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打此路过,
留下买路财。
一千多饶队伍同时高喊这四句逗比的口号,声势浩大,惊得对面的商队一阵混乱。
喊这口号是因为张三前世的时候经常听评书,评书里的绿林好汉们出来打劫的时候都是要念四句打劫诗的,那时候的张三总是在想,古代的好汉好有文化啊,打个劫都这么斯文,而且好汉们杀富济贫快意人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路见不平一声吼,南地北走一走,这生活想着都来劲。
一直以来张三对山大王的印象都是满身豪气,一诺千金。这个印象一直保留到张三来到明末才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他所在的匠户营就是一群刚落草的流民,别大碗喝酒了,能吃饱饭都是奢望。
杀富济贫就更别想了,吃柿子都捡软的捏,打富人开玩笑呢,不被人家打就已经烧香拜佛了!
如果不是张三这个穿越者,匠户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都是两,可是张三心中好汉梦却没有失去,虽然这很可笑,但是却不能妨碍张三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过一过好汉的瘾,咱要做一个有文化的劫匪。
对面的商队安抚住混乱的局势,迅速将车队围城了一个圆阵,马匹车夫等人员全部进入圆阵之中,护卫队列队向前,摆出一副防守反击的阵型。
张三估计双方之间的距离应该不会多于二百公尺,这正是火炮的最佳打击范围,这些商人估计想不到一伙破衣烂衫的草寇会有火炮,确实这次出战张三没有带出多少火炮,只有两个营的营属火炮排,共计十门,就隐藏在队列后面。
不是张三不想带,而是山路难行,这蒙元驿道年久失修,边走还得边清理。
就在张三观察对面的阵型时,对面的阵列里走出一个举着双手的人,从千里镜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的脸,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富态,一看就是平时养尊处优之人。
这人一边向张三这边走,一边高喊:“众位好汉!有话好好,人是商队的管事,的叫范建!不知各位好汉在哪座山,烧几炉香?”
李铁柱回头望向张三问道:“先生!咱怎么回答这个犯贱的。”
“哈哈!确实是个犯贱的,放着人不做却要做奴才!至于他的咱也听不懂,你就告诉他,就你是这野狐岭路大总管‘座山雕’是也,要想过这野狐岭就得留下买路财!”
“这名字够霸气!我喜欢!以后咱的混号就叫座山雕了!”着他冲着对面的范建喊道:“前面那犯贱的,老子是这野狐岭路大总管,座山雕是也!留下买路财就放过尔等,不然将你们全部杀光!”
范建听着对面喊他犯贱的,心里直腻歪,自己这名字是起的不太好,被人嘲笑也习惯了,商人和气生财,能花钱解决就不动手。
“原来是大总管,人失敬,我商队愿奉上白银千两,粮食百石,以表敬意!不知大总管可否通融让我等过了这野狐岭,待到来日我范建必有厚报。”完之后范建笑呵呵地看着对面这群衣着破烂的队伍,眼神里全是不屑,一帮泥腿子一千两银子还不给砸晕了,等这次差事做完,定要让官军来剿了这帮无法无之徒。
张三听到范建张嘴就给一千两银子,心中暗暗咋舌,真够有钱的,看来这趟真是来着了,他示意铁柱继续敷衍,等待后方炮兵完成阵地,冬季地冻寒,挖掘炮兵阵地非常困难,不然张三早就让炮兵先来一波热热身了。
李铁柱收到示意大声喊道:“犯贱的,你当老子是叫花子吗?一千两就想打发老子,老子手下上千弟兄,每人十两也得上万两,没有一万两银子,一千石粮食你们休想过这野狐岭!”
听完铁柱的要求,范建的脸瞬间撂了下来,抬头盯着铁柱的眼睛道:“阁下不觉得自己胃口太大了,就不怕撑着吗?看你年纪不大身后必有主事之人,还是让真正主事之人来话吧!”
“老子既然能和你话,就能做的了主,你少废话,要不你就赶紧去准备钱粮,不然咱老子自己去取!”铁柱想不明白这老子是怎么看出自己不是主事的人。
“也罢!在下回去和人商议一下,可否通融一会儿时间?”范建听完铁柱的话明白这条件是人家的底线,话的人根本就不能更改条件,多无益还是回去和其他掌柜商议一下是打还是和。
范建转身回到商队将条件讲给众人听,这些人瞬间就炸了,行商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山寨。这要是我们把钱给了,消息传出去,这草原上的马匪还不把我们当成肥羊,谁都能过来咬上一口,这个先例绝对不能开,于是有人就问范建对面的山贼武备如何,匪兵是否善战,我们的护卫能否战而胜之?
范建笑呵呵地:“打胜不难,难得是不受损失的胜利,对面就是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叫花子,我们得好打完之后的伤亡抚恤怎么安排,这钱不能都由我范氏出!”
“当然不能由你一家出,就按货物比例出这银钱如何?”王家的管事提议。
众人全部赞同,这点钱对于这些豪商来就是九牛一毛,不过范建却这事我们了不算,得问问东面的人,这批货可是按照东面的要求备下的,如果有所损失咱们不好交代!
其他家都觉得有理,于是范建去问那一百多人首领,那头领名字叫做赫舍里?索尼,因其通晓汉语,被后金汗爱新觉罗?皇太极派来关内沟通山右豪商,此人性格谨慎,当范建问其此事如何处置,他却推,只负责沟通商货,其他事一概不管。
面对索尼的甩锅行为,范建没有办法,既然其他商人都选择打仗,不愿意付出买路钱,那只能选择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