的抽风系统,和那个逼着他找殉奴的系统,有着微妙的相似气质。

衣飞石含糊其辞没有说结婚受多少次祝福的主线任务,但那个常常在衣飞石脑内刷屏的秀恩爱日常,就足以让谢茂明白许多问题。

谢茂的系统逼他寻找殉奴,衣飞石的系统则逼衣飞石秀恩爱,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若非他阴差阳错把衣飞石逼成了殉奴,今日衣飞石会跟谁一起秀恩爱?那俩风尘美妾?谢茂顿时醋得不行,将衣飞石东瞥一眼,西瞥一眼。瞥得衣飞石莫名其妙——衣飞石可不知道自己前世还有两个美妾养在家里,更不知道谢茂在吃这没由来的飞醋。

衣飞石认认真真地分析问题:“想来这系统是随着先生而来,谁替先生殉死、陪先生来新世界,系统便寄身于谁,下达任务使此人与先生‘秀恩爱’。”

才因万一周琦真心替皇帝殉死的事情和谢茂吵过架,衣飞石不想再生事端,用词遣句很克制。

但是,这个问题回避不了。

谢朝时谢茂有系统,衣飞石没有系统。新古时代衣飞石有了系统,谢茂的系统又不吭气了。

谢茂和衣飞石的推测都倾向于,系统是同一个系统。二人思考问题的分歧在于,系统离开谢茂之后挑选寄主的标准是什么?——它寄身的对象是谢茂的殉奴,还是特定于衣飞石本人?

“根据我的经验,我们谈论到这么细节的问题,它应该在脑子里嚷嚷了。”谢茂说。

衣飞石也知道系统喜欢在脑内刷屏,除了每天的日常任务之外,就是不断地说服他,哄他做主线任务。然而:“先生,自从那日听您嘱咐封闭识海大门之后,它再也不曾出现。”

谢茂揉着他下巴的拇指停了下来,轻唔一声:“如此。”

衣飞石说话不打折扣。既然说不曾出现,那就是连日常任务都没刷过了。

谢茂对系统的感情也很复杂。

他从不完全信任系统,系统逼他做殉奴任务,他就不怎么经心。说到底,他是个修士。顺凡逆仙的修士。天道命数尚且不值一哂,要他完全听从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支使,基本不可能。

但是,系统确确实实地操控了他的轮回,让他一次次在谢朝重生,不得脱身。

也是系统让他邂逅了衣飞石,爱上了衣飞石,甚至真真切切地得到了衣飞石——把衣飞石带回了现实世界,得到了永世相伴的希望。

“从白小青的反应来看,你是有来历的。”

谢茂对自己的记忆丝毫没有怀疑。“平凡”如他,根本就没设想过,有大能构建出谢朝那样完美的小世界,最终目的居然会是他自己。

他照着目前掌握的情况推测:“也许我去小世界,就是为了把你从谢朝带回来?”

他说着也觉得有点别扭。若真是为了捞衣飞石,为什么要设置殉奴关卡?难道谢朝小世界必须衣飞石心甘情愿赴死才能脱身?——那还不如逼衣飞石战死。从过关难度而言,要衣飞石献身江山社稷可比哄着他替皇帝殉死简单多了,根本不用重生几世穷折腾。

衣飞石看了他一眼,他干咳了一声。都是修士,都有天人感应。他才说出口,二人都知道这不对。

这是个贯穿了谢朝几世的大局,很显然,与谢茂和衣飞石都有脱不开的关系。

二人的记忆都被铠铠再次封印过,此时显得非常牢固,衣飞石还是有一种本能地心慌。

他不能准确地领会这种慌乱来自于什么,预兆了什么,挨在谢茂怀里,享受着熟悉的体温与怀抱,轻声说:“也许我与先生从前就相识。”

谢茂喜欢这个推测。衣飞石是有来历的人,他被不知名的理由挑中了去谢朝找衣飞石,那么,他从前就认识衣飞石,这就显得很美妙了。他的记忆里明明没有这一段,却还是满怀憧憬地笑:“是。也许从前就认识,从前就是这样亲昵的关系,你去了小世界,我当然要去找你。”

谢茂是来自未来时代的人,时间对他而言是个很玄妙的概念,普通人很难理解。

大多数人以世界为时间轴,总觉得时间不可违逆,从前发生过的事,未来一定会彰显其后果。谢茂不一样。他的修法是以自己为时间轴。不管他来自哪里,为了不迷失自我,他的时间永远是一条线上。

就如同现实世界的时间线是古地球、新古时代、修真时代、未来时代。而谢茂的时间线则是未来时代、谢朝、新古时代、现在。他不会显得迷茫,也不会困在记忆中的“历史”中束手束脚。

