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迕逆之徒到了南诏国边陲之地,难怪我们找他不到……”熊云飞喃喃说道。
殿中站着的几大弟子听了司马云天的话,均相互对望一眼。只在心中暗道:这凌星男躲在兵营之中,难怪半年来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
他们也开始在心底暗暗佩服起凌星男来了,常言道:大隐隐于市,小隐藏于林。看来,这凌星男果然在这一年里见识增进了不少。
自从进了这大殿后,一至坐着并未说话的‘金刀猿人’韦佗也开口了。
“云天,你继续说……”
看来,他也被司马云天的话语吸引了。只是他向来沉稳,在四大长老之中算是最为沉得住气的人。
“后来……便是我与五师弟在林家庄外等着三师弟的到来。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三师弟此次竟然是为了救一名妇人才夜闯林家庄的……那林家庄也是当地有名的武林世家,而且林家庄上上下下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三师弟来救人。可没想到的是,三师弟竟然在重伤之下还将人救了出来……那时实在是出乎我俩的预料。”司马云天一五一十地,向殿中众人详述着当夜的经过。
沉寂,又是一阵子……
也许,是他们在思量着什么?
或者,是他们正惊异着什么?
不久,一个极其柔美的声音,如燕转莺鸣般说道:“一名妇人……他怎么会为了救一名妇人便如此奋不顾身呢?难道那妇人美若天仙……”冉冉说出这话的人,正是熊云梅。
司马云天闻言,不由一怔。他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终于还是忍住了。
倒是,老五黄飞勇说道:“那妇人确实美艳动人,只不过好像听说是什么将军的夫人……她不仅人长得美,武功竟然也不弱。”
“哼,这厮也忒不像话了,以前只知道他弑师灭祖、背叛师门是个仵逆子,哪知他如今竟然还是好色之徒……”熊云飞重重地冷哼道。
“云飞兄,何必如此气愤……再说了,这事情也还没有问清楚,何必那么早下结论呢?”韦佗说道。
熊云飞闻言,只得说道:“云天,你继续说吧!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熊云飞想急欲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也是人之常情。
他对凌星男恨之入骨,更是情理当然。毕竟,他是亲眼看见凌星男杀害其父的……
司马云天此时横扫众人一眼,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才又继续说道:“后来,我与五师弟在一片树林中截住了他们……只是没想到他武功竟然长进了不少,为人也机警了许多。他先以一招刀法逼退我们,后又以砍倒巨树、伐跌林木来阻挡我们的追击。然后,他们二人在林中舍命奔逃,直到他们逃出了树林……”
说到这里,司马云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停顿了一下。
这时,他又瞅了众人一眼,发现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他。就好像茶馆里的茶客在听着说书人讲述精彩故事一般,津津有味。
于是,他只得继续说道:“等我们出了那片树林,没想到当时五师弟竟然停住了身形,未再奔逃,便好像他在故意等我们一般……”
“什么?”
“啊?”
殿中众人不觉惊叹不已。
这时,司马云天又停顿了下来。大殿中的人,也起了一阵惊疑的噪动,大都露出了惊愕之意。
还是熊云飞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与焦急,说道:“云天,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继续说下去。”
司马云天应诺了一声,又继续往下说道:“当时,三师弟让那妇人先行进了他们身后的一堆乱石岗中。我们当时也并未阻拦,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他!不久,三师弟便说了一句令我们大吃一惊的话……”
司马云天还未把话说完,已经便有一人打断了他的话:“什么话?”
打断司马云天说话之人,却是刚才还漠不关心的星云山庄新任庄主,吴人杰。
众人不觉一愕,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打岔;他们都把吴人杰看了一眼。
此时,吴人杰也觉稍有失态,只得淡淡一笑道:“大师兄,你继续讲……”
“三师弟当时他说……大师兄,咱们就此别过,你回去告诉吴人杰,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去星云山庄找他的……”
待司马云天讲完这句话时,吴人杰的脸上瞬时变得很难看,同时他的眼神中还抹过了一丝浓烈的冷意。
那一丝冷意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有傲然、有轻笑、有鄙意、还有不屑。
但是,吴人杰的这种表情变化只是一闪而过,旁人根本没有觉察到。
“什么?他竟然敢如此说话……”熊云飞闻言果是勃然大怒,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吼道。
此刻,吴人杰反而倒是极其沉着,他没有说话,更没有打断司马云天的话头。
司马云天见状,又继续说道:“在当时,三师弟说完这些话之后,他便转身走了……而此刻我和五师弟又岂肯让他这般轻易离去,于是我们便出手拦阻他。哪里料到,三师弟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心意似的,在我们动手拦阻他的时候,他抢先于我们出刀了……在二招刀法之后,他暂时逼退了我们。但就在我们退却的同时,他便飞身闪进了身后的乱石岗中。他这一去,我们也欲冲入乱石岗中,想把他再度拦住。可是……可是……”
司马云天一连说了二个‘可是’,可是他却开始言语哽塞,竟然一时不知如何道出当时的情形……
因为,这等玄奥之事说出来,只怕众人未必肯信!
