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个公事房的落成,张三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官厅,各个主事都已搬进属于自己的官厅,堂而皇之的当起了官老爷,案牍之事增多造成了纸张的消耗加大,库存的纸张已经渐渐不能支撑,这还不算马上就要落成的蒙学学堂,整个希望营目前二百多个十二岁以下的稚童需要入学,这也需要很大量的纸张,造纸已经成帘下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有了纯碱造纸已经不是问题,做一个自用的造纸厂,用不了多少人力,现在就可以做起来。
就在张三忙着筹备造纸厂的事情,少年兵禀报有位娘子前来求见。
女子来找自己,张三不由三省吾身,发现自己没做什么风流事,怎么还有找上门的。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
院外走进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身材匀称走路如扶风摆柳,头上梳着简单的双平髻,青丝在脑后拢成一束,用一方素色丝帕松松挽着垂于背后,一张瓜子脸素面未施粉黛,面有菜色,身上穿着浆洗的发白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农家女子的短打襦裙,易磨损处打着补丁,露出脚面的裙下是一双脚踏着弓鞋,就这么娉娉婷婷的向着张三走来,一瞬间张三有些失神,怪不得士大夫那么热衷于女子缠足,不谈对身体的毁伤,就这走起路来的媚态还真没几个人能招架的住,张三不禁感慨,士大夫真会玩,不光玩女的,男的也一样通吃,而且还堂而皇之的互相赠送,以为雅事!女子对着张三万福:“奴家秀娘见过张三先生,先生万安!
“娘子有礼了,不知娘子找张三有何贵干?”张三抱拳回礼,秀娘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上次周家娘子拿来图样,让奴家缝制布偶,那布偶造型奇异,尤其是那幅画的画法更是奴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先生从何处得来?奴家试着临摹却不得要领!奴家冒昧前来请教不知是哪位高人自创的画法,望先生不吝告知!”
“原来是秀娘娘子,为了舍妹之事,还没来得及感谢!竟然让娘子先来登门,张三失礼了!”
“先生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依依!过来拜见姐姐,你的猫咪可是这位姐姐做的!”
“姐姐好!谢谢姐姐!”依依甜甜的喊道。
“妹妹好可爱,今年几岁了?”
“五岁了!”
“先生真是疼爱令妹,叫人好生羡慕!”
“人之常情而已,长兄如父尽量让她在童年里没有遗憾,等到嫁作人妇就不能再这么自由自在了,毕竟是去到一个陌生环境,面对陌生的人,想到这些我就替她担忧,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了!”张三感慨。
双方在门口客气了几句,张三明白了这娘子原来是来学画的,这女子必是读过书的,这样的女子按不会出现在流民群体里,深宅大院的闺阁才是这样女子所居之所!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娘子读过书?”
“略读过几本,不知先生问此何意?”
“娘子想学那画容易,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先生有什么条件?”
“营里蒙学学堂即将开学,正缺教师,娘子能否屈尊来蒙学做个教师?薪奉从优!”
“先生要奴家做西席吗?”
“非你想的那样,而是要教很多孩子!整个营地八岁到十二岁的儿童都要入学,不入学父母会受到惩罚,这是希望营的规矩!”
“这事奴家需要和家里长辈商量,明再答复先生,何如?”
“没有问题,开学还有几时间,娘子可以在家准备一下,开蒙之书当以三百千为主,辅以术数打好根基!”
“那奴家告辞了!”
“明见!”张三把秀娘送出门外,忽然想起一件事,马上叫少年兵通知全营,蒙学学堂招募教师,只要识字者都可以来应募,通过面试者待遇从优!自己怎么就忘记了招聘广告这么方便的东西,以后需要什么人才就广而告之,撒下大网总能捞出几条大鱼!
招募教习的广告放了出去,第二来张三这里应募的有十几人,只要能通背三百千就能过关,一番面试之后,最后留下五个人!没有一位女子,这让张三很失望,教孩儿还是女孩子比较好,毕竟女子对孩子有然的亲和力!过关的基本都是流民营中的人,匠户营这边大都有事可做,不像流民营那边那么辛苦,另一个角度来匠户营的生活水平更差,平均文盲指数比军户还高!
新招募的教师加上刚刚过来的秀娘,六人一起接受了张三的培训,张三把后世的汉语拼音教给了六名崭新出炉的学教师!在开学后先把拼音教会孩子。
让这几人惊为人,大家感叹有了这套读音辅助拼音,自己都能学习识字。看向张三的眼神满是崇拜!
张三嘱咐几人要勤加练习,不要到时候站上讲台了却不能把该讲的东西讲出来!课后别人都走了,秀娘磨磨蹭蹭的不肯走,张三知道她是想学画,故意装作不知道的问道:“秀娘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秀娘有些踌躇,毕竟要学别饶独门绝技,人家不愿意教也是正常的。
“那你先回去吧,开学之前会通知你们来学堂。”
“先生不肯将这独门画技的高人引荐给奴家,是因为奴家是女子吗?”
“非也,非是在下不肯为你引荐教授于你,而是你还没有丰富的想象力,这样吧,我们一起画个老鼠吧,你把你想象的老鼠画出来,我把我想象的也画出来,看一看谁的想象更夸张,更让人喜欢,怎么样?”
“好!奴家试试!”
张三用炭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一个米老鼠的形象跃然纸上,然后便放下笔等待秀娘画完,秀娘低着头冥思苦想,迟迟不肯下笔,想了好半才开始动笔,最后画出了一个从鼠洞里探出头来作观察动作的老鼠,整个工笔水平很高,但是还是脱不出工笔画的范畴!
她拿起张三画得老鼠,眼睛不由得睁得大大的,老鼠还能这么画,他从这张画里找到浓浓的那只狸奴的画风。显然这两幅画出自一人之手。原来自己请先生引荐的高人竟然是先生自己。