新古时代的时间在向前,谢茂的时间同样在向前。他的经历是独一的,不为世界的时间轴改变。

衣飞石所说的“从前”,很可能就是谢茂还未经历过的“从前”,这不奇怪。

“……如果我和先生不是这样的关系呢?”衣飞石没有谢茂那么盲目乐观。

谢茂重生几世都不跟他好,他连着几世都不肯替谢茂殉葬,未必关系真那么好。何况,系统要求爱人殉葬,这是个很不友善的过关条件,天生就带着一丝恶意——但凡爱人,必不忍相欺加害。衣飞石自愿替谢茂殉葬是一回事,谢茂要求衣飞石殉葬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茂自始至终都不肯让衣飞石殉葬,是衣飞石误打误撞达成了殉死条件,二人才来了新世界。

心中隐约的不祥催促着衣飞石,他如今躺在谢茂怀里,彼此恋慕相爱,忍不住提了个完全没谱的设想:“若我从前得罪了先生……”

这设想太恶意了。因为得罪了谢茂,被扔进小世界,被谢茂哄作殉奴,身心一并践踏?

谢茂微微皱眉,即刻驳斥:“没有的事。”

“先生,修士皆有天人感应。”衣飞石微微撑起身,认真看着谢茂,“这件事让我心里很慌张。想一想就觉得可怖至极。前所未有的慌张。——若我从前真的得罪了先生,若非不共戴天之仇,求先生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他的态度很认真诚恳,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心慌烦躁,谢茂都看得出来。

修士的天人感应玄而又玄,谢茂并不能等闲视之。他没有衣飞石那样心慌的情绪,搂住撑起身来望着他的衣飞石,一只手在衣飞石背心轻轻摩挲,温言宽慰:“说不得是我得罪了你呢?”

“好吧好吧,别担心了。咱们说好了——这没来由的事,也真是,”谢茂笑了笑,搂着衣飞石温柔亲吻,絮絮耳语,“不管是谁得罪了谁,都不许吵架。一觉睡不好的问题,就睡两觉。你觉得如何?”

衣飞石握着他温热的手掌,血脉彼此应和的感觉很温馨,就似二人融化在一起。

然而,拥抱,相亲,谢茂的承诺,都没能打消他心中的慌乱。

他依然觉得,未来有深不可测的恐怖等候着他,足以将他吞噬淹没。

系统的存在,隐隐佐证了二人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衣飞石不知道他和谢茂的真正关系是什么。

他沉溺在谢茂的温柔之中,几十年相伴的感情,哪怕是被设计的,也不可能轻易忘怀。他回应着谢茂的亲吻,心中生不起一丝对抗与挣扎,他想,但凡不是不共戴天之仇,陛下要如何对我,我也都认了吧……

若“从前”他杀了谢茂父母亲族,他不求饶,安心待死。若“从前”谢茂不曾杀他父母亲族,不管谢茂想对他做什么,他同样不会和谢茂抗争,安心听谢茂吩咐。这是衣飞石的底线和全部驯服。

在没有记忆的无限可能之下,衣飞石对谢茂的退让已经到了极致。

衣飞石情绪如此不好,谢茂只能边亲边哄边安慰。

二人没有继续讨论系统的问题。

系统能把谢茂穿越到谢朝,能操纵谢茂几次重生,能让衣飞石来到新古时代,这种能力已经没法儿讨论了。相比之下,在谢茂身上做手脚,抹去傀儡上的印记,用一根竹笛破掉书灵的天赋禁阵,简直都不算什么事了。

这种层级的对手,如何揣测判断都没有意义。思维方式完全不一样。

就如同野外的小兽被人类捕捉,小兽不可能判断捕捉它的人类究竟是何意图,是打算豢养它做宠物?吃肉?还是虐杀过瘾?说不得是城里孩子到乡下开眼界,我就捉来玩一天,晚上就放回去呢?

对系统而言,目前的谢茂与衣飞石都太渺小了。

不足一提。

当然,谢茂从不打算永远处于被肆意摆弄的卑微境地。

来到新古时代之后,谢茂一开始就没打算迅速重回巅峰,他瓤儿再老练,皮囊属于原身,还是个极其新嫩的壳子,一步步夯实基础,徐徐图之,修真之途的风景最有价值。

前期让谢茂憋屈的主要原因,是衣飞石没有自保之力。有了青玉简空间,衣飞石筑基之后,谢茂危机感大减。他的打算,一直就是和衣飞石一起慢慢地走向巅峰。

他想陪着对修真一窍不通的衣飞石,重新走这条漫漫修真路。

相伴千秋万岁,既浪漫又温柔。

计划当然永远赶不上变化。

突如其来这么大一尊强敌,逼得谢茂不得不改变想法,暂时抛下衣飞石一马当先。

谢茂和衣飞石不同。衣飞石对修真全无概念,意识修为都得一步步来。谢茂所缺的则仅仅是时间,或者说是时间累积起来的修为。只要修为足够,他的进境完全能够一日千里。一路势如破竹地突破。