然而,他不说。别人又怎会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殿中众人,见司马云天将话说至此,显然有些吞吐不安。
毕竟,以司马云天平常的豪爽性子而言。他向来是有一说一,绝不隐晦曲折的。
但今日,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来,这件事情一定不寻常了。
他们在静静地等着,等着……
直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大师兄,接下来的事,还是由我来说吧!当时,我们见到三师兄飞身进了那乱石岗中……突然之间,我们感觉到地面轰隆轰隆的巨响传出,接着那乱石岗里起了不可思议的异变:那些山石草木好像活了一般,巨石移位横挡错杂,四周浓雾渐起,乱石岗中黄沙迷漫,阴风阵阵……我们根本便无法进入那乱石岗中,当时我们二人实在是心惊不已,何曾见过如此怪异之事?那乱石岗诡异奇特,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最后,自然是三师兄遁去无踪……再后来,我与大师兄又在附近打探了许久,就连将军府也去查探过了。哪里还有三师兄的半个影子?我们在失望之余只能先行回来……”说这话的人,自然便是黄飞勇不假。
愕然。
惊奇。
写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沉默。
无语。
定格在宽敞的大殿中!
却又说,唐末懿宗时期,翰林学士刘允章在《直谏书》中用“国有九破”形容当时紧迫的局势:“终年聚兵,一破也。蛮夷炽兴,二破也。权豪奢僭,三破也。大将不朝,四破也。广造佛寺,五破也。赂贿公行,六破也。长吏残暴,七破也。赋役不等,八破也。食禄人多,输税人少,九破也。”
对唐朝末年天下苍生的生存态度,他还总结了“八苦”、“五去”。八苦为:官吏苛刻,一苦也。私债征夺,二苦也。赋税繁多,三苦也。所由乞敛,四苦也。替逃人差科,五苦也。冤不得理,屈不得伸,六苦也。冻无衣,饥无食,七苦也。病不得医,死不得葬,八苦也。
五去为:势力侵夺,一去也。奸吏隐欺,二去也。破丁作兵,三去也。降人为客,四去也。避役出家,五去也。
刘允章还说:“人有五去而无一归,有八苦而无一乐,国有九破而无一成,再加上官吏贪污枉法,使天下百姓,哀号于道路,逃窜于山泽。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百姓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申。他们的出路何在?
这便是,当时唐朝末年的现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官逼民反,内患外忧……本是常理之事。
然而,大唐自开创以来,已历经二百多年。其间开盛世先河,风雨飘摇在后;尤其是经过安史之乱,唐王朝的国力便开始衰弱,先起内忧、再增外患。朝中贤良尽去、奸佞当道……唐朝后期皇帝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堂堂大好河山已是支离破碎、国内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实在是大势将去,齐叹江山易姓,改朝换代的日子不远矣。
后来,唐僖宗乾符(874~879年)初年,连岁凶荒,黄河以南尤其严重。时天旱多灾,百姓几乎户户欠收,朝中苛捐又重,百姓易子而食之人间惨剧,时皆有之。
长江两畔、黄河岸边,一时间白骨累累、哀鸿遍野,实在惨不忍睹。
乾符二年(公元875年)初,王仙芝、尚让等在长垣(今河南长垣东北)发动起义,唐未轰轰烈烈的农民战争爆发了。
战事一起,天下震惊。
朝野上下,更是急忙调兵遣将企图镇压农民起义。无奈,朝中无将、遣兵不动……各藩镇及地方节度使更是各自为政,按兵不起,只求自保罢了。于是,农民起义军的声势逐渐浩大,还接连打了几个胜仗……
又道,唐王朝西南边陲的南诏国早就虎视眈眈,一见唐朝内部有变动。其国内主战派立即出来向南诏国王进谏,企图再次掀开二国战事。
恰在此时,唐朝公主萍兰正微访南诏国。听闻此事后,惊慌异常……果然,她立即收买了不少南诏国中主和派的大臣、武将再向国王劝谏。这时,南诏国内便出现了主战与主和两大阵容争锋不休的局面。
然而,南诏国近几十年来国力日隆。近世几代国王均有心逐鹿中原,扩疆拓土,今逢如此良机,又岂能轻易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