谢茂手里有一大堆几乎堪称用之不竭的能量原石。

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磕能量石。那很容易让他根基不稳。

作为来自未来时代修真专业的高材生,谢茂修炼的方法很多,只要他有足够的资源支撑。

——能量原石就是他取用不尽的资源。

“同去?”谢茂问。

衣飞石自然跟随:“我随先生去。”

于是,二人进了随身空间的公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谢茂拿出一块能量原石放在茶几上,再把手机打开某个极其幼稚的小游戏,背靠着能量原石。

衣飞石不太明白谢茂想做什么,这会儿就看见谢茂双手灵巧地捏诀,口念咒语。

公寓中产生了一股让衣飞石觉得很混淆的不确实感,就似滑入了一层黏腻不能洞穿的薄膜。

谢茂停止念诀,拉住衣飞石的手猛地一扯,衣飞石就觉得魂体从躯壳里脱出,跟着谢茂一起穿破了那层薄膜,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衣飞石看着眼前的世界,有点不明白这是怎么个玩法。

它明显就是谢茂打开的消除小游戏。这是个完全二维的世界,衣飞石和谢茂站在不同的两个相邻子里,只能看见前后左右的子图案。谢茂向他试验了一次玩法——

谢茂努力往前一蹦,头顶的红色果冻就被谢茂踩在了脚底。此时,横向三只红色果冻连成一片,瞬间消除,天边亮起夸张的烟花,伴随着消除成功的音效,衣飞石就感觉自己被狠狠捶扁了一般——这游戏增加的积分不仅仅是数字,还是锤炼身体的能量,衣飞石身在其中被谢茂福荫了。

红色果冻消除了,谢茂又掉了下来,重新站在衣飞石身边。

然而,谢茂右边的两只红色果冻也被消除了,黄果冻和绿果冻随之落下。

这是一个连锁反应。

黄果冻与下边的两颗黄果冻连城竖排,被消除。

烟花,音效,积分狂捶。

衣飞石被捶得有点不适应,哪晓得这游戏第一关难度低,天边疯狂炸烟花,身边的果冻们遇到同色就消除,简直满屏炸开。谢茂和衣飞石脚下的果冻都被消除了几行,二人不住往下掉。

谢茂在混乱中不断往上蹦跶,还不忘提醒衣飞石:“掉下去就gameover了。”

大约是在未来时代经常进行虚拟修行,谢茂蹦跶的速度很快,衣飞石就不行了,他好端端一个三维生物,把他扔进二维空间,这还没适应过来,积分能量还拼命狂捶他,捶得他七荤八素,底下地基还不稳,果冻乱七八糟纷纷消除,才听见谢茂那句话,他努力往上跳——

谢茂轻轻松松一跃而上,可是,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如看上去那么容易。

衣飞石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从果冻的泥沼中脱身而出,四面八方的压力就像是整整一个世界,死死把他压在了最底层中。谢茂话音刚落,衣飞石脚下已经没了果冻,从消除游戏面板上滑出。

gameover。

那一瞬间,就似魂魄归体。

衣飞石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公寓里依然充斥着混淆的不确实感,依然在虚拟现实中。

浑身骨头都似被碾碎了一般疼痛,衣飞石喘了口气,揉了揉最疼的眉心,低头看谢茂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忍不住嘴角上翘。……真的太好玩了。

手机屏幕上,一个跟同样果冻大小的小号谢茂,正在努力地跳子。

消除游戏的目的是消除过关,谢茂的目的不一样。他是为了往上跳,以及伴随而来的积分击打。

和适应不良的衣飞石不同,谢茂在消除游戏里可谓轻车熟路,轻轻松松地蹦跶上一,偶尔也会侧移,移动身边的各色果冻使之消除。跳到最高一层时,谢茂突然回过头来,超越了二维的概念,对手机屏幕外的衣飞石招了招手。

他在游戏之内,和衣飞石没法语言交流,只能招手。

那意思很明确,来,我等你。

衣飞石浑身上下都疼。

不过,谢茂让他去,别说只是个消除游戏,下刀子的游戏他也不会原地待着不动。

回想着刚才被谢茂带走的感觉,衣飞石很顺利地找到了进入游戏的方法,猛地越过了那层薄膜,又重新回到了面板中央。谢茂迅速会跳,消除积分疯狂捶打,衣飞石忍着被淬炼的苦楚,也朝着上面努力地跳——他从不会被动地等着谢茂来找他。

谢茂在他上面一步停下,说:“上来。等你。”

衣飞石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拼命一跃——

原地不动。

“我们在这个游戏里不为闯关。第一关的面板反而更好。”谢茂说。

第一关非常简单,只有四种颜色的果冻,随随便便就能消除一大片,积分击打宛如雨下。

衣飞石明白谢茂的意思。不着急闯关,谢茂也不会去下一关。他们都会在这个面板里蹦跶。他可以慢慢地跳。实在不行又掉出了游戏,再自己进来就行了。

“我等你吗?”谢茂问。

“不用。”衣飞石咬牙拒绝。

谢茂停下等他,没有果冻被消除就不会有积分击打,能够减少衣飞石很多阻力。

然而,衣飞石不想耽误谢茂修行。

一直慢条斯理修行,不住提醒他缓缓图之的谢茂,一反常态到游戏里淬炼打磨,当然是因为来历不明、目的未知的“系统”。他不能替谢茂分忧也罢了,岂能再扯谢茂后腿?

谢茂果然不再停下等他,又开始在面板里上下左右蹦跶。

果冻duangduangduang地消除,烟花乱炸,积分乱飞。衣飞石被捶得头晕眼花,不住下掉。

第二次依然没能蹦达出一步,衣飞石就掉了出去。

回归本体之后,衣飞石汗如雨下,裸露在外的手腕胳膊头颈都有了些隐隐的淤青。他解开衣裳察看,浑身上下遍体鳞伤。

手机游戏里的谢茂还在不断地蹦跶。

衣飞石看着谢茂仿佛轻松的步伐,咬牙还想再次进去。

已经进不去了。

这是个修行训练游戏,不是杀人游戏。检测到衣飞石已经到了极限,游戏拒绝吸纳他入内。

衣飞石只能找出谢茂给他的伤药,化水服了。身上的瘀伤很快就消失了,精神上的消耗却很难补益,衣飞石又找了几样药来吃,游戏仍旧不让他进去。

很显然,这游戏检测的标准是精神损耗,身体伤患倒是其次。

衣飞石无奈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谢茂修行。

谢茂玩了足足一个上午才出来,中午十二点,准时来陪衣飞石吃午饭。

“先生,”衣飞石不放心,上前察看谢茂的身体。

“吃药了?我看看。”谢茂凑近了听衣飞石的气息,平稳安然,体内伤患都被药物治愈了,“修行时不要嗑药,日后根基不稳。里边的淬炼对筋骨肌肉都有好处,你用修法慢慢养。《拾鬼术》里《内晦篇》就有记载,不必我教你吧?”

“是。先生,您这样……”衣飞石都不必看谢茂的衣服底下,谢茂手指头都快青了。

“一上来就弄得猛了点。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谢茂浑然未觉,修行岂有不辛苦的?随手捡个天材地宝,躺着就能天下无敌,有这种好事你给我介绍介绍?

二人没有回现实世界,就在公寓里吃了一顿行军饭盒。见谢茂浑身是伤,衣飞石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不让谢茂碰一下筷子,一勺一勺喂他吃饭,榨了果汁拿吸管喂他喝。

谢茂本来就被他伺候惯了,也不觉得怎样,一边吃饭,一边重新挑游戏:“等你能跳子了,我带你去别的游戏,这个怎么样?末日打丧尸的,比跳子好玩。不过,走路比跳子难,跑步比走路更难,不着急,且慢慢来。”

衣飞石默默地想,您这玩游戏的沉浸式体验,秒杀现在吹得天上地下的VR游戏啊……

就是疼了点。

谢茂带着衣飞石沉迷“游戏”之中无法自拔,主食组三天两头都找不到人,只能发短信。

专案组找白小青的行动还在进行中,分析大数据已经有了从前白小青的行动轨迹,然而,白小青大约是被那支竹笛惊住了,近期并未作案,特事办也找不到她具体在什么地方,只能持续监控等待。

炒面提醒谢茂,已经一周时间了,该回老巢给主食组讲课了。

九爷也打了电话来约饭,说话很客气,千恩万谢。

在刘奕被治愈之后,谢茂就曾提过要刘奕跟在身边几年,家里恐怕照顾不好,九爷不信,借口家里长辈挂念,把孩子接了回去——

谢茂能理解他的想法。

九爷是个很爱孩子的家长,如他那样的身份,别说孩子,老婆都能养七八个,会缺孩子吗?可他就只有刘奕这么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还认认真真地亲自照顾着,并未完全甩给保姆和治疗师。

刘奕患病之时,九爷只求孩子能痊愈,什么条件都肯答应。现在孩子恢复健康了,他当然舍不得把孩子扔给陌生人养着,只要能把孩子留下,他还是什么条件都肯答应。就算出尔反尔,这是人之常情。

谢茂不觉得九爷的举动得罪了自己,他从不和人性置气。

“回去吧。瞧瞧你大徒弟去。”九爷突然打电话来约饭,肯定是养不住刘